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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這劇情發(fā)展好像不大對。

這一夜做了半宿的噩夢,后來迷迷糊糊睡過去也稱不上多安穩(wěn),欣慰的是夢里極少出現(xiàn)宣讓語的影子,依稀記得回到童年花叢里祁景低頭編花環(huán),三個人去山間打野味學(xué)會了生火,畫面一轉(zhuǎn)就是雁揚剪掉自己的頭發(fā),把那一堆烏黑的頭發(fā)絲扔到她椅子下面,并騙她說這是剪掉了她的,要么就是夢到和有交集的鬼怪打架……

真算起來,從小到大夢到祁景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因為這場夢白宸舟忽然想起來小時候他們?nèi)齻€人一塊玩的情景了。

可是姐姐到底去哪了,白塵書為什么還不回來?

自從上次被雁揚抓到今雨樓參與對打,便再也沒有消息,祁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只勸她不要著急。

這次的噩夢顯然比小時候經(jīng)歷的那些血腥至極的要溫柔百倍千倍。雖然說她已經(jīng)不需要跑到姐姐身邊要求一起睡覺了,但是還會想要白塵書的回應(yīng)。

于是一覺醒來,白宸舟下意識從儲物袋里摸出通信玉牌準(zhǔn)備聯(lián)系她,想到什么指尖煩躁地亂敲,因為此時白塵書的通信玉牌還在洛憐辭手里。

……洛憐辭。

白宸舟垂眸右手大拇指指甲按了按下嘴唇,如果是洛憐辭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他不會把別人的私事當(dāng)做談資。

想到這里她不再糾結(jié),連接之后白宸舟猶豫兩秒試探的問了聲:“洛憐辭?”

無聲地在唇齒間咀嚼著這幾個字,洛、憐、辭——祂。

說出這個名字,她當(dāng)真是鼓足了勇氣,畢竟對心里喜歡的人第二次主動,對白宸舟來說才是真正的勇敢。

然后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一、二……

“我在,等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幾乎是不到三秒,里面就傳出她想要的回答,這讓白宸舟小小的開心了下。

聽到說可以后,白宸舟馬上跟他解釋:“哥哥,我想我姐姐了,但是聯(lián)系不上她,由此聯(lián)想到你,便想跟你說說話。”

言外之意就是此時此刻,我在想你。

洛憐辭輕笑著回應(yīng)了一聲我的榮幸。

她沒提其他事,隨便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帶點趣味的小事,猶如閑聊一般。

“你還在黎城嗎?”

“嗯。”

他松了一口氣,委婉說道:“正好我有事想求你幫忙,我的護(hù)衛(wèi)就是你見過的大劍師衛(wèi)忠賢,他的徒弟最近家里出了些事,需要有信得過的人送去些錢,可以幫下忙嗎?有空來京都我請你吃飯。”

沒有猶豫她直接回道:“好的呀!”

洛憐辭羞澀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后目光忽然凝滯,冷不防撞上了來人的目光,那張臉面無表情,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看,以至于洛憐辭有一瞬間的心驚。

洛憐辭發(fā)現(xiàn)洛吟客正站在房門口,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看他的表情,洛憐辭感覺洛吟客想殺了自己。

冷不丁的又對視一秒,洛吟客看了一眼玉牌,眼中情緒翻滾。

通信玉牌另一邊白宸舟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話,片刻似乎意識到異常,她遲疑地問:“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了。”

聽到這個稱呼之后,已經(jīng)不是隱約能感覺嫉妒與憤懣。

洛吟客眼神一暗,瞳孔里有什么情緒被點燃,意外地沖洛憐辭揚一下眉毛,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溫度,冷得可怕。

那道冷漠兇悍的眼神落在握緊玉牌全身繃緊的洛憐辭身上,重點在玉牌那里頓了一下,突然笑起來。

讀了那么多年書洛憐辭都沒辦法講清楚那是怎樣一個笑,但是無端地,自幼性格頑劣的洛吟客表情看起來有那么點難過。

洛憐辭溫吞的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掛掉。

見此,洛吟客才開口。

“父皇有事找太子哥哥,等不得。”說完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沒走兩步,洛吟客停頓一秒又轉(zhuǎn)過身,聲音里透著一絲緊張:“對了,剛剛的事別跟她提起我。”

……

……

祁景嚴(yán)肅道:“今天去跟梁融解釋清楚,既然是開玩笑就別說讓人誤會的話。”

人之所以可以從容不迫的對不重要的人說出深情的話來,無非是因為從沒放在過心上,說者不留情,聽者有無意就不是她該思考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白宸舟點點頭,像個乖乖的小孩。

然后她有些別扭的笑了笑,還眉眼彎彎地晃腦袋:“但是他太帥了,對著他那張臉我說不出來重話,犯花癡怎么辦?”

“白宸舟!”

