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張陌喃喃道。

“為什么，第二個穴竅始終突破不了？”

張陌咳出兩口積血，痛意蔓延在每個關(guān)節(jié)，冷汗浸濕了衣衫。

自己已經(jīng)記不清嘗試了多少次，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張陌使勁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自己點燃第一個穴竅時也不算吃力。

但從第二次修煉開始，張陌便遇到了巨大的阻礙。

每當(dāng)修煉之時，氣血沿著經(jīng)脈運(yùn)行的這段過程，都非常順利。

但當(dāng)張陌控制著氣血想要點燃的穴竅時，氣血就像陷入了泥潭一般。

連氣血的涌動都變得艱難滯澀，如同撞到一層鋼筋鐵壁，絲毫不得入內(nèi)，穴竅根本無法點燃。

氣血的每下涌動，都似無數(shù)的轉(zhuǎn)子在骨髓中旋轉(zhuǎn)撕咬。劇烈的疼痛，幾次都差點讓張陌痛暈過去。

張陌也知道自己的天賦只是“根骨平凡”。

但據(jù)他觀察，根骨與自己差不多的人，修煉也絕沒有如此痛苦。

如果僅僅是修煉帶來的折磨痛楚也就罷了，可偏偏修煉進(jìn)度毫無寸進(jìn)，內(nèi)心更是煎熬苦痛。

身邊的同學(xué)武道皆有進(jìn)展。

如孔策這般根骨天賦優(yōu)秀之人，第二次修煉便輕松點燃了四五個穴竅。

可對于張陌來說，第二個穴竅卻如同天塹一般橫亙在面前的，無法跨越。

最讓張陌郁悶的是，李道這廝武學(xué)天賦跟自己差不多，竟然也慢慢點燃了十余個穴竅。

一想到李道那一臉嘚瑟的賤笑，張陌就恨得牙癢癢。

……

“這樣下去不行，得找找辦法！”張陌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要不先試試引血丹？”

但一想到引血丹一顆百兩的價格，張陌又頭痛了……

“沒錢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得搞點銀子！”張陌自言自語道。

賺錢的手段張陌自然是不缺的。

但目前自己身份低微，想要短時間內(nèi)賺到幾百兩銀子，可謂癡人說夢。

‘至于上一世我留下來的后手，現(xiàn)在也沒有能力獲得。’

思考了片刻……

張陌拿出紙張，寫了一封信，將信蓋上事先準(zhǔn)備好的印章，小心裝入信封，并用朱漆封上。

‘希望百年過去，我定的東西還沒有變！’張陌心中想著。

喬裝打扮后，張陌走出府外，揮手在路邊喊了一輛馬車，對車夫說道：

“去天香閣。”

……

車夫載著張陌，一路駛向城西。

在一條售賣各種小吃米酒的街上停下，張陌抬頭望去，目光穿過人群，大街的盡頭有一座頗具格調(diào)的酒樓。

張陌嗅了嗅鼻子，空氣里彌漫著有酒香，桂花糕和蜂蜜的氣味。

車夫在天香閣門口停下，

嗅了嗅鼻子，情不自禁地說道：

“哎呀，天香閣的崖山釀可是越來越香了，這一輩子要是能喝上一次，死了也值了！”

張陌掀開車簾，跳下馬車，站在灰白色的街道上，抬眼望去，

一座龐大的酒樓就展現(xiàn)在眼前，雕龍畫鳳，奢華之意撲面而來。

白色的牌匾呈長方形，中間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

天香閣。

“這天香閣怎么這么土氣和騷包，我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張陌看了看天香閣的裝飾，有點嫌棄地?fù)u了搖頭。

酒樓外人聲嘈雜，喧鬧非凡，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張陌走進(jìn)酒樓，發(fā)現(xiàn)里面卻毫不嘈雜。清雅的琴聲在各個角落飄蕩，給酒樓平添了一份清新脫俗之感。

一位位衣著艷麗的女子，笑眼盈盈，穿梭于酒桌之間。

“公子里面請！”

