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替朋友幫個忙而已，不必謝我，小僧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常寂說完，沒有任何回頭或者左顧右盼的動作，直接大步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漆姬帆也轉身離開，就這樣邊走邊思考，等回過神來時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是最近新認識的同伴，叫鄔童。

他壓低聲音問：“七哥，你真的是常寂大師的朋友啊？”

漆姬帆不答：“問這個做什么？”

對方露出復雜的表情抿緊唇，抬眼看了看他，幽幽地開口：“今天你打架的事我聽說了，竟然是譚凈寺的常寂替你解圍，還說你們是朋友。”

“這么大的事我當然要問啊！？”

那張臉依舊沒什么表情，鄔童感覺不被理解的心累，然后才意識到什么：“也對，你是外鄉人。”

“我知道常寂很有名。”漆姬帆認真說道。

“算了算了，問了也是白搭。”他偏頭去看漆姬帆，突然笑了笑：“今天又沒成功吧，果子都壞了。”

漆姬帆反駁：“但我見到她了。”

“見到又怎樣？你追的那個人可是白宸舟，沒見過你這么大膽子的人，追誰不好要追這一位。”鄔童搖了搖頭，很不好看兩人的結果，就像他也不認為自己朋友真的和傳聞中的常寂有關系一樣。

“七哥，你可真是太勇了！”

“嘗試過才不會后悔，我現在放棄以后就沒機會了。”漆姬帆平平淡淡的嗓音，說了一句鄔童似懂非懂的話。

鄔童又道：“禪蓮國弱，之前是因為有邪祟作亂惹來一群修仙者，所以離國不好下手只能把矛頭對準隔壁的國家。”

“現在的禪蓮脆弱得輕輕松松就能擊破，你以為什么原因它還存在并不斷壯大，不是離皇不放在眼里。”

“是因為不能危及到她！反正白宸舟也不會待多久，兩三年而已。”對修仙者來說，兩三年應該很容易就過去了。

鄔童欲言又止地提醒漆姬帆：“我看你人也不錯，勸你不要自視甚高，覬覦了不該覬覦的人。”

“離國那一位，世人皆知他愛她。”

而另一方——

白宸舟非常不耐煩，常寂臉上熟悉地露出疲憊的神情：“終有一天你會明白，老老實實待在這里會是多么正確的決定。”

她語氣不善：“我不認同封鎖在一個地方便能規避所有風險，簡直跟閉關鎖國一樣，慈禧老太太還比你懂得尋求快樂。”

常寂：“……”

白宸舟控制著心中翻涌的怒氣，眼神微冷，直白地告訴常寂：“知道師兄你有本事，但是能不能過問一下我的意見，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擅作主張，我最討厭自以為是替我做決定的人了！”

常寂站起來，語氣聽不出有什么變化：“白宸舟，你現在不冷靜我不同你講，后悔是你的事。”

……所以與你無關，只要麻煩不牽扯到你身上，便都是小事。

著實可笑。

白宸舟笑起來，態度堅定再一次重復：“把結界撤掉。”

常寂理也不理，徑直往外走。

目送著他往外走的背影，白宸舟右眼眼眸深處隱隱浮現著紅色，甚至是左眼也染上一抹淺紅。

閉眼，她還是壓下心頭戾氣，語氣輕飄飄地說：“你不撤掉的話，那我自殺算了，如果我死了，你敢跟別人說出實情，我是被你逼死的嗎？”

常寂停下腳步，回過頭。

“嗯？”她垂著眼，抬起下巴。

常寂還是沒同意，白宸舟也沒做出任何想要自殺的舉動。

死很容易，活著才難。

對于不愛你的人來說，你真真假假的威脅都不重要，拿捏一點不會足矣。

天上的星星好遠好遠，沒有墜落一顆，沒有任何溫度，倒影在湖面上，流水聲特別溫柔。

當初云瑤背地里說的那些話，白宸舟去調查過，有的她認同，有的并不認同，隔了許多年才借此了解到。

原來小時候她出手報復回去的人，通通不明不白的暴斃。

當時那些人還很年輕，白宸舟手里還沒沾過血，對折磨人一時興趣，很快就感到厭倦，那個勁過去便草草結束。

她不關心后來的情況，也不知道人幾乎都死絕了。

自此之后除了傲慢高冷，睚眥必報她又多了一個心腸歹毒，半點不如意便能做的跟魔頭一般的描繪之語。

懶得爭辯。

……

……

說來也怪，自從認識洛憐辭之后，好像水有魚在游，天有云在動，他的聲音會讓白宸舟平靜下來。明明先前告誡過自己離他遠一點，若因此惹得雁揚那狗東西發瘋，那豈不是糟糕透頂……幾乎在需要洛憐辭的時候通通拋之腦后。

我需要你，也希望永遠被你需要。

她低眉斂目，又聯想到雁揚那狗東西情緒一下子又收不回去，在心底惡意的想著快死吧！快死吧！快死吧！

通信玉牌傳來洛憐辭的問候，白宸舟給他聽了水聲，風聲還有魚在水里游動的聲音，“聽到這些能讓我內心安寧，但人總是貪心不足，我還想再聽聽你的聲音。”

那么溫柔開朗，令她銘刻于心。

“哥哥，離國什么時候能把禪蓮打下來，我想見你。”白宸舟語調輕柔。

“我這邊啊……外邊有結界呢。”她抬頭望天，眼神冷淡，“只要軍隊不用化神期之上的力量去轟炸，就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上好的保護。

一覺醒來后，漆姬帆聯系她說：“離國兵來了，我師門讓我立刻離開此地，我去看你……發現莊子外面的結界不錯，應該不會有危險。”

“嗯，再見。”回答完之后白宸舟也覺得過于冷淡，默了默，又加上一個漆姬帆獨有的稱呼：“小犀牛。”

頓了一下，漆姬帆說道：“如果你無聊的話，我隨時有空。”

“小朋友。”

……

……

小劇場——

作者(*???)!!：請問你為什么還敢不撤掉結界？

常寂(?_?)自信道：她不可能尋死。

作者(⊙o⊙)：那你有想過萬一白白小寶貝開口，讓離國的軍隊打過來怎么辦？

常寂╮(︶﹏︶)╭再一次自信說道：她不可能跟洛吟客講。

洛憐辭?(???)?優雅(老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