……

畫面中的人仿若盈盈仙君,水墨鋪開的淡雅,從頭到腳無一不美,氣質(zhì)和長相都清冷十足,背影瞧著有一種故事感,充斥著淡淡的哀傷和無奈。

梁融察覺到她的視線歪頭抬眸看過來的那一霎,狠狠地美顏暴擊。

臥槽(??v??)

當(dāng)事人就是看得眼前一亮,心花怒放,暗暗感慨真是可惜了這幅仙人之姿,但是舔個顏也太爽了。

梁融還沒說話,白宸舟就直接問:“小郎中,你以后想找什么樣的道侶?”

“好養(yǎng)就行。”

白宸舟失笑道:“那我大概無緣了。”

話落就瞥見他嘴角揚了起來,心里忽然涌上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

梁融撩開她額前一縷發(fā)絲,笑盈盈輕道:“也可破例。”

嗯?這劇情發(fā)展好像不大對。

白宸舟不知所措地看向角落里的祁景,眼神有些茫然。

梁融自然注意到兩人的互動,思索一番,心中了然。

或許是看出她什么意思,梁融找準(zhǔn)時機先下手為強:“對不起,白姑娘,昨日對你說的那番話其實我是在開玩笑的,你很好但我們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白宸舟就冷淡打斷:“我也沒當(dāng)真啊,才剛剛認(rèn)識,你就算長得再好看,我也不是個會一見鐘情的人。”

更何況,你根本不是醫(yī)修梁融。

——是狐妖容涼。

“那你為何答應(yīng)我?”他不解的問。

白宸舟眨眨眼,神情無辜,理直氣壯的說著:“先答應(yīng)著唄,我又不是守諾的君子,婚姻這種大事,說反悔不就反悔了。”

管別人怎么看,她才不自討苦吃!

可以預(yù)料到很多種回復(fù),卻沒想到容涼居然把重點放到這一處:“那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說真的,的確是愿意。

既然不討厭親近和性格,長得又那么好看怎么會拒絕。

現(xiàn)在單身狗,遇到有好感的人撩撩可以,聊聊沒問題,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白宸舟猶自遺憾:“我原本不打算找個道侶,但是你這么帥,我拒絕你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可是,我能因為你長得帥同意你得告白,也能因為別人長得帥同意別人的告白,聰明如你,可得想好了。”

這種大膽的想法很多人接受不了,容涼仍舊看著她:“不談結(jié)果,只談風(fēng)月。”

“老狐貍。”她聞言卻玩笑般罵了一句,笑容里似乎有些說不清的深意。

無視白宸舟探究的目光,容涼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同她四目相對:“如果我長得很丑你還會同意嗎?”

“那從你偷偷摸我手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怎么報復(fù)回去。”

“……”

了解到事情已經(jīng)說開,祁景止住腳步問道:“梁融放棄了,你怎么說的?”

白宸舟淡淡道:“我跟他說,我有喜歡的人了,讓他不要不知好歹。”

祁景知道她說話大多時候直白不過腦,也愛開玩笑和口嗨,這句話暫時聽不出來到底是開玩笑還是真事。

“哦。”祁景疑惑地問道:“那他怎么說的?”

這個問題令白宸舟頓了一下,臉上有些難以理解和竊喜,她捂臉笑了笑:“過兩年要是沒分我再來。”

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只是白宸舟也不理解。

當(dāng)時容涼有意跟她說些什么,白宸舟戒備著還是著了道。

幻境里他手指掐上了白宸舟兩側(cè)的臉頰,迫使女孩仰頭望著他,修長的脖頸展露在眼前,嘴唇被臉上的肉頂開,露出一點雪白潔凈的牙齒。

他目光下垂,用指尖觸碰上她的某顆牙,表情越來越古怪,眼神逐漸變得奇異又柔和,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能有幾分像宛宛,是我的福氣?

此刻容涼的神情極為認(rèn)真,平日里眼底的小勾子和涼薄都隱沒到了漆黑的瞳孔中,只余一片專注與沉思。

白宸舟這樣乖巧的樣子著實少見,用一種像是發(fā)癡的眼神看著容涼:“你在干嘛。”

聲音軟糯好聽,卻把他聽得笑了。

容涼笑的時候,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睛有一個微彎的弧度,像溫柔的星星,親昵的伸手敲了敲白宸舟的腦門,語氣很輕,好像在哄小孩子:“你不記得我了。”

“但我還是想念你。”他彎起薄薄的兩片唇瓣上下開合,眼睛一眨不眨,認(rèn)真的看著白宸舟說。

白宸舟愣住,怔怔的看著他。

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么?他在說什么?為什么我感覺像在做夢?

關(guān)鍵是這種氛圍到了不嘴一個嗎?

哦,未成年人不能親親。

受教了,嗚嗚嗚……

她眨眨眼睛,回過神來,再無剛剛癡迷的狀態(tài)。

容涼凝視白宸舟的時間久了些,最后才肯放棄:“算了,我說哮天犬,你說你認(rèn)識,可你的認(rèn)識和我的意思不一樣,你不是她,又怎么能聽懂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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