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中年男人一巴掌將藥方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盤子都碎了好幾塊。
“王總,你為什么讓別人亂改我的藥方!”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天韻坊藥膳的顧問齊先生,天韻坊所有菜肴調(diào)配的藥材,都是他一手書寫。
王雨曈急忙笑道:“齊先生別誤會……”
齊先生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打斷王雨曈的話。
“都改了我的藥方還不誤會?你是不是看我拿著高工資不舒服?若是這樣,我齊某人不伺候了!”
王雨曈頓時俏臉變色,齊先生可是東海神醫(yī)霍思邈的弟子,是她大費周章,花了重金請來的。
若是得罪他,恐怕天韻坊很快就會倒閉。
“齊先生,我弟弟只是一時興起,才改了您的藥方,沒有別的意思……”
齊先生看向一旁的葉銘,眼神中透著鄙夷和不屑。
“在飯菜里添加藥材我管不著,但是他不該篡改我的方子!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雨曈立刻卑微的說:“齊先生教訓的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弟弟計較,他也是童心未泯,不會有下一次了!”
齊先生冷哼一聲,傲然道:“王總,今天這件事既然發(fā)生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想辭退我,如果這樣,我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王雨曈慌忙擺手:“齊先生,我沒這個意思,咱們合作的好好的,我怎么會趕你走呢!”
“沒有這個意思?那上次我提出的條件,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
幾天前,齊先生提出拿天韻坊五成的股份,可是被王雨曈給搪塞過去。
齊先生也沒有多說什么,沒想到他今日借此機會發(fā)難。
“齊先生,我每個月給你五十萬的高工資,已經(jīng)是天韻坊收入的三成,減去平日的開銷,我所剩無幾,您若是再拿五成的利潤,天韻坊很快就會因為虧空而倒閉!”
齊先生沒有因為王雨曈的苦苦祈求而心軟,冷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今天我就帶著所有藥方離開,而且還會放出話去,讓你天韻坊再也找不到藥師!”
齊先生身為霍思邈的弟子,在東海市一帶頗有威望,只要一句話,所有中醫(yī)行業(yè)的人都會趨炎附勢。
他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能力。
王雨曈聽完,頓時跌坐在椅子上,這幾年餐飲行業(yè)競爭激烈,很多人天韻坊虎視眈眈,聯(lián)合起來打壓。
要不是以前自己積攢了一些人脈,再加上藥膳的特點,恐怕天韻坊早就倒閉了。
如果齊先生真的帶走藥方,并放出狠話不讓藥師為她工作,那么天韻坊絕對撐不過三個月。
一股絕望和無力感襲來,王雨曈一把抓住齊先生的衣袖苦苦哀求:“不能這樣!齊先生你不能走!”
“要我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那五成利潤我也可以不要!”
“真的嗎?”王雨曈大喜。
“當然是真的!”齊先生臉上浮現(xiàn)一抹邪魅,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得陪我睡一晚!”
說著話,他伸手去挑王雨曈的下巴,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只鐵鉗似的手給抓住了。
“臭小子,給我放手!”
見葉銘從中阻攔,齊先生頓時大怒,厲聲呵斥。
葉銘冷笑一聲:“看你人模狗樣,竟然是個腌臜潑才!學了點三腳貓的醫(yī)術(shù),就四處坑蒙拐騙威脅別人,真是丟人!”
齊先生用力甩開葉銘的手,指著他的鼻子叫囂道:“臭小子,我的醫(yī)術(shù)可是神醫(yī)霍思邈親傳,你竟然蔑視我的醫(yī)術(shù)是三腳貓!”
葉銘不屑一顧道:“小爺沒聽說什么霍思邈,但是我知道,你學的所謂醫(yī)術(shù),還不如天橋賣狗皮膏藥的野郎中!”
“你……”
齊先生肺都要氣炸了,行醫(yī)多年,醫(yī)治過的病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誰見了他不得叫一聲醫(yī)圣,如今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嘲諷自己竟然不如賣狗皮膏藥的野郎中,這是對他莫大的羞辱。
齊先生怒吼道:“我要和你決斗!”
葉銘掏了掏耳朵:“比嗓門大嗎?要是比嗓門,我們村的驢都得甘拜下風!”
