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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送別

他的妻子韓蕓跪在床邊,他的母親躺在床上,還有一把菜刀橫著插在她的脖子上。

暗紅的鮮血汩汩地流淌,染紅了半片床單,那仿佛是最深的湖泊,承載在了無數(shù)辛酸的回憶。

老人眼睛已經(jīng)緊閉,那慈祥的模樣就和之前一模一樣。

但這更讓楊興輝憤怒,那個為他撐起一片天,給了他童年的母親,就這么永遠地離開了,

看著那個跪在床邊的女人,楊興輝只感到可恨,與饑渴。

他的嗓子不知不覺已經(jīng)沙啞,“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女人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一動不動,“興輝,我覺得那個孩子說得對,媽在變成喪尸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逝去了,對于他們這樣身不由己的死者,或許快點了結(jié)才是他們最期待的。”

楊興輝徹底狂暴了,“連你也這樣?連你也這樣!!我又做錯了什么?憑什么每個人都這么說我!”

他已經(jīng)失去了該有的理智,整個人宛如一個重度甲亢患者。

他來來回回地踱步,一會兒原地暴怒,一會兒跪倒在床上痛哭,無比的癲狂。

韓蕓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楊興輝,可早已被悲痛和怒火沖掉理智的他哪還受得了阻攔?他現(xiàn)在的精神已經(jīng)像是決堤的大壩,已經(jīng)徹底被洪水淹沒了。

他的喉嚨給了他無比的饑渴,他的肚子告訴他食物就在眼前,甚至他的腦子都在他的顱內(nèi)低語:快吃了她吧,一切都會好的......

他只是猶豫了一秒,便一口咬上了妻子雪白纖長的脖子。

新鮮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也灌進了他的胃里,饑渴與饑餓逐漸褪去。

韓蕓被他摟在懷里,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但她自己已經(jīng)不再火熱。

熾熱的能量流進了自己丈夫的體內(nèi),和他融為了一體。

即使脖子有股要斷掉的錯覺,但她還是伸出了雙手摟住了她心愛之人的脖子,與他貼得更近。

顫抖著將頭移向楊興輝的耳邊,柔聲道:“興輝,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一句話仿佛抽干了韓蕓所有的生命,她的手無力地掉落在了床單上,整個身體也完全放松、癱軟。

依偎在這個吮吸著血液的男人懷里,血色綻放地無比艷麗,格外的凄美。

楊興輝的瞳孔重新恢復(fù)了棕色,理智又占據(jù)了上頭,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那么虛假而真實......

他抱起了頭痛哭了起來,哭得格外悲慘。

一點小雨從天空墜落,那是它的先兆,隨后逐漸變大,開始了暴雨的傾覆。

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落地窗前,一個男人頹坐在那里,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大雨,已經(jīng)鋪滿了玻璃,外面的景物已經(jīng)一點都看不見了。

偶爾有亮紫色的閃電劃過,照亮了這個房間一個瞬間。

兩個女人,一老一少,好生躺在鮮紅背景的床上,眼眸緊閉,看起來非常安詳。

血跡飆得到處都是,床單上,地板上,旁邊床頭柜上的燈罩上,還有,那個男人的臉上。

“楊大哥?”

“楊大哥??”

江祁輕輕走到了楊興輝的身邊,小聲呼喚著。

楊興輝脖子帶著腦袋就和喪尸一樣抽搐了一下,仿佛被喚醒了最后的神智似的。

嘶啞著喉嚨道:“江祁,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的至親人離你而去,你該怎么做?”

江祁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了陳樂為他說得那些話:

“我會承載著他們的信念,繼續(xù)走下去,直到我也倒下。”

在不可看到的角度,楊興輝也咧起了嘴,“說得真好啊......江祁,我也已經(jīng)要倒下了,最后說個不合理的小要求行嗎?”

他扭過了頭,笑著望著眼前無比美好的少年,眼珠子已經(jīng)徹底泛了白。

“嗯!”

“能親手了結(jié)我嗎?我現(xiàn)在明白你們說的話了,有點想她們了。”

江祁猶豫了一下,便抽出了匕首,楊興輝則解脫似的閉上了眼睛。

“小琴,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謝謝......”

江祁走出臥室,手里的匕首還滴著血,他的心情第一次這么失落過。

他和楊興輝,雖然隔了十來歲,應(yīng)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興盡悲來,他突然給他的槍想好了名字——“紀念”

【菲羅斯定制海克斯左輪成功改名為紀念】

【B級支線任務(wù):破碎的家庭,已完成,獲得800pt+裝備:血色洛麗塔·朱砂痣】

成功完成了任務(wù),但陰郁的心情仍然如同陰云一般揮之不去。

他必須發(fā)泄一下了。

把小琴用被子裹著抱了起來,江祁拿了一把黑傘,拐著最偏的小路摸回了自己的小皮卡車,坐了上去,用準備好的食物把自己填了個八分飽,隨后發(fā)動車子,返回自己的農(nóng)場。

皮卡在磅礴大雨中破風前行。

下午兩點左右,回到了農(nóng)場,不出所料,他的豬舍已經(jīng)一團糟,早就被人翻找過了,豬圈里的豬肉也早已發(fā)臭,無數(shù)蒼蠅蟲子爬來爬去。

江祁用衣服裹住小琴,跑進了農(nóng)舍,將小琴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好歹也是席夢思,睡著也舒服。

隨后,江祁從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風衣式的長雨衣,下擺有開叉,而不是全部封牢難以行動。

然后把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全部換下,再擦干了身子,換了身干燥的衣服,最后套上雨衣。

臨走前在小琴枕頭邊放了一張字條,說爸爸很快回來,乖乖等著他。

做完這一切,江祁默默地走進了漆黑的雨夜,再也不見身影。

縱使漆黑如斯的空間內(nèi),也有著三座燈塔般的建筑長明,為江祁指明了方向。

江祁選擇了最近了那座,按照記憶里的布局,這應(yīng)該就是那位雞老板的農(nóng)舍了。

當初剛開始那會兒的經(jīng)歷確實又好玩又巧,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了那份閑情雅致,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一切,就是精準地執(zhí)行所有他定下的計劃。

每一件,都無誤地完成!

來到雞老板的農(nóng)舍前,燈光在農(nóng)舍的二樓亮起,說明雞老板本人在二樓,但也不排除是個陷阱,畢竟他和雞老板只有一面之緣,無法判斷他的深淺。

即使現(xiàn)在心情非常糟糕,江祁還是堅定地保持著謹慎。

他掏出鋼絲,輕輕插進大門的鎖孔里,撬鎖速度+30%的加成生效,鎖很快就被撬開。

江祁弓著身子鉆了進去,里面黑洞洞的,巡視了一周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威脅,得出結(jié)論:雞老板就是個小白!

江祁不再掩飾,大踏步地踏上樓梯,走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房門,雞老板正坐在桌子前寫著一些文青小作文,似乎借著雨天突發(fā)奇想當場爆肝。

“你!你進來干嘛?!快出去,這里是我家!”

江祁嘿嘿笑了笑,這家伙還真是傻的可怕啊。

他走上前,二話不說掏出了“紀念”抵在了雞老板的腦門上,直接把他嚇成了鵪鶉蛋。

他們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張投射出來的契約書:噩夢公約開啟同意書

江祁俯在雞老板耳邊,道:“來,簽了吧~”

在雞老板耳朵里,仿佛惡魔的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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