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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風的自白

  • 夢說人癡
  • 姬無知
  • 2418字
  • 2022-06-22 22:37:57

風的自白

我來自冬夜

與遙遠的北疆

前行是我的宿命

奔赴南方

踏破茫茫雪原

穿過針織般的落葉森林

偶爾回旋于山谷之間

像一匹野性的馬

自由地追逐自由

你的窗忘了緊掩

我不經意路過

打在你熟睡的臉龐

又從門縫溜走了

你醒來

咬牙切齒

把窗戶死死扣住

擋住我的一半在窗外

在黑夜里眼巴巴地望著你

另一半——

折了寒冷的靈魂

消散在南方

--

黑色火焰

爺爺的空房子

閃過黑色火焰

黑夜里

焚燒思念

門上的鐵鏈打了結

妄想著那雙顫抖的手

不緊不慢

開鎖推門

木雞籠

竹靠椅

石板桌

坩灶子

留一方凈土

生一堆篝火

煨一罐河水

迎進來取暖的親人

把食物藏好

又拿出來平分

誰在玩弄火鉗

將柴堆捧滅

誰在搶吹火筒

揚起滿屋灰塵

架子上的魚和肉

被誰一刀刀切割

在冒油與流口水之間

成就了原始燒烤

罐子里的水開始不安分

頂著鋪子咕咕作響

你捏著罐耳朵

將空茶杯添滿

給所有外出的話題

畫一個故鄉的句號

烈火終將平息

一波波目送

留下黑色火焰

你孤零零走入房間

年輕時落下的老寒腿

竟盼望著下雪天

--

寫給我曾經生長的土地

寫給我如今遠離的土地

寫給我終將回歸的土地

有一天,我會老去

我的愛和熱情

連同生命的意義

如數奉還給東村

在沒有我的日子里起舞吧

我愿化作一堆柴

燃燒成冬日里的篝火

或是一捆浸濕的稻草

熏生出驅蚊的濃煙

大風吹過

我是灰燼散落在土地

在熟睡時分

和著雨水與土地交融了

大地為墳生出青嫩的小草年復一年是我永不泯滅的守望

--

夜伐

我無法于黑夜睡去

害怕失去從未得到的安息

我干裂的雙手摩挲著

剮蹭著光禿禿的額頭

像是母親的繡花針

用力劃過光滑的玻璃窗

心若是長著喉嚨

它必然吼出最慘烈的不屈

我不愿于黑夜睡去

因為懦弱的人們已經睡去

看著他們一一倒下

像一塊一塊地撕下

流著膿血的腐爛的死肉

我要為了這死肉清醒著

為了將他們一一殺死我沒有于黑夜睡去

--

冬夜無好眠,莫開口,向誰言。憑一片癡情,三分畏縮,妄圖侶眷。葉底霜最灑脫,化清水直下凡塵間。春去鶯燕枝頭,秋來竹菊泉邊。再振,山高還有天,不絕埋頭前。引微志于我,案牘專勞,枕上談倦。弄詞玩句即止,道存于目擊而無喧。焰亡野草揚灰,余生心花斗艷。

