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彼得似乎將沈安視為了洪水猛獸,一絲一點也不愿與他有所瓜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甚至就連沈安最后提出的互留聯系方式也當做沒聽見,急匆匆的走進鬧市之中,消失不見。
望著對方的身影融入人海,沈安的唇角不由得掛上苦笑:“這人警惕心也太強了,不過卻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倘若我的生命只剩四周,恐怕也是如此的生人勿進!”
感嘆一句,但他并不打算放過張彼得這個送上門來的人才。
雖然劇中并沒有體現出張彼得對股市是否熟悉,但聯想到他出場的時間,以及他在國外的經歷,恐怕說他對股市一竅不通才很難令人信服。
加上之前衛白薇曾提過有一個剛剛抵達香江的操盤手也叫彼得,沈安認為兩者有極大的概率就是同一個人。
“對待張彼得這樣的人不能硬著來,卻也不能太順著毛捋,得想辦法讓他反過來對我有所求才行!”沈安思索著。
“否則他若是懷恨在心,不按照我的要求去操作,不僅無法起到威脅四大家族的作用,反而會導致整個局面全面崩塌。畢竟這樣的聰明人,幫你不一定能成功,但知道了你的計劃壞你的事那是相當沒有難度的!”
思路一打開,他頓時就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張彼得的謀劃中,那枚價值八千萬的鉆石是重中之重,沒有它,就無法釣光頭佬上鉤,只要我搶先一步拿走鉆石,不愁張彼得不合作?!?
念頭轉動,他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往街邊報亭走去。
“老板,來份《香江晚報》!”
沈安掏出兩塊錢,遞給報刊亭敞開背心吃西瓜的中年男人,取了一份報紙細細閱讀。
他很快就找到了財務公司失竊案的報道,記下了地址后,他便放下報紙離開。
“吭哧吭哧……”報刊亭老板吃完西瓜,正抬頭觀瞧,卻見眼前空無一人。
不久后,此地逐漸流傳起幽魂買報的傳說。
據傳,此人被人斬成十八塊,埋在深山之中,整日游蕩在街上,購買報紙查看警方有沒有破獲自己當初喪命的案件,找到尸骨下葬。
夜色籠罩下來,香江的夜晚涼風習習。
海風吹打著游人臉龐,腥氣中帶著香甜,那是街邊賣冰淇淋的小攤飄散出的味道。
沈安吃完了一支甜筒,在衣服的下擺擦了擦手。
大廈中的打工人幾乎全部收工,保安百無聊賴的收起報紙,拿起鎖匙準備將大廈的出口封鎖。
鎖鏈剛剛掛在鐵門上,一只手臂出現在門縫之間,擋住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明日再來,關門了,都下班了!”保安不以為意的說道。
下一瞬,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他的額頭。
保安的后背頓時被汗水打濕,驚恐的望著來人。
“噓——”半邊臉用甜筒紙擋住的沈安微笑著將身子探了進來,對保安做了個蹲下的手勢。
“不關你事,不要逞英雄。”
他說著,找來了繩索把保安的手腳捆住,隨后又找了個隱蔽無人的空間,把對方塞進去。
接著他走到電梯處,按下樓層。
光頭佬的公司就在財務公司旁邊,他小心謹慎的行走在走廊中,緩緩靠近過去。
兩間公司的防彈玻璃門都緊緊閉攏,空無一人。
“差點忘了,守衛們晚上一般都會在隔壁打牌熬時間。”沈安低語一聲,狠狠一腳踹在光頭佬運輸公司的玻璃門上!
“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聲頓時劃破寂靜,七八個護衛快速行動起來,手中執槍幾秒間奔赴現場,絕不放過那個賊偷!
“在哪里?在哪里?”
幾人神色緊張,今日大佬才將鉆石存放在公司,一定不能有失,否則自己等人一定全家陪葬!
等到有人上前檢查過后才松了口氣:“沒事,門沒被打開,觸發警報后那個人就應該逃了!”
“嗯,你們幾個,追!派兩個人留守就夠……”老成持重的領頭點點頭,正待吩咐任務時,卻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
“砰!”
子彈穿透了他的腦干,彈射在水泥墻面上,激出一道火光!
