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輦停在了梧桐宮前,要把阿葭送回來,又不讓其他的仙君看見阿葭的情況,用轎輦是最好不過的了。
浣紗將阿葭拖了出來,試了一個法術,碗口大的水流便對著阿葭的臉沖了下來,阿葭蒙吸了一大口水,就被嗆醒了,頓時整個人如掉入冰窖,渾身軟弱無力,浣紗冷笑一聲,“以前仗著有應鐘撐腰,便肆無忌憚,今天認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了嗎”,浣紗單手抓住阿葭的受了傷的手臂,將阿葭拖進了梧桐宮,周圍寂靜地可怕,只有衣服和地面摩擦的聲音,以及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阿葭的手腕流出,“滴滴”地掉落在地面上,映出一朵朵綻放的花。
溯洄離開東海水君,就快速走向了梧桐宮,雖然這是他第二次上九重天,但是在這幾千年里,走向梧桐宮的路在他腦海重復了無數次。
看到熟悉的梧桐,溯洄沒有絲毫的猶豫,推開記憶中的大門,地上鮮紅的印記讓溯洄慌亂地皺起了眉,亂了陣腳,直奔阿葭的寢宮,寢宮的門沒有關閉,溯洄一眼就看見浣紗將阿葭放在床上,手腕的鮮紅是溯洄不敢直視的疼痛。
溯洄快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浣紗的肩膀,將浣紗拉倒在地上,浣紗一見不是自己人,就慌了一下,不過立即就恢復了鎮靜,她知道阿葭是不可能說出真相的,畢竟不論菡萏仙子是否在天后的手里,阿葭都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阿葭,別怕,溯洄來了”溯洄急忙撕下一塊自己身上的布料,綁在了阿葭正在流血的手腕。
阿葭眼角浸出一滴淚,此時此刻,她多想抱抱溯洄,可是一想到他與阿姐有婚約,心就一陣一陣的疼。
“我道是誰吶,原來是東海水君的二皇子啊”浣紗揉著肩膀站了起來,剛才溯洄的那一下屬實不輕,“二皇子可別忘了,您和譙明山的應鐘上仙是有婚約的,此時此景,卻在阿葭帝姬的身邊噓寒問暖,傳出去,不怕六界笑話,不怕譙明山的上神找你問罪么”。
“賤婢,本君的事輪得到你置喙嗎”溯洄一個冷眼甩了過去,看得浣紗背后一涼。
“阿葭”梧桐宮外傳來應鐘焦急的聲音,阿葭一慌,將自己的手從溯洄的手中抽了出來,不過眨眼間,應鐘就跑到了阿葭的寢宮,隨之而來的就是姑洗,看著阿葭虛弱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責。
浣紗見人漸漸多了起來,心里也有些慌亂地開始打鼓。
應鐘也顧不得溯洄為什么在這,急忙跑到床邊查看阿葭的情況,看著阿葭蒼白的小臉,以及手腕上的包扎,臉上一股戾氣涌現。
“阿姐,二皇子只是...”不等阿葭說完,應鐘就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浣紗,走上前,“啪”一聲響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一個巴掌印出現在浣紗的臉上,一縷血絲緩緩從嘴角流出來。
“你這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把你姑奶奶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應鐘一臉冷酷的說道。
眾人都被應鐘這一舉動震驚了,特別是浣紗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應鐘,自己活了這么多年,除了天后,受此屈辱還是第一次。
“你敢...”浣紗看著阿葭。
“啪”應鐘又扇了浣紗一巴掌,應鐘搖了搖右手的手腕,說道:“叫本君上仙,尊卑都分不清了嗎”。
“阿姐”,阿葭見狀,立即制止道,畢竟浣紗背后是天后,她不想自己喜愛的阿姐也遭天后的毒手。
應鐘聽到阿葭的聲音,立即轉頭過去,坐在阿葭的身邊。
“阿葭對不起,阿姐來晚了”應鐘歉疚地看著阿葭,“阿葭,疼嗎”。
“阿姐,阿葭不疼”阿葭微微搖了搖頭,阿葭此時不敢委屈,她怕她的委屈會給應鐘他們帶來災禍,她寧愿一人承擔,她寧愿一人走向毀滅。
“阿姐這就給你出氣”應鐘作勢就要繼續收拾浣紗,阿葭急忙拉住應鐘,“阿姐,阿葭想吃櫻花羹了”。
“好,阿葭好好休息,阿姐這就給你做”應鐘溫柔地對著阿葭說道,旋即起身,狠狠地瞪了浣紗一眼,便出了門。
“今日是天后的壽宴,你應該是不想再生出額外的事端吧”姑洗冷冷地看著浣紗,“如果這件事傳到了天后的耳朵里,本君要你永墜畜生道,受宰割之痛”。
浣紗就算有天大的膽子,面對應鐘的兩個巴掌也老實了不少,再被這位殺神一威脅,自然不敢說出去,誰都不會質疑姑洗說話的執行度,因為質疑的已經魂歸六界了,別看現在的姑洗溫潤如玉,可早些年,他也是在神魔大戰中,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神仙。
“是是,姑洗帝君”浣紗連忙應承道。
“滾”姑洗看都不看浣紗,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姑洗看著浣紗慌忙逃跑的背影,眉頭緊鎖,這事肯定跟天后逃不了干系,自己幾萬年不在九重天,九重天已經成了這般藏污納垢之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