--

雨后

朦朧的月

潮濕的夜

裹挾著相思

無邊無界

--

今晚

走在高架橋下

明月高懸

清風徐來

一時興起

高歌一曲

剎那間

邂逅了自由

--

什么是保守

錯把明天當成昨天

什么是毛巾

擰干了依然是濕的

什么是微風

情侶在耳邊呢喃

什么是告別

門口的汽車在鳴笛

什么是空虛

心里住著的人都搬走了

什么是淚水

血和汗的混合物

什么是希望

以為會發生奇跡

什么是失眠

黑暗中的掙扎

什么是寬容

墳墓里的安息

什么是愛情

拔高題請選擇性放棄

--

那遠方的冷的風在哭喊

我不曾在意的嗚咽河終于干枯成我迷戀的樣子

像干癟的乳房和布滿褶子的眼眶

不要悲傷

我把滿心歡喜填進干枯的河

我把滿面笑容塞進深深的皺紋

我用活著的熱情燃燒干枯的命運

演繹河水和眼淚無法澆滅的絢爛

在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庭里

要做一位堅韌的母親

吞下命運的苦果

卻擠出甘醇的乳汁

哺育正在成長中的孩子們

若干年后疼痛的記憶會變成美好

而美好的記憶終被忘掉

那遠方冷的風在哭喊

我的名字被呼喚

--

至少

該為這個故事譜一曲挽歌

在主人公彌留之際

趁故事尚未被遺忘殆盡

惟愿

今天的飯菜合你胃口

明天的陽光依舊燦爛

惟愿

小河的流水清澈似鏡

夏夜的蛙鳴洪亮如鐘

惟愿

清爽的涼風溫柔拂面

芬芳的花朵香濃滿屋

如果我記得來時的情景

我會跟你說個明白

就像現在我要走

留下一句句感懷的遺言

惟愿

不幸的人忘了過去

幸福的人永遠幸福

--

軟弱--揚起的手掌

撫慰著敵人的憤怒

恐懼--屠夫刀下的亡魂

不敢直視自己的尸體

哀怨--無力承擔的過錯

無力地拍打著被壓垮的人

虛偽--揭示不了的謊言

掩蓋著被洞穿的真相

愚蠢--生活的煩惱

串成項鏈扼緊咽喉

死亡--燃盡的燭

焚燒著燈芯

噩夢--演不完的悲劇

重播一遍

--

他不作挑揀倒下去草地上揚起一陣黑灰他賣力地閉上眼逼著自己休息一會兒耳朵保持警覺懷里的鋼槍汗水浸透的作戰服扳機上的手指枝頭上的鳥兒依舊不敢有所動作哪怕搖搖頭他也會站起來他是一個戰士倒下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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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滅煙頭沉思前事掩面而笑其實又何必掩面呢哭泣也不用掩面在文字的國度里這是羞且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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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與富有丑陋與美麗貪婪與知足自私與博愛虛偽與真誠卑微與高貴一說到反義詞就想到了我和你仰望著俯視的眼神擊穿想要攀附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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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雪地里走過雙腳被凍成冰只好架在火堆上融化不成想又燒成了炭我以為我還能走于是被踩成了灰風起灰飛腳走了我卻再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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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又起,雨難停離人轉身且徐行鵝爪紅,相思重空心梧桐蔭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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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的話只好對星星說了它又聽不懂疑惑地眨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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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后晴朗的夜望穿幾百年的星光我高歌一曲像是奔跑在家鄉的田壟上水田是草地旱田是菜花像是攀登在夢想的高山中山南是陽光山北是綠蔭像是游蕩在平行的時空里前世是烈焰來世是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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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兩杯虛情皎月數縷同行歸途幾多舊景風河笑我花自開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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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山高云很矮誤以為是天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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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覺得哀傷就沉默著死去不要相信治療欺人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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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你如此博愛我如此無知大地你如此寬廣我如此狹隘詩人呵你還在怨天尤人?你的使命是黑暗中指引光明的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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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的暖陽把花都撩撥開了怎么經得起這忽冷的風落了一地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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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我一條泥濘的小路延伸至光明的盡頭黑暗是光明的盡頭我要在那里掩埋哀愁要么許我在狂風中飛舞飛向高高的山崗上繚繞飛向深深的峽谷里低回直到幻化成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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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俗氣的是向月亮許了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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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冷風驚人從遙遠的記憶里的消逝不見的過去吹向未來云灰成一塊塊沉沉地懸在頭頂大雨呼之欲出美夢要被淋個透吧收拾個什么舍得些什么等待著什么跟它們一一握手言和也好別了也罷請記住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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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雪花就摘一朵吧美的愛的無可言語的那就多摘一朵晶瑩的潔白的捧在手心會化的再取一朵多得是的沒差別的怪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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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糾結把漂亮的衣服反過來穿看起來會不會丑漂亮的衣服反正是漂亮的跟穿有什么關系呢把舊房子刷新變成新房子住起來體驗會不會也刷新當然會刷新比如以前不會懷念舊房子把精彩的今天重復一次過起來會不會依舊精彩精彩的一天天天都可以是一天何必重復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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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尸若天氣晴好氣溫高十天半月它就自然被分解掉刺鼻的氣味并不會持久但實在仍受不了的話建議撈起來焚燒若天氣陰冷還可以取暖只不過要有所提防如果焚燒的時候它突然站了起來切記不要馬上跑萬一它真的活過來你就能救它一命告訴它它肚子里面全是水然后哈哈大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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