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萬般壓力之下,薛順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否則看趙大校的架勢,大有無人說話便把這里拆了的想法。
“你?”
所有那張臉上帶著一個墨鏡,薛順依然感覺在目光投向自己之后,全身的空氣籠罩著無盡的壓力,幾乎讓他窒息。
僅僅一個瞥視,薛順就幾乎招架不住,不敢與之對視。
“把人交出來,掉一根毛我就拆這里一面墻。”
人?什么人?
難道自己以及手下不小心抓了趙大校的人......薛順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不記得那位和趙大校有關系。
“你看這里面是不是有些誤會......”薛順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笑著。
然而卻還沒等他說完,趙大校身后的槍口便爆發出了一陣嘶吼,數不清的彈流在這狹小的區域亂轉,隨后轟鳴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一側墻壁上凄厲的大洞證明了趙大校并不是簡單的空口威脅,甚至這些槍械里面裝的還不是標準彈藥,而是針對大型異獸的爆破彈。
倘若打在自己身上,怕是只剩下了飛散在各處的碎片。
“誤會!都是誤會!我這就把他帶出來!”
薛順哪里還來得及思考究竟哪個不開眼的動了趙大校的人,趕緊先控制住這些持械暴徒,這些人是真敢拆啊。
倘若這般下去,最后遲早要拆在自己身上,或者上級把自己拆了。
薛順對幾個手下揮了揮手,示意跟自己去牢房提人。
“究竟誰是趙大校的人?”
即便已經離開了辦公區,薛順依然只敢小聲說話,更不敢直呼趙成式的名字。
“那個林逸之前似乎說過要見趙成式,不過被拒絕了。”
“哪個林逸......”一開始薛順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此時在后知后覺的閉了嘴巴。
“就是那個投降派。”
一方面是疑似投降派的身份,一方面是趙大校的人,甚至不惜強拆調查局來要人。
若是放在之前,薛順肯定什么也不管乖乖把人交出去,可是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自己似乎有必要提醒一下趙大校有關對方身份的疑點。
想著想著,薛順突然掉頭,這留下幾個摸不著頭腦的手下,他們這個便宜上司,是不是被剛才的爆炸震壞了腦子。
“部長,牢房在那邊。”
看著薛順越走越遠,終于有人忍不住說道。
薛順卻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們先在這里等我。”
......
趙成式很快就看見了薛順地身影,不過以為的是,旁邊并沒有想象中的林逸。
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趙成式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上又多了一層冰霜。
“人呢?”
“趙大校,我們去辦公室詳談。”
薛順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意思是這里人多眼雜。
待跟著薛順進了他的辦公室,薛順先是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也掏出了珍藏許久地茶葉,當把人騰騰地沸茶抵在趙成式面前之后,在耐心完全消磨之前,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趙大校,您的人很可能是個投降派。”
還沒等趙成式開口,薛順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們對他進行了詳盡的調查,發現此人不僅身份不明,而且履歷上頗有漏洞,按照他履歷上的年紀,又怎么成為是莫利軍校的老師?”
“再者你看這些關于此人的記載,在18歲這年出現了大片的空白不詳記錄,而此人肯定就是在這個時間加入了投降派,他們對他的形成進行了清除,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我們調查局的火眼?簡直可笑!”
薛順越說越興奮,眼神也越來越明亮,他在椅子上坐了又站起來,覺得在這般鐵證之下,趙大校一定看清此子的嘴臉,而自己則是那個一語驚醒夢中人的關鍵。
“要不等會我把這個林逸提出來,趙大校您親自審問?”
到了最后,薛順看著趙大校那張陰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臉,能夠想象的出這場欺騙讓這位大校的內心有多么憤怒,他也順水推舟,提出了共同審訊的要求,這樣在記錄上還會出現在趙大校的幫助下調查局部長薛順審訊犯人的字樣,可謂是一舉三得。
對此,薛順感覺自己表現得非常完美,既幫大校點出了此人的狼子野心,還給出了審訊要犯的人情,這也即將成為他職業生涯最輝煌的時刻。
他已經能夠想象更高的職位在向他招手,說不定在退休之前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如他所預料那般,趙成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而卻沒有期望中的相視一笑,而是沉默不語的向著門口走去。
難道是軍部的人都比較直接?薛順倒也不急,只是把那杯沒動過的茶水悄悄取了過來,等大校離開之后再獨自享用。
就當給自己的升官慶祝,這樣一想,那昂貴的價格也就顯得沒有那么肉痛了。
“給我拆。”
然而從辦公室出來的趙成式,說的話卻和薛順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就在他還在暢想著今后的美好展望,爆炸將他拉回了現實。
若說之前只是示威,那么此時趙成式的手下都能聽出那言語中藏著的怒火,動起手來自然毫不留情。
看來那個倒霉的調查局官員屬于是觸了霉頭,這些手下反而顯得很開心,反正一直以來軍部和調查局就有著種種恩怨,只是調查局體量小,想找事只能使絆子,軍部又一直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表面上和和氣氣,私底下卻是大大小小矛盾一大堆。
畢竟作為抗擊異獸的前線,卻總要被調查局因為不同的原因各種調查,誰也不會舒服。有這層原因在其中,這些士兵的動作就更加大膽。
一時間碎石亂飛,雞飛狗跳。
不過拆歸拆,他們絲毫沒有傷人的想法,作為趙成式的心腹,自然不是什么頭腦簡單的大頭兵,拆建筑算小事,傷人就算是給調查局把柄了。
于是象征著機密的聯邦調查局,就在這一天被去了全部的遮羞布,赤裸裸的敞露在這天地間,敞露在這凜冽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