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后,經歷了剛才被機槍亂掃的恐懼,宴會廳中殘存的人群紛紛找到了掩體,場內頓時被肅清一空。
凡是沒能尋找到掩體的人,都在第一時間被槍手們射殺干凈了。
“動手!”
躲藏在掩體后的郭如海等幾人對視一眼,命令自己的手下們發起反擊。
幾個負責掩護的保鏢組成肉盾,將眾人掩護在內,其他的九人展開隊形分散開來用手槍點射還擊。
頓時,十幾個失去目標的槍手不約而同的調轉槍口,火力朝著郭如海等人躲藏之地壓制過來!
沈安半趴在地,另一只手緊緊握住手槍,有條不紊的點著場上的敵人。
“1、2、3……”他數了數,洪文布置在酒店內部的槍手還剩13個,而郭如海的保鏢隊伍還剩下12個人左右。
如今12人中有3人牢牢守護在四大家主以及約翰身邊,防備他們被人偷襲,其余的9人則是與那13個手持自動步槍的槍手交上了火。
沈安心中有了計較。
他扭過頭詢問蹲在一根石柱后面手里握著槍的埃里克:“你的人要多久能到?”
埃里克按住耳麥,道:“他們正在試圖驅趕敵人的殿后部隊,距離酒店的位置不到一公里,應該很快就能抵達!”
沈安沉思一會兒,對埃里克說:“掩護我一下,我想想辦法撐過這十分鐘。”
埃里克點點頭,扭過臉去,銳利的目光在場中掃視而過:“好!”
“砰!”
這位身材魁梧壯碩如同一頭熊羆的鬼佬額頭突然洞開了一個槍眼,雙眼滿是震驚之色,嘴巴喃喃的張開,無聲的說著什么,隨后身體一軟摔倒在地。
沈安吹了吹冒煙的槍口,從埃里克的身上卸下通信耳麥:“抱歉了兄弟,我想了又想,總覺得把這支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你,我不是很放心啊。”
偷襲這個對特納家族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沈安毫無心理負擔。
在沈安的計劃中,這支雇傭軍的指揮權,必須死死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接通耳麥,換上了塔瓦部落的土話用一種略帶慌亂的語氣道:“我是沈安,雇傭你們的業主!”
“沈安?”耳麥中傳來一個年輕的男性聲音,道:“埃里克·特納呢?”
“他犧牲了!”沈安焦急的催促道:“因為你們的失職,導致他死在洪文的槍下,你們到底還需要多久能抵達酒店?!如果因為你們的問題導致我也死在這里,就等著特納家族把塔瓦部落轟上天吧!”
聽到這話,對面塔瓦部落的指揮官頓時慌了神。
他剛剛才跟埃里克確認過時間,也知道似乎他們那邊發生了交戰,有一伙手持步槍的家伙殺了進來。
但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特納家族的小子這么弱不禁風,竟被敵人當場殺死。
如果再無法保護好沈安,導致后者不支付尾款的話,恐怕自己遠在西非的家人們真的會被特納家族殺死泄憤。
他連忙下令給自己的副手:“不計代價打退敵人,讓敢死隊上!”
副手點點頭,給部落勇士注射了神之恩賜后,這些塔瓦部落的年輕人們頓時一個個精神百倍,扛著火箭彈與手雷就往敵人陣營里沖!
幾聲炸彈轟鳴后,殘存的洪文勢力頓時被徹底攻破了心防,有人哭泣著繳槍投降。
膚色黝黑,扎著一頭臟辮穿著軍裝的青年面無表情的抬手一槍將投降的人爆頭殺死,對沈安匯報道:“沈,我們解決了敵人,最快三分鐘內抵達酒店!”
聽到這話,沈安放下了耳麥,切斷了通訊。
擔心任務失敗的雇傭軍沒讓沈安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呆太久,隨著幾聲機車的發動機噪響,成隊穿著迷彩服手持步槍的雇傭軍殺進了酒店!
他們率先遇上了堵住宴會廳出入口的槍手隊伍,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考慮到他們的雇主還在宴會廳里,為了防止誤傷,所以沒有動用大規模殺傷力武器。
于是付出了整整八條人命為代價后,他們撕碎了阻擋在前方的槍手們。
無論如何,這些縮在香江本地的亡命徒也無法與剛從戰場退下來的正規軍相比。
那怕后者只不過是臭名昭著到成日混跡在巷戰中的雇傭軍。
肅清了殘存的抵抗勢力,接管了宴會廳的秩序后,雇傭軍中的頭目——扎著臟辮歪戴著軍帽的青年軍官邁開穿著軍靴的雙腿,緩步走進了酒店宴會廳中。
郭如海等人怔怔的看著這些突然沖進來的雇傭軍,目光在他們黝黑的皮膚上停留,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事情的發展。
“黑熊小隊,向你報告!”軍官喝令手下分散站位控制住場中局勢,環顧一圈后目光落在沈安的臉上。
他們一前就收到過指令,知道雇主的容貌。
沈安從藏身之地走出,來到青年面前,回道:“報告遭遇戰傷亡情況!”
“我方死亡十八人,擊斃十二人,擊殺俘虜三人,共殺敵十五人!”
聽到這話,沈安眼神微動。
一場遭遇戰后,八十人如今只剩下六十二人了。
好在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六十人與八十人差別不大。
“接下來由我全權接管指揮權,你有沒有意見?”
沈安直視青年的瞳孔,大聲喝令道。
“一直以來,都必須由特納家族……”軍官試圖反抗,他并不愿意交出指揮權。
“埃里克已經死了,因為你的無能!”沈安怒吼道:“如果你想要試試,那么我現在就可以給他的父親打電話!”
“……”軍官囁嚅兩句,放棄了掙扎:“黑熊小隊全員向你效忠,沈先生!”
“很好!”沈安點點頭,大聲宣布了自己接手之后的第一個命令:“你們干的不錯,為我順利解決了一波麻煩。全體每人獎勵十萬現金!陣亡者,額外撫恤金五十萬現金!稍后直接發到你們手里!”
聽到這話,頓時所有的雇傭軍臉上浮現笑意,只差當場歡呼雀躍起來。
而在一旁的郭如海等人卻忍不住面面相覷,聽著沈安用難以分辨的語言與那伙軍人交流,琢磨著他說了些什么,那伙雇傭軍突然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