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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亡魂

2022年7月晚上八點

馬濤坐在路虎攬勝加長版車里,看著手機微信里待確認的消息,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確認”。

“各位老同學(xué),

7月19日晚八點半。

畢業(yè)十周年紀念日聚餐活動。

地點:沿河路的咸淡江湖火鍋店。

參加人員請按“確認”

期待我們的相聚!”

沿河高中高三二班的班級群通知,班長剛發(fā)完信息,就有差不多十五六個同學(xué)秒確認。

馬濤并不喜歡這種同學(xué)聚會,感覺就是一場攀比賽場。但是想想畢業(yè)到現(xiàn)在快十年了,確實應(yīng)該見一見。于是猶豫了一番,還是點了“確認”。

車子停在路邊,馬濤照了照鏡子,特意梳了幾下頭發(fā),難掩疲憊,盡力擠了擠微笑走進滿是火鍋底料味道的餐館。

同學(xué)們圍著巨大的圓桌坐著,一片歡聲笑語,氣氛好不熱鬧。他一走近便看到一位肥糯糯的身影,還穿著性感露肉的白色吊帶包臀裙,那個臀真的是一個頂倆,披散著長長的波浪,濃密的長發(fā)依舊擋不住那如一堵墻般的身材,若不是班長看到他來站起來打招呼坐下,馬濤真的會以為自己走錯了,畢竟當(dāng)年班里可沒這號人。

那時候女生個個嬌小瘦弱,如今一眼望去,幾乎沒幾個身材勻稱的,多數(shù)都是媽媽級別的了。其中最胖的女生,可是當(dāng)年如青柳并排班花的人。哎——不得不感嘆

“歲月不堪數(shù),故人不如初”啊。

馬濤的出現(xiàn)瞬間讓氛圍更加活躍,尤其是女生,個個興奮不已。有的干脆將他拉到身邊坐下,他也是十分順從的坐下。

“不好意思!遲到了,我自罰三杯!”

這話說的很得體,帶有磁性的聲音,很有男人味。他連灌自己三杯白酒。一看就是出入各種場合的高手。

“你這是——一去北大深似海,從此凡塵無故人哪!上了大學(xué)以后,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室友有些拈酸得感嘆著。馬濤禮貌地笑了笑,一一給同學(xué)們遞上名片。他十分謙卑的姿態(tài),但是實力卻讓人不由得驚嘆

“馬濤你可以啊,這都當(dāng)上高級合伙人了。大老板啊。”

“三年前也是被迫選擇了風(fēng)投這個行業(yè),運氣還可以,實際也是個中間商而已。”

他那官方式的微笑,讓人很舒服,卻又有一種生疏感。

同學(xué)聚會,互相寒暄,討論大學(xué)生活、愛情擇偶、事業(yè)發(fā)展、生育幾胎……酒過三巡,依舊聊的起勁

“哎,對了!咋沒見周生小月呢?”

全班甚至全校唯一一個復(fù)姓,當(dāng)時有個很火的古裝劇《美人骨》男主的名字就是這個姓,因此高三二班的周生小月成為了全校皆知的古代女子。她也確實人如其名,清雅如月,恬靜溫和。深得男生喜歡……所以這不就有男生問了。

“哦,那個轉(zhuǎn)校生,我的舍友。”

“聽說她考進師范了,群里從來沒見過她回復(fù)或者發(fā)信息。所以這次就沒來。”

班長抽著煙喃喃說道。

“哇偶!單獨一個孩子來吃火鍋啊!”

胖胖的女生嘟囔著。馬濤注意到隔壁桌只坐著一個男孩,眉毛與眼睛生的頗為端正,穿著印有貓咪的T裇衫,靜靜端坐著,周身散發(fā)著不符合年齡的氣場。

“嗯嗯,好久了,就沒見到有大人,真的是他一個人吃火鍋唉。”

“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現(xiàn)在的小孩,別說一個人吃火鍋了,一個人坐地鐵去旅游,都沒問題。時代不同了”

馬濤眉頭微皺著,男孩自顧自的吃著鴨血,絲毫不會被他們打擾。

忽然有個人說了一句

“哎!你們還記得青柳嗎?”

