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澤與司無風一起散步花海中。
奇花瑩尸朵朵妖嬈美麗,魅力無限,各具特色的彩色光芒和天上銀漢星光交相輝映,天地間仿佛渾然一體,可隨意遨游。
大鵬展翅直上九天的愿景會不由自主的冒出,想于虛空遨游,從各方面再看清楚點這美景,更希望時間多留片刻,甚至至永遠停在這一刻。
“白叔叔,你知道我父親為什么要求我來這兒嗎?”司無風對這事十分好奇,即使心中畏懼也沒有阻擋住他。
“知道啊,來這兒的目的很簡單,當我的人肉沙包陪我練練手唄,讓我發泄發泄怨氣。”白正澤沒好氣地回道。
蓄滿美髯的他此般行徑,讓看起來威嚴感滿滿的白老爺子與外界傳聞有點脫節,沒啥氣場十足的壓迫感。
不過即使如此,司無風的小腿肚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擺,冷顫一下,向一旁摔去,實在是當年挨過身邊這位白叔叔的毒打太多了,多到數都數不過來,心理陰影面積實在太大了。
幸好司無風反應夠足夠快,才堪堪止住倒下的趨勢。
“小兔崽子,我就有這么可怕嗎?”白老爺見此心里一怒,一腳踢出,幫忙補了一腳,司無風就成功倒地不起。
不過,這等行徑看得白老爺子更加氣不打一處起,十分窩火,小兔崽子,老子這么些年心辛辛苦苦在這破地地方幫你收集和研究救命的良藥與藥方,你倒好,這般畏懼我,一點親近神色都沒有,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算了,本來就是手癢想揍他,何必找這么多借口。
白老爺子上前又是一大腳踢在胸上,踢得司無風面色扭曲,倒吸一口冷氣,好疼,白叔叔這一腳有點狠,力度過于重了,差點讓我暈死過去。
司無風演戲演全套。
“滾起來,別跟我裝死,以你煉精化氣的巔峰修為和體魄會連老頭子這我一腳都扛不住,笑話。”白正澤在一旁厲喝道。
司無風還真就打了滾,借機翻身而起,落地之后向一旁飛掠去。
是名副其實的“滾”起來了。
這看得白老爺子更加惱怒了,忍不住又要賞這頑劣的小子一腳飛踢。
司無風見白老爺子架勢不對,立馬跑路,心里忍不住嘀咕,“白老頭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發生啥事了嗎?誰刺激到他了?我嗎?不對啊。我一沒罵他二沒還是開溜吧,免得殃及池魚。”,說完,一陣風似的跑向遠方。
這就使得他沒看見身后不知道啥時候停下來的白老爺子望向自己眼里的落寞與深深的自責。
遠處,偶然間瞥到這一幕的歐陽無殤后一直在觀望,眼里的擔憂快要化水溢眶而出了,她自下山來,便察覺自家公子身體的異常。
以她對靈力超出常人的感應,自是知道自家公子體內蘊藏著三股勢同水火道痕烙印強悍的靈力,兩強一弱,在體內肆虐。
清氣,虛無之氣,烈火之氣。
清氣,給人親切飄渺之感;虛無之氣,則給人空泛無實地所著之處的虛無感;烈火之氣,仿若烈火暴躁,道痕卻遠遜其余兩股的靈力,被二者死死壓制。
如此龐大的靈力儲存在身體里,彼此之間還相斥相克,是極為危險的。
現在三者處于微妙的平衡狀態還好,可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身體的主人必將身消道死。
在歐陽無殤的感知中,公子體內的靈力平衡已經到了將破未破之際,因為清氣與虛無之氣的爭斗已經愈加劇烈,而且兩者已經到達“有無相生”的境界,陷入“生生不息,輪轉不盡”的境地,而烈火之氣相對而言只是“性如烈火,赤子之心”,遜色良多,而且日益消減,支撐不了多久。
