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魔幻帝國或者科幻聯邦，“神明”這個概念一般是不存在的，世界樹上層的神權者們也不會花費大量的心思將代理機構的觸角伸過去，這種惹惱“四族”和“信使”又沒有可觀收益的試探不是“神明”的作風。

但是在我所生活著的神幻集團，舉頭三尺便是神明。

雖然說【玉帝】是華夏神系集團的總負責人，但祂和【奧丁】【宙斯】【天照】【濕婆】等等其他神系集團的總負責人一樣，實際上都是世界樹上的神權者在虛幻文明中的代言人（除了某個外域執行集團總負責人【天主】是某神權者親自下場以外）。

我一直懷疑啊，所謂的神權者本質上和傳說中的“古神”、“舊日支配者”似乎沒什么區別，兩方之間持續上千萬年的糾纏不休無非是立場不同罷了。

有一說一玉帝做的確實不錯，也就是在祂成為神幻集團的總負責人后，我身邊的生活質量才能在三個天道輪回的小周期里蒸蒸日上。

雖然說最近由于神幻科幻兩大文明形態之間的對立沖突越來越激化，再加上魔幻帝國被奧丁神系集團和某中立城邦的割據沖突嚇得被科幻聯邦背刺三刀，聯邦那邊的秘密機構也開始對神幻集團的中下層子公司動手動腳了。

雖然神幻集團本身的內部矛盾就有些數不過來了，但是身為該集團轄下的一個小小的大學生的我來說，最好還是不要展開了。

畢竟，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花蹄啊。

········

有點頭疼。

可能是我中午沒睡覺就算了，還躺在床上從1點玩到5點的懲罰。

理論上我今晚應當要早些休息早些睡覺，明早早起后早早去樓上找王導坦白我想要退出課題組的請求，以及給他的賠罪。

不知道能他會不會收下那三盒茶葉。

希望這點賠禮能讓他不會記恨我沒法堅持下來繼續在課題組里面完成科研任務吧，哎。

至少……不會那么厭惡我吧。

【那退出他的課題組后，你打算怎么辦？還是像原來那樣按部就班的學習，按部就班的放肆和玩耍，按部就班的……自我消亡？】

【我有多久沒有寫過作業了？我有多久沒有正常的看書和學習和生活了？】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我是當下的主導者，請問，我真的有成功主導過一個你們都配合的學習活動和學習任務嗎？】

【不用你們來回答，我來回答，沒有。】

【也就是今天左右，不對，和王導發出對話請求后，我就開始察覺到了。】

【言山，你是什么時候把我架空了？】

（別把話說的這么難聽，至少我沒有插手你在危機干預和強制制動的領域）

（只是你可能忘了，當初那次XK災變導致歐尼被剝奪行動權后，是我親手把部分主導權交給你的哦，那次歐尼玩的實在是太瘋了，嚇到了我可就不好玩了）

【我差點忘了我們在高中時期被他們冠宇的稱號啊……老癮男。】

好像，是這樣的？

從一開始我就是那種，純粹靠自己的欲望主導自身行動的崽種。

我承認，我接受，我供認不諱，我的一切的行為動機和目標導向都是憑依著“當下我想干什么”這種短淺到荒謬的理由而行動的。

所以像那種所謂的科研工作，如果我不自己給自己設置限制和條件，通過階段解鎖的方式來讓自己去完成和實現一個個任務和目標來解鎖“欲望”，我可能就真的，一事無成。

再狠一點，還記得當初的初衷嗎？《輔助生存系統》，你們誰還記得這個名字？

（那是最初的你，墨小典，那是你一開始的名字。）

那也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具載體和你們在座各位，能夠活過高三的原因啊。

在座的各位，包括我，都忘了初心。

還記得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為了什么而存在于這具載體里呢？

“背負罪業，背負因果，承受苦痛，承受欲望。”

【純粹理性，純粹批判，生存法則，不擇手段。】

（有為之法，如露如電，夢幻泡影，作如是觀。）

……玩夠了沒？

前兩個還算可以理解，言山你打什么岔子？

（可這確實是我的本質啊……我只是一個存在于不存在中的幻影，只是載體在幼年時期的那場動蕩中永遠消失不見的一個夢幻，你可以說是童心未泯，也可以說是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死小孩。）

（那你們有沒有真的思考過，載體在小小小小的時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一個人？）

【不妙……】

“確實不妙……我記得載體第一次龍化不就是在【數據刪除】，這么看的話，載體的童年幻影可能真不是個什么好人啊……”

（其實墨小典，有句話你說的真對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其實真的可以拿古神來做個幾乎不是比喻的比喻。）

（你是永遠在睡覺和做夢的阿撒托斯，在睡夢中你幻化出三個支柱，費米就是尤格·索托斯，歐尼就是莎布·尼古拉斯，我，言山，就是傳說中的奈亞拉托提普！）

“原來是小癟三……啊原來是奈亞子啊，幸會幸會。”

“就算是深愛著你的我也看得出來，你在掩飾什么。”

玩夠了沒?

就算我是阿撒托斯又如何？

說的好像我能離開你們仨獨立存在一樣。

【你到底在想什么？言山，你想走？】

（…………）

“他睡著了。”

“其實我，嗯，也不是說完全沒錯。”

“但這一切到頭來都還是要看墨小典的意思。”

【墨小典，你現在是我們所有人的存在性證明，你發現了生活中的矛盾，你想要解決它，你可以調整我們的分工或者下達任務，也或者重新啟動輔助生存的機制。】

【你自己的存在一開始就是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更好生存和存在下去的。】

【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是否重啟權限支配計劃？】

權限支配計劃：通過給自身設置一系列權限鎖，將自身的欲望封鎖為幾個層級，每當完成一個層級的對應任務后才可以解鎖該欲望并執行下一階段的權限鎖任務。

在高中階段，作業和復習是權限鎖的主基調，而且那個時候，權限鎖能夠封鎖的欲望權限實在有限，最高也就堪堪是允許歐尼單機龍化而已。

而現在，我成年有2年了，大學的大二下學期也過去一半了，滿打滿算下來我的大學生涯的進度已經到了50%。

我是否要啟動二階終末計劃？

我是否要啟動權限支配計劃？

如果啟動了我的生活和學習是否會開始走上正軌并變得越來越好？

我不知道，請讓我想想。

你們仨別說話，然我好好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