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鐘帶著古古一直向乘風而行,直接逃也似的回到了譙明山,回到譙明山的時候,淡黃的霞光已經鋪滿了整座山,像是有一層鎏金在流動。
應鐘直到看見譙明山的山門,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這姑洗總不能在她的地盤上欺負自己吧,一想到這,應鐘的自信又多了幾分。
應鐘一到山門,就發現多了三股仙氣,應鐘欣喜地看著前方,兩個俊美男子站在應鐘的前方,正是應鐘熟悉的師兄們,離荒和夙韋。
“大師兄,二師兄”,應鐘驚喜地喊道,離荒和夙韋快步地走向應鐘,一股闔家團圓地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出來,應鐘剛想哭訴自己這些日子的委屈,可離荒和夙韋都齊刷刷地蹲在了古古的身邊。
“哇,你叫什么名字”,“真可愛的寶啊”,只見離荒和夙韋對古古上下其手,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又摸摸臉,應鐘冷漠地看著她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這就是師門的小船,說翻就翻。
“哼”,應鐘繞在了離荒和夙韋的身后,將兩只手捏成半拳,隆起的關節狠狠地敲在了離荒和夙韋的頭上,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暴栗,這就是忽視自己的代價,應鐘得意地想著。
夙韋立即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關節,剛想抓住應鐘的衣領,給應鐘一點顏色看看,白胥就出現了,呵斥說道:“一個個的小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要翻天啊”,應鐘見白胥來了,立即把古古拉了過來,準備給白胥行禮。
轉身的瞬間,應鐘和白胥身邊的男子對視,這一對視,仿佛永恒的剎那,男子的眼珠像是寶藍色的大海,中間的漩渦像是起了風,醞釀著哀傷的風暴,他的衣服是漸變的藍色,從上身的淺長春花藍到腳底的墨青,男子看著應鐘彎了彎嘴角,是扶?;ㄗ詈蟮木`放,原來這就是了第三股仙氣的來源,但這感覺并不陌生,這來自血脈的熟悉感,讓應鐘一下就感受到了他來自心靈深處的悲傷,以及看見了她淡淡的喜悅,這一感受使應鐘大為震驚。
應鐘回過神來,古古不等應鐘指示,乖乖地對著白胥行了一個禮,“古古見過白胥上神”,白胥看著面前的小糯米團子,在他座下的都是些調皮蛋子,隨他打罵,一下出來個這么可愛的,讓白胥甚是喜愛,白胥慈笑地伸出一只手,古古見狀,軟糯一笑,也伸出一只小手,和白胥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見藍衣男子從白胥身邊走了過來,“應鐘上仙,久仰大名”,藍衣男子微微頷首,“我是復歸”。
“復歸”應鐘喃喃道,“是死當復來歸的復歸嗎”。
復歸聽到應鐘說的話,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沖應鐘點頭。
“應鐘,我能,抱抱你嗎”,復歸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像漫天遍野下的春雨,雖然細無聲,但是可以聽到其中的悲哀和渴望,這讓應鐘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受,就像眼前有一股濕濕的青煙,想抓又抓不到,散也散不開。
“復歸上神,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應鐘沒有回答復歸的問題,反倒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復歸淡然一笑,“沒有,只是覺得應鐘上仙和我家的小妹像極了,怪想念她的”。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可以攀上復歸上神的高枝呢,看來是我想多了啊”,應鐘哈哈一笑,滄瀾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有個這么大只哥哥啊。
應鐘看著白胥說道:“師傅,這次我去東海帶了可多的珍珠回來了,我去把它們放在千藏洞了”,說完就帶著古古走了。
“怎么不告訴她”遠處夙韋的聲音若隱若現地從風中傳過來,最后的答案也湮滅在風中,應鐘眼角莫名出現的眼淚也默默消失在風中。
應鐘把古古哄睡著后,從懷里拿出一顆發著淡淡柔光的呈現眼淚水滴狀的珠子,這是應鐘撿珍珠時無意發現的,鮫人的眼淚----鮫珠,鮫族在神魔大戰中慘遭滅族,除了嫁入其他種族的鮫人,其余的鮫人所剩無及,更何況讓鮫人流下真誠的淚水,形成鮫珠,所以這顆鮫珠極為珍貴,在鮫人的傳說中,如果給自己心愛的人在左手戴上用鮫珠做的手鏈,那么她就會和她的戀人共攜白頭,煙火年年;但是如果戴在了右手,那么就會分離兩地,滿是辜負。
應鐘把鮫珠用一根紅繩穿了起來,打定主意,就用這個玩意兒來哄哄姑洗,另外應鐘也用珍珠串了一條手鏈,等明天可以讓九色鹿帶給那個遠方的朋友,算是手串的回禮了。
等做完這些事,應鐘的心慢慢沉寂下來,望著漫天閃爍的星子,有星光墜落在應鐘的身上,一束月光打在櫻花樹上,渲染出層層遞變的光暈,朦朧的斑駁的花影落在地上,好像碎了一地的珍珠,應鐘想起了今天復歸悲傷的眼神,心里驀然煩躁,總覺得這股悲傷和自己有關,以至于想得過于入神,沒有感受到周圍空間的波動。
只見應鐘背后的空間突然裂開一條口子,里面從容地走出一個碧綠的身影,“杳杳干嘛跑啊”,姑洗的手掌輕輕地搭在應鐘的肩膀上,他的氣息噴在應鐘的耳朵邊,應鐘嚇得縮了一下,鮫珠手串就戴在了應鐘的右手上,立即站了起來,轉過身后退了兩步。
“我天啊,你怎么這么快就追上來了”,應鐘不可置信地看著姑洗。
“追妻嘛,非常時期自然要用非常方法”,姑洗勾唇一笑,在空間里穿梭雖然要耗費些法力,但這卻是最快地方法。
“哈哈”應鐘干笑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杳杳準備怎么補償我”,姑洗向應鐘靠近了兩步,拉近了他和應鐘的距離,姑洗彎下腰和應鐘平視,應鐘的心瘋狂的跳動著,她的小指也緊張地蜷縮起來,姑洗的眼睛轉移到了應鐘的嘴唇之上,嘴角掛著將要得逞的壞笑,應鐘心驚了一下,連忙用右手手背捂住嘴唇,抵擋了姑洗的攻勢,姑洗見狀,也不生氣,抬起右手和應鐘的右手十指交纏。
應鐘把他們相握的右手抬在了他們之間,在姑洗的注視之下,將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鮫珠滑到姑洗的右手手腕,“這個補償怎么樣”,應鐘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鐘和姑洗四目對視,應鐘左手的銀鈴傳出一陣輕快的絲樂,良辰美景佳人在身旁,姑洗懊惱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無奈的笑:“杳杳總是最能讓我心動”,說完,就把應鐘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