被葉銘一頓嘲諷,齊先生到了暴走的邊緣,臉上的肥肉抖動不停,胸口快速起伏,葉銘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憋死。
“我要跟你比醫(yī)術(shù),誰輸了就跪在地上給對方磕一百個響頭,還要喊著孫子有眼不識泰山!”
“不能比!”
王雨曈抓住葉銘的手,苦苦勸道:“齊先生號稱醫(yī)圣,深得神醫(yī)霍思邈親傳,你是贏不了的!”
齊先生生怕葉銘不答應(yīng),立刻說道:“你要是怕了,就跪在地上認輸,從我的胯下爬出去!”
“怕?”
葉銘冷笑一聲:“我是怕你輸不起,待會兒哭鼻子!”
給了王雨曈一個放心的眼神,葉銘繼續(xù)道:“既然決斗,我們就再加一點籌碼,輸了的人除了磕一百個頭,還要拿出一百萬給對方!”
“好!”
齊先生一口答應(yīng),他完全沒把這個一文不名的毛頭小子放在眼中,自己可是神醫(yī)的弟子,怎么能輸呢!
葉銘見對方上鉤,繼續(xù)道:“怎么比,你劃出道來!”
“就比藥膳,我們一人出一個藥方,然后讓眾人品嘗,誰的好吃誰就贏!”
齊先生浸淫藥膳幾十年,別說云城縣,放眼整個東海市能超過他的人只有個位數(shù)。
這一次比試,他穩(wěn)贏不輸!
一行人來到天韻坊的后廚,聽說齊先生要和一個年輕人比試藥膳,大家都來湊熱鬧。
“這個年輕人是誰?竟然敢和齊先生比藥膳,他不想活了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應(yīng)該是剛學了沒幾天藥膳,想顯擺一下自己的手藝,可惜了,竟然踢到了鐵板上!”
“我看未必,俗話說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小子四平八穩(wěn),應(yīng)該有真材實料!”
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都不看好葉銘。
王雨曈也忐忑無比,雖然和葉銘接觸時間不久,可她已經(jīng)對葉銘產(chǎn)生了好感。
何況齊先生剛才一番輕浮的話,讓她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十分厭惡。
她想葉銘贏,但是齊先生醫(yī)術(shù)高超,鉆研藥膳幾十年,已經(jīng)練的爐火純青。
葉銘想贏,真的很難!
王雨曈從心亂如麻,漸漸變得眼神堅毅,然后來到葉銘身邊低語。
“好弟弟,你盡管全心去比賽,萬一輸了,那一百萬姐姐幫你出!”
葉銘見王雨曈決絕的樣子,知道這一百萬對她也不算小數(shù)目,能做到這一點,說明她對自己是真心的。
“放心好了,不會輸?shù)模 ?
葉銘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齊先生。
他正拿著秤調(diào)配藥材,時而皺眉思索,時而寫寫畫畫。
葉銘不屑一顧,一個配藥幾十年的老中醫(yī),他的手就是一桿秤,自己老爹抓藥就從來不用秤,全憑手感,而且分毫不差。
這家伙明顯浪得虛名!
“不許偷看!”
齊先生見葉銘盯著自己,還以為在偷師,趕緊厲聲呵斥。
“你們幾個,去弄個窗簾給我擋上!”
旁邊看熱鬧的有幾個是齊先生的狗腿子,立刻去拿了窗簾,將二人分隔開。
葉銘不禁翻了個白眼,心想就你配的垃圾藥膳,小爺還不稀罕看呢!
片刻后,齊先生調(diào)配好了需要的藥材,然后燒油熗鍋開始做菜。
“齊先生都開始了,那小子怎么還不做菜?”
“還能為什么,偷師不成,抓瞎了唄!”
“齊先生的藥膳天下第一,這小子必輸無疑,這回有好戲看了!”
對于身后的議論,葉銘充耳不聞,慢吞吞的把菜切好,也不稱重,很隨意的抓起藥材放進鍋里翻炒。
片刻后,齊先生的藥膳出鍋裝盤,色澤鮮亮,氣味香醇,讓人食指大動。
葉銘的菜也出鍋了,但賣相著實讓人不敢恭維,烏漆麻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上了一盤碳。
“哈哈……”
看到葉銘的菜,圍觀的人們頓時哄堂大笑,王雨曈的心也揪了起來,暗道葉銘這次輸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