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鐘的眼瞼如蝶翼一般輕顫,黑白分明的大眼睜開來,此時姑洗端著碗剛好從門外進來,應鐘從床上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然都好地差不多了,封印也安然無恙,應鐘悄悄的松了口氣,這才正眼看著姑洗。
姑洗看著醒來的應鐘,眼里明顯閃過一絲驚喜。
“我以為你還要再過好幾日才醒”姑洗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看著應鐘說道。
應鐘的身體是神獸之身,本就好得快,更何況在這段時間里姑洗還經常把天材地寶喂給應鐘,將自己的仙力時刻滋潤著應鐘。
應鐘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外面似乎還有叫賣聲,應鐘一下就想到了這是人間。
“那只妖狐怎么樣了”應鐘看著姑洗的眼睛問道。
姑洗聽到妖狐二字,眼睛明顯暗沉了下來,“灰飛煙滅”,薄唇輕啟,吐出四個沒有感情的字。
應鐘早該想到這是槲紫最終的結局,眾生心中一片懵懂,所有的愛恨嗔癡不過一個欲字,這便是槲紫和眉娘最好的解脫了吧。
應鐘的眼里終于不再清白,這六界之中,有永遠不可能碰到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
姑洗見應鐘神色淡淡,輕生說道:“今天晚上這座城市有廟會,想去看看嗎”。
應鐘一聽有好玩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話本里的廟會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應鐘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至于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伏朝暮,簡直懶得理他,應鐘連一句問候也懶得分給他了。
應鐘剛想運轉一下仙力,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況,卻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竟沒有一點仙力波動。
應鐘不可置信的看著姑洗,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是你給我封印的”。
或許是應鐘的眼神太過炙熱,姑洗一臉討好的舉起雙手,走向床上的應鐘,“杳杳,你傷得太嚴重了,必須減少仙力的波動”。
等到姑洗走到床邊,應鐘一手拉過姑洗的手臂,將姑洗撲倒在床上,右腿壓在姑洗的腰上,狠狠咬地在姑洗的右手小臂處,精壯的小臂立即出現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狗男人”應鐘惡狠狠地看著姑洗絕美的容顏,嘴角卻已經上揚,顯示著她的心情不是特別糟糕。
應鐘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姿態好像有些不雅,放開姑洗的右手,連忙起身,可姑洗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右臂摟住應鐘的細腰,將應鐘的身體往自己的懷里帶,當應鐘的鼻尖和姑洗的鼻尖碰撞的時候,應鐘的雙臂及時抵在姑洗的胸膛之上,姑洗輕輕一笑,像極了一汪清澈的泉水中帶了些許的玩味,“都撲倒了,不準備做點什么嗎”。
應鐘簡直不能相信這話居然是從不可一世的姑洗帝君嘴里說出來的,臉頰和耳后瞬間染上緋色,手指也悄然蜷縮,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嘴上卻不肯落后半分,扭開頭說道:“對九重天的謫仙做點什么,怎么說都是我撿了個便宜”。
“既是你撿了個便宜,那你緊張什么”姑洗的濕濕的氣息噴在應鐘的臉上,應鐘感覺自己的心臟竟然有那么一瞬停止了。
“哎喲喂,我胸悶”應鐘接不了姑洗的話,就急忙退縮,掙扎著從姑洗的懷里起來,姑洗也不為難應鐘,只是望向應鐘的眼里多了一點占有。
等到姑洗起身,應鐘的腦袋轉向別處,“我的葫蘆呢”,葫蘆沒有了,自己怎么喝酒啊。
“在你痊愈之前,沒收你的葫蘆”姑洗看著應鐘紅呦呦的耳垂,帶著笑意說道。
應鐘轉過頭,看著姑洗,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不不不行,你這是...是限制我的...我的人身自由。”
姑洗有些好笑地看著應鐘,略微彎腰,深情的眼眸與應鐘的持平,也斷斷續續地說道:“想想想要你的...你的葫蘆,就就...討好我”。
“以后不準和伏朝暮待在一起”姑洗惡狠狠地對應鐘說,姑洗的眼里閃過一絲害怕和陰鷲。
應鐘心下了然,這廝竟然是在這等著呢,臉不禁拉胯下來。
“今晚帶你去廟會,嗯?”姑洗看著應鐘,一手拉著應鐘的衣袖,詢問道。
“嗯”應鐘想著今晚要去廟會,心里的不快就消失了一點,反正等自己的仙力恢復后,葫蘆遲早要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