熱鬧的餐桌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火鍋的翻滾聲,如地獄中煎炸罪人的油鍋。

“你們說到底是不是朱明老師殺了她?”

“我覺得應(yīng)該是。青柳與朱老師是那種關(guān)系,而朱老師要結(jié)婚了,青柳又不肯放手,于是就(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聽說是被毒死的,黃色杜鵑花毒,我們學(xué)校后山就有。好可怕。”

“我記得那天凌晨發(fā)現(xiàn)青柳死在宿舍樓頂,是朱老師第一個沖上去看尸體的。”

“對對,那個場面,別提多恐怖了。”

“有人看到青柳被殺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兩個單獨在自習(xí)室說話……后來在朱老師的住處搜出一瓶毒藥。”

“可是警察后來又不知道為什么把他放出來了。”

“還記得那個變*太化學(xué)老師嗎?他竟然被朱老師殺了,為什么啊?”

“誰知道呢,朱老師自己當(dāng)晚就被殺死在了南城區(qū)地下室,也至今不知道兇手啊。”

“朱老師沒有殺人!不是殺人犯!我們是他的學(xué)生,在他無故死后這樣評判他合適嗎?難道都忘了當(dāng)年他對我們有多好了嗎?當(dāng)年你們女生不是都很喜歡朱老師嗎,還說他正直陽光,幽默風(fēng)趣。還說他長得很帥。男生喜歡跟他在一起打籃球,他充滿活力,沒有絲毫老師那拿腔拿調(diào)的架子。他如我們,難道不是亦師亦友嗎?如今他不在了,當(dāng)年的真相難辨,如今我們更不應(yīng)該把他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一直沉默不語的馬濤突然起身沖同學(xué)們說了這樣一番話。大家都愣了,從未見過一向謙卑的他發(fā)如此大的火。其他客人也紛紛向這邊側(cè)目,包括鄰桌的男孩,正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馬濤。

班長見狀連忙起身緩和氣氛。

“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不提了。別壞了心情。”

“不過,前幾天朱老師又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就是之前的Q Q群還有校內(nèi)網(wǎng)我們班級主頁都有他留下的足跡。”

一位當(dāng)初與青柳同稱“八卦王子”的男生神秘兮兮的說著,女生嚇得一驚

“真的假的,是人是鬼啊?”

馬濤突然很激動,拉著那位八卦王就問

“怎么回事?”

“你可以上網(wǎng)看看!”

“對,我也看到了”

“我昨天還看到了”

“應(yīng)該是有人惡作劇吧!”

話題終結(jié)者了,沒人再提“朱明”這兩個字。同學(xué)陸續(xù)告辭。

十點多,馬濤依舊坐在餐桌錢,抽著香煙,若有所思。

這時一位服務(wù)員對鄰桌男孩問:

“小朋友你這~誰買單?”

這時男孩有些膽怯得摸了摸口袋

“我只有這些了,但是我可以回家去拿錢!可以嗎?”

“經(jīng)理~”

大堂經(jīng)理走過來,大腹便便,面色冷漠

“沒錢你來吃火鍋?仗著自己年齡小就可以吃霸王餐!你小子想的挺美呀!”

男孩兒眼眶一紅,哭了出來服務(wù)生和經(jīng)理面面相覷有點無可奈何了,馬濤起身說

“我替他買單吧。”

事后,馬濤才知道男孩兒有多可怕。

經(jīng)理接過錢問到

“這是你家的孩子?”

“不認識,只是覺得有點兒眼緣。”

男孩兒擦去眼淚看著馬濤凝重的眼神,哆哆嗦嗦的說了一聲

“謝謝。”

“小孩子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早點回去吧。”

出來,此時雨下的更大了,馬濤鉆進自己的車內(nèi),男孩兒卻撲到車窗前,用手敲了敲。

他放下車窗問道

“小朋友怎么了?”