“他還沒走??!”
“敵人有槍!”
撕心裂肺的兩道悲鳴,余下的人反應神速,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準了走廊的大門快速扣動扳機??!
“砰砰砰??!”
木制的防火門被子彈撕裂開,等到硝煙散去,才能看清門后的景象,竟沒有絲毫血液,顯然敵人并沒有躲藏在門后。
無人察覺處,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悄無聲息地對準了神情緊張地幾人。
沈安開出第一槍后就快速轉移了陣地,從門后跑到了樓下,又悄無聲息間從他們身后的樓梯間出來。
扳機扣動!
“砰——啪!”其中一人的頭顱如死去的領頭一般爆炸開來,腦漿四下迸濺!
這一次留給他的瞄準時間很充足,輕松解決掉一個敵人后,面容沉著冷靜的他接連開了四槍!
“轟轟轟砰?。?!”
狹小的走廊上,分散隊形各自戒備的守衛們臉龐像是炸開的煙花般撕裂,身子失去力氣軟綿倒地!
“啊啊啊——”僅剩下那個被沈安刻意留下來的活口喪失了所有意志,口中瘋狂的呼喊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毫無章法的朝著四周所有可疑的地方胡亂開槍!
“咔——咔噠咔噠?!?
他槍支突然卡殼,竟是彈匣已徹底清空。
“別,別別別過來……”被嚇破了心神的小弟帶著哭腔哀求道,手臂顫抖著伸進西裝之內,掏出一只全新的彈匣,搖搖晃晃地重新卸掉舊的彈匣,準備換彈。
“啪啪啪。”堅硬的鞋底踩在光滑的走廊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安手里握著槍,不緊不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見到那個躲藏在暗中一瞬間殺死自己一方數人的兇徒出現,小弟的眼神從驚恐變的幾乎有些喪失理智,竟然詭異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陷入死機狀態。
好一會兒后他才從那種最深沉的恐懼中恢復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瘋狂的吞噬新鮮空氣,繼續雙手顫抖不已的試圖把新的彈匣塞進槍機里。
沈安嘆了口氣:“哎,何必呢?”
他抬頭一槍,打斷了那人持槍的右手,劇烈的疼痛從斷肢出傳來,那人的臉色煞白無比,快速進入失血狀態。
“啊——?。⊥窗?,好痛!!”他瘋狂的大喊著,想要尋求幫助。
這一刻,那些曾經在他眼中骯臟惡心的警察簡直如同天使,他向漫天神佛禱告祈求,希冀眼前能夠立刻出現一隊飛虎隊將沈安射殺!
“別吵!”沈安臉色有些不耐,用槍指住他的眉心:“開門!”
他示意小弟開啟公司的玻璃門。
“嗚嗚……”五大三粗的漢子,眼下竟然飚濺出幾滴眼淚,亦步亦趨的聽從沈安指示,在密碼器上輸入數字。
“滴——”大門開啟。
沈安抵住他的后腦勺,押著他走進公司之中。
“帶我去保險室,把鉆石取來給我?!鄙虬矏灺暤?。
被挾持的小弟顫顫巍巍地掃了一眼這個臉上糊住半張甜筒紙看不清臉的兇人,聽命似的打開了保險柜,取出大佬前不久寄存的鉆石——海洋之心。
沈安接過銀色的手提箱,打開檢查了一眼。
蔚藍色的碩大寶石靜靜的躺在當中,碎鉆鑲嵌的鏈子折射出璀璨的光線。
沈安的眼前忽然浮現一行雜亂的文字,他沒來得及細看,就匆匆的關緊手提箱,緩緩的退出了公司。
‘呼——活,活下來了!’
小弟的腦海中閃過最后一個念頭,隨后雙眼凝固,倒在地上死去了。
對于這些混社團的渣滓,沈安可不會有任何同理心,當然不會像對待那個可憐倒霉的保安一樣還特意找個不會被交戰涉及的地方保護起來。
輕描淡寫解決掉所有活口,沈安下到一樓,用大廈內保安辦公桌上的電話報了案,告知警方大廈發生了惡性案件,有保安被綁架在某某地方。
隨后他避開了大廈外的耳目,悄無聲息的從后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