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看著阿葭說:“那我吃了你的東西,我也送你一個(gè)寶物”。
阿葭搖了搖頭:“我不要寶物,我們能做朋友嗎?”
溯洄沉默了,因?yàn)樗溃疃嘣诰胖靥於毫羧欤熘缶鸵S東海水君回東海了,不過看著小姑娘殷切地眼神,溯洄只好面色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勉強(qiáng)算是答應(yīng)了。
第二天晚上,阿葭興致勃勃地?cái)[好自己為溯洄準(zhǔn)備的吃的,就坐在梧桐樹旁靜靜地等待這個(gè)唯一的朋友,自母神被天后帶走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千年,她再也沒有見過母神一面,九重天的仙人從來不把她放在眼里,連父神都是悄悄地來看她。
她就是個(gè)被人遺棄的小孩,沒有朋友,沒有父母,沒有關(guān)愛,天生孤煞。
阿葭等了一夜,溯洄也沒能來,等來的卻是天后身邊的仙侍浣紗,當(dāng)浣紗微笑著靠近阿葭,阿葭只感覺到了畏懼和顫抖。
在阿葭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后,看了一眼阿葭擺在地上的糕點(diǎn),浣紗冷冷一笑,“阿葭帝姬吃的是什么不入流的東西,沒有母神的孩子真真是卑賤啊”。
“這不是我吃的,這是給我的朋友吃的”瘦弱的阿葭小聲辯駁道。
浣紗聽到這句話,好像聽見了什么笑話,大笑不止,“就這?我們宮里的青鳥吃得都比這好,阿葭帝姬的朋友也是個(gè)不入流的東西罷”。
“不是,他不是”阿葭滿眼淚目,想掙脫身后兩名仙侍的桎梏,可是這樣的反抗只是徒勞,她只是想為自己唯一的朋友打抱不平,她只是想證明她是一個(gè)被人喜愛的孩子。
浣紗冷冷地看著阿葭無力地掙扎,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向阿葭,阿葭的身上頓時(shí)多出了兩條紅痕。
“若不是你對連朱帝姬有大用,這九重天豈有你的容身之所?”浣紗手臂一揮,兩個(gè)仙侍就將阿葭放開了,三人囂張的從梧桐宮大門離開了。
阿葭的眼淚決堤,這是她花了心思給溯洄準(zhǔn)備的,原來她給出的東西就這么不值一提,甚至不堪入目嗎,這就是月妖精不來的原因么。
溯洄因?yàn)闁|海水君拉著他下了一晚的棋,沒來得及找阿葭,第三天晚上,這是他在天界最后一天晚上了,月色清澈,照耀在寂靜之地,夜風(fēng)熏熏,梧桐樹葉沙沙作響,溯洄來找阿葭的時(shí)候,梧桐宮卻寂靜地可怕,地上也沒有擺前天晚上的吃食。
溯洄敲了敲禁閉的門,“我是溯洄”。
阿葭緊緊地靠著門背后,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就是不出聲,她不知道為什么溯洄還要來,畢竟她的吃的那么寒磣。
“昨日晚上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沒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溯洄對著門說道,要是東海的仙人看見一向孤傲的二皇子既然說了這么多話,簡直要驚呆了,昨日和父神下棋的時(shí)候,順便問了問阿葭的情況,卻沒想到父神對阿葭知之甚少,所以他只好花點(diǎn)時(shí)間問了問幾個(gè)仙侍,才略微了解阿葭的身世。
禁閉的門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溯洄就靜靜地站在了門外,月光落下溯洄一肩的芳華,梧桐撒下一地寥落的陰霾,夜間的晚風(fēng)在悄悄的哼著歌,是憂郁離歌。
溯洄在門口站了幾個(gè)時(shí)辰,見門內(nèi)終是沒有響應(yīng),就將一個(gè)海螺放在了門口,“阿葭,溯洄終是要離開的,不過再次歸來的就是溯洄了”說完這句話,溯洄就離開了梧桐宮,寢宮的門漸漸打開。
阿葭的眼眶微紅,淚珠子不要命地往下掉,阿葭使勁去抹,可怎么抹都抹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