“你能送我回家嗎?”

“為什么?”

“我想把剛才的餐費還給你。”

“不用還了。”

“可是下雨了,我沒帶傘,天又那么黑,我有點兒害怕。”

看著男孩兒惶恐的表情,懇切的眼神,他皺起眉頭,思量片刻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馬濤的手像死人搬冰冷,捏著孩子細細的手腕。車里放著他最喜歡的歌《像我這樣的人》。

男孩兒報出自家的地址,居然是在郊區(qū)的一棟別墅。可連一頓火鍋錢都付不起,怎么會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這倒讓馬濤產(chǎn)生了興趣。夏夜的雨點砸在擋風(fēng)玻璃上,他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動方向盤。給自己點了根煙,男孩兒偷偷觀察他的眼神,而他也偷偷撇著男孩,但一觸到目光就都縮了回去。

“更夜雨,匆匆別去,一杯南北。”

忽然男兒嘴里蹦出那么一句詞,不知是何意,像是對景抒情又像是別有他意。他心頭微微一顫,眼角余光掃了掃男孩,他表情依然平靜,好像什么都沒有說過。

黑夜里馬濤在高架上開的飛快,半個小時左右就到達了別墅區(qū)門口,男孩兒下車又回頭抓著窗戶說

“你等我,我回家錢拿錢馬上下來。”

馬濤隨手扔掉煙頭,目光一陣恍惚,沒等孩子回來,便轉(zhuǎn)動方向盤離開了?

一個小時之后,車子停在了公寓門口,這是他租的房子,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物品。只有床是寬敞而干凈的,那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方。就像臉面。

他略有疲憊的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突然腦中出現(xiàn)了一個名字。趕緊起來,打開電腦上網(wǎng),在校內(nèi)網(wǎng),找到沿河高級中學(xué)。搜索2014年高三二班。快到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名字和面孔,但不是所有人都在校內(nèi)網(wǎng),也不是所有人都還活著。

果然,果然,果然,他還是看到了那個熟悉又讓人惶恐不安的名字。

那個叫“朱明”的lD寫著

“更夜雨,匆匆別去,一杯南北!”

下面有幾條回復(fù)——

“到底是誰?惡作劇嗎?”

“是人是鬼?”

“朱老師不是早就死了嗎?你在這里刷什么存在感?滾!”

……

馬濤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底下回復(fù)了一句

“老師,你還活著?”

幾天后,馬濤發(fā)現(xiàn)有人加了他的微信,居然名字叫“朱明”。并且備注了一句“馬濤同學(xué),還記得老師嗎?”

他即刻通過了這個好友的驗證,并主動開始說話。

“你到底是誰?”

看到方正在輸入。收到了那個預(yù)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回答。

“朱明”

“我不想開玩笑。”

時間是深夜12點。這種對話方式著實有點嚇人。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覺?”

“加班準(zhǔn)備一份融資報告,明天一早還要去開會,可能要熬個通宵了。”

“干嘛那么拼。”

“沒辦法呀!不拼命的話,很快就會被淘汰掉的。”

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何還會跟這個陌生的人說這么多話,說不對方就是一個精神病或者是一個惡作劇。

“馬濤同學(xué),你要注意休息啊,同學(xué)聚會那天見你很累的樣子。”

“”同學(xué)會?見我?你是誰?”

接著他試探性的列舉了幾個名字,全被對方否定掉了。

“不用再試探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是朱明老師,何必通過我的申請?”

“我只是有些想他了。”他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

“我沒死!”

“你的葬禮我去過。”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顫抖了。

“我是什么樣子的?”