只是她一直沒說,暗自將悲傷壓在心底。
……
凌雪山地底的虛無空間。
面容模糊的青山書生和素袍道士依舊談笑風生,言笑晏晏。
只是很快道士就神色凝重,繼而惱怒,一聲暴喝道,“滾出來,何方宵小在此作祟。”。
聲音氣勢十足,洪亮,震耳發聵,仿佛擁有魔力一般直落在人心底,宛如晨鐘暮鼓般發人深省。
“哈哈,時別多年,玄鈞,你的脾氣依舊暴躁如初啊。”,爽朗豪邁的笑聲,“可還記得你師叔我啊。”
話音落,兩人面前緩緩出現兩道身影,古稀之年的老道和清俊公子哥。
身著破舊道袍、別清源簪的老道,頭發稀疏雪白,方臉,身材魁梧,雙眼明亮,炯炯有神,負手而立。
年輕公子哥則是明黃色蟒袍,四爪,修身玉立,腰間懸掛一枚質地極好的和田玉印璽,風度翩翩。
虛無空間中大道隱匿,不外顯化,靈力不存,想于此長存,唯有元神寄托虛空方可。
所以,此處四人皆是元神之軀,無形體之實。
“師叔?叛出青城之徒中,師叔我只認黃庭師叔,至于你,古鶴,還配不上師叔的稱呼,只會辱沒它。”素袍年輕道士嗤笑道。
“黃庭?那個異想天開的家伙,當年被我忽悠叛派,妄想改變世制,予天下百姓幸福安康,予萬世一個太平,可他忘了,世間最美是人心,最惡也是人心啊。”,古鶴不以為意,兀自感慨,“善良,多美好的文字,可它既教人性善也助長邪惡,他太高估人心了,唯有不分善惡,只分對錯,只循對錯,世道才會變好。”
“呵呵,一派胡言。”素袍道士不屑道,“我承認你說得有一部分很對,可就算如此,要想知道變得更好,就必須高估人心,相信人心。”。
兩道士對話期間,年輕公子哥與青山書生也在默默互相打量著對方,并未向兩道士一般“廢話”連篇。
“前朝遺孤?故人?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終于,青衫書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是,太子炳合之子儒言,拜見謝先生。”,年輕公子哥躬身作揖,隨后起身道,“我父皇讓我給先生捎句話給先生,說,,當年未相信先生的“人之道”而相信“天之道”致使祖宗基業毀于一旦是他之過,亦是平生大憾。”
“冠冕堂皇,打著正義的旗子做最骯臟的事,說得義正言辭一向是他的風格。”青衫書生輕笑了一聲,譏諷道,“還在稱皇了呢,賊心不死,天下已經變了,不是“禹”而是“楚”了。”。
“怎么,這次來是為了救出“它”,下了這么大的血本,還真是舍得好。”青衫書生瞥了一眼年輕公子哥腰間的印璽,自顧自的往下說道。
年輕公子哥沉默不語良久,最后終是抱拳,歉意道,“得罪了,父命不敢違。”。
“沒事,多大點事,再說了你們也不一定成功啊。”青衫書生不在意地說道。
隨即顯露出真容,比不得儒言的清俊,卻多了股春風化雨的溫柔,讓人心生親近,緊隨其后的是素袍道士,面向普通,卻勝在朝氣蓬勃,眼神璀璨明亮,有股夏天驕陽與綠樹的感覺。
兩人皆是萬古少見之天才,儒家當世圣人,謝覺眠;道教大派青城山小師叔祖,青城。
古鶴見此,心中暗驚,與猜測的不符,元神并未有萎靡不振之相,反而精神飽滿,看來二人肉身未隕是修為遠超世間絕巔。
“哦,帶了這么點禹朝的氣運,看起來不足支撐喚醒你們的護國神獸“天”啊,要不要我幫幫你們。”道士青城語氣張狂,雖說助人為樂之語卻無助人為樂之舉。
……
司無風正在逃跑,只是突然眼前一黑,就徹底不省人事了。
此時,虛無之地的爭斗也剛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