一位小廝模樣的人看見張陌進(jìn)來，趕忙迎了上來。

“看著您臉生，是第一次來嗎？”

不等張陌回話，小廝便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咱們天香閣，開遍九州，

最出名的便是這崖山釀，說是天上之酒也不為過，據(jù)說連皇帝陛下也癡迷咱的酒呢！

還有，店里的桂花糕也是一絕，公子要不也試試？”

張陌向小廝擺了擺手，將一封信遞給小廝，認(rèn)真地說道：

“把這封信交給你們掌柜的，并跟他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你們掌柜的自然會過來見我！”

這小廝也是人精，滿臉堆笑，雙手接下信件，說道：

“好嘞！您上座，您先喝茶，小的馬上給您送去。”

不過一刻鐘，一位略顯發(fā)胖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穿過大堂走來。

走到張陌的身邊，中年男子沒有任何寒暄，低語道：

“飛雪連天射白鹿。”

“笑書神俠倚碧鴛。”

聽到張陌的回答，男子松了一口氣，弓著腰，連連拱手道：

“事關(guān)重大，還請大人見諒。我是雍州天香閣的掌柜，我姓王。”

“王掌柜，小心謹(jǐn)慎是我們這一行必備的。”張陌抬眼看向神色緊張的王掌柜。

“是，是，大人，請上樓，我們慢慢聊。”

掌柜側(cè)身邀請張陌上樓，趕忙招呼店小二說道：

“小二，快點，貴客，樓上雅間伺候著。”

進(jìn)入雅間，關(guān)上門。

“大人，不知您來雍州所謂何事？有什么地方需要小的幫忙嗎？”

“雍州的情報網(wǎng)出問題了！”張陌剛落座，便直接說道。

“啊！怎么會？”王掌柜大驚失色。

“消息已確認(rèn)無誤，我便是奉命過來調(diào)查的。”

“大人，我對張家可是忠心不二啊！”王掌柜急忙說道。

張陌拍了拍王掌柜的肩膀，說道：“那是自然，否則我也不會找上你。”

“還請大人明示。”

張陌指了指上面，說道：

“天香閣不過是搜集情報，出問題的自然是你們上面的人……，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我一定配合！”

“我會在雍州待幾個月，你需配合我做事，另外，準(zhǔn)備一千兩銀子，我有急用。”

聽到一千兩，王掌柜略略遲疑了一下：

“好，我馬上準(zhǔn)備。一千兩銀子需要點時間，您先吃，東西準(zhǔn)備好了給您送上來。”

“另外，我的消息……”

“明白，明白。關(guān)于您的消息，一定保密！”

……

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各式佳肴。

張陌早已饑腸轆轆，急不可待地夾了一塊紅燒肉吃。

入口軟爛醇香，肥而不膩。

“味道還可以，看樣子手藝沒有失傳。”

張陌正欲大快朵頤之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進(jìn)。”張陌擺下筷子。

一位紫衣少女應(yīng)聲推門而進(jìn)。

“我叫小倩，掌柜特地吩咐我，給公子彈琴助興。”

小倩個子不高，長相并算不得十分漂亮，清秀的臉龐配上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倒是稱得上可愛二字。

她似乎不善言辭，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

張陌看著他滿臉害羞的樣子，也沒有趕她離開，點了點頭說道：

“不用緊張，彈幾首你擅長的曲子便可。”

聽到張陌的話語，小倩松了一口氣。

小倩走到角落處，收拾好坐下，便開始彈起七弦琴。

被掌柜吩咐過來彈琴，小倩的琴藝自然無可挑剔。

只見她手指上下飛舞，行云流水般地彈奏，曼妙的聲音從琴中傾瀉而出。

小倩對自己剛剛的彈奏頗為滿意，心中便生出許多歡喜，情不自禁地問道：

“公子，小倩剛剛的彈奏您還滿意嗎？”

“聽不懂……”

張陌從飯盆里抬起頭來，擦了擦嘴角的米飯，老老實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