“你躺在棺材里容貌十分詭異,臉色白的嚇人,應(yīng)該是他們給你化的妝很濃,那是因為你的臉嚴重腐爛了。學(xué)校說你殺死了汪洋老師。禁止老師與學(xué)生來參加葬禮,我是偷偷跑過去的。你的葬禮是一個中年男人出錢辦的。他在棺材前哭的很厲害,還是我把他扶起來的。”

“謝謝你,馬濤同學(xué)。”

窗外的樹影,昏暗的路燈,似乎又要下雨了。風(fēng)撩過窗戶似有雨點打在玻璃上。

“我親眼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將你推進了火化爐,他流著淚將你的骨灰捧進盒子里,我當(dāng)時大哭了一場,感覺你……。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又不是朱明老師。”

“你還記得高二那年嗎,你帶煙去宿舍售賣,結(jié)果被宿管阿叔抓住誓要將你送到政教處,剛好遇到我去宿舍查寢,把你從阿叔手里解救出來,帶到我的宿舍讓你寫了一份檢討,檢討末尾——”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但——斗米折腰非己愿,生易活艱矣~”

看完他的文字,馬濤感覺汗毛直立。檢討這件事只有他倆知道。

“朱老師生前告訴你的?”

“我是那種隨便告訴別人秘密的人嗎?那天晚上我答應(yīng)過你,檢討這件事情,不會告訴任何人。后來我去過你家進行了一次家訪,知道你家境并不寬裕。你每逢放假都會外出打工,為了補貼家用。相信這些事情,你沒有對學(xué)校任何一個人說過吧?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為我是你的朱老師。”

“不要再說了!”

馬濤從內(nèi)心深處感念朱老師。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為自那次之后朱老師每個月都會從他的工資里補貼500塊錢,給馬濤作為餐費.剛開始馬濤是萬萬不肯收下的,可以朱明說是借給他的,等他將來工作以后再還,現(xiàn)在幫他熬過最艱難的幾個月。

今生今世他都感激這位年輕的班主任。

“朱老師,你真的沒死嗎?”

“你不是看著我被火化的嗎??”

“是啊,你都被燒成了一把骨灰,那現(xiàn)在跟我聊天的又是誰呢?”

“我就在你的身邊。”

“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我本來就應(yīng)該靠吃藥來維持正常的生活和大腦。”

作為高級風(fēng)險投資人,馬濤面臨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大。而且這些年他經(jīng)常會失眠多夢,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診斷為抑郁癥,常常要靠藥物來維持正常的大腦活動。

這番對話他完全可以認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我們見面聊吧。”

他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冒冷汗。

“好,能保證是你本人嗎?”

馬濤覺得他剛剛跟一個死人聊天。

“我能說出所有關(guān)于我們才知道的事兒。”

“明天下午兩點,咸淡江湖火鍋店旁邊的星巴克見!”

“不見不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令人想起了2014年6月19日他被殺的那個雷雨交加之夜。

朱明老師靜靜的躺在棺材中。他那腐爛的不成樣子的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液,眉眼都已經(jīng)不是他的樣子了。他伸手撫摸冰冷的棺材,玻璃棺蓋忽然打開了,他碰到了死人的臉,朱明睜開眼睛,那腐敗的臉上流出了讓人惡心的液體,沾滿了他的手,像爬蟲一樣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上……

馬濤渾身是汗的驚醒,原來是一場可怕的噩夢。看窗外已經(jīng)是黎明了,他開始撰寫辭職報告。

下午2點,馬濤來到星巴克門口,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頭看到了一張男孩兒的臉。這不是那天同學(xué)聚會為他買單的男孩兒嘛。

“你好馬濤,又見面了。”

著這張印象深刻的又十分平靜的臉,他有些張口結(jié)舌。“你……你?”

“我們約好的,今天下午兩點星巴克門口見,不見不散的”

“他讓你來的?”

馬濤焦慮的向周圍張望,仿佛有個幽靈潛伏在熱鬧的人群中。

“別找了,就是我。”

男孩兒的表情鎮(zhèn)定,冷冷的問道

“檢討書最后一句表達的是你內(nèi)心的不服氣,對嗎?”

馬濤怔住了,驚恐的看著男孩兒。男孩兒用朱明的口吻,連神情都那么像。

“你剛才說什么檢討書?”

“抽屜里的《傲慢與偏見》第28頁頁腳你寫了一句話——開屜索尋,嫩綠者死在雨夜,鮮紅者溺于水中!”

“住口!跟我來!”

馬濤聽到這里嘴唇都發(fā)白了,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

在星巴克坐下,他給孩子點了一杯果飲,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到底是誰?”

“朱明”

馬濤似乎有些生氣了,很嚴肅的看著男孩說

“你叫什么名字?”

“囚禁”

他聽著眉頭打了個死結(jié)。男孩解釋道

“秋天的秋,駿馬的駿。”

“你幾歲了?”

“十歲,下半年四年級了。”

“那朱老師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

男孩鎮(zhèn)定自若的回答

“是,在他死后半年出生。”

“那你到底跟他什么關(guān)系?”

“確定要聽嗎?”

“快說!”

男孩兒湊到馬濤的耳邊,

“我被朱明的鬼魂附體了。”

馬濤猛然抬頭驚恐的看著男孩兒。

“胡說八道!”

“馬濤,我是那個嫩綠者,死在雨夜,你會是那個鮮紅者溺于水中!!……”

……

男孩兒用朱明的語氣說了很多,當(dāng)初只有朱明才會用的語言,包括課堂上的話,私下里與馬濤的對話。無不一一對應(yīng),如同本人!

“不要再說了,朱老師”

其實在朱明死后,馬濤一直都憂心于這個像詛咒一樣的話。所以每每看到水池,泳池,他都驚恐,擔(dān)心自己一失足就……書中寫了一行字這個秘密只有他和朱明知道。

“那你不要再說了,朱老師。”

他幾乎從桌子上蹦起來,卻用雙手捂著耳朵,這是他的心魔。

男孩繼續(xù)用朱明的語氣說,“馬濤同學(xu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讓你相信我從沒離開過你們,我最親愛的學(xué)生。”

“朱老師,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年究竟是誰殺了你?”

“要是我知道答案的話,恐怕就不會變成孤魂野鬼了。”

馬濤擰緊眉頭看著他,先點頭又搖頭,心底頗為后悔。他輕輕喝一口咖啡來鎮(zhèn)定一下自己的心神,這才恢復(fù)了正常。

“這些年來你的冤魂一直飄蕩不散嗎?”

“是啊,我從南城區(qū)飄啊飄,幾年前看到一個小學(xué)生索性就依附在他的后背上,你看這孩子總是低頭駝背的,就是被我這些年壓的。”

而痛苦的把頭低下,顯出脖子后面有重壓的樣子。

原來日本那部恐怖片是真的。

“那大白天的你可不要出來嚇人了。”

“對不起,若是在夜里見面的話,你不知道又要被我嚇成什么樣了。”

這孩子徹底變成朱明了,眼神與目光都像成年男人,連微笑都那么詭異。

“你要做孤魂野鬼到什么時候?難道不抓到兇手,你就永遠這樣在外飄蕩嗎?”

“可能是吧?”

“這個男孩兒太可憐了。”

“算是我跟他的緣分吧,就像你我之間”

他突然臉色一變,他意識到自己正在跟一個鬼魂對話,十年前被殺死的冤鬼。

“其實這些年我也有一直在尋找殺死你的兇手,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謝謝啊,你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

“今天早上剛交了辭職報告,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了。”

馬濤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恳劳龌昕墒菬o所不能。”

“能幫我什么治療我的抑郁癥嗎,小朋友?”

“我可以給你一個新工作。”

“你可別告訴我說是什么家教?”

“最大的連鎖培訓(xùn)公司——陽光教育集團總經(jīng)理助理,年薪100萬。”

男孩的語氣略帶勵志與堅定,而馬濤茫然的搖頭。

“別開玩笑了。”

“我要讓獵頭公司正式來找你才相信嗎?”

一小時之后,這種人鬼交談結(jié)束。男孩兒坐上私家車疾馳而去。馬濤茫然了,這個世界怎么了,人潮涌動中,還有那個相見卻見不到的亡魂嗎?壓力,不過只是我們都不知道,其實是匆匆忙忙趕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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