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踏馬才是鬼!
- 萬人迷師妹她病得不輕
- 微陽喬木w
- 2823字
- 2022-06-29 17:28:30
江連循著宣讓語的視線回身望去,警惕著眼神掃過每一寸地方,并未看到房間里還有第三個人,小小松了口氣,暗道自己大驚小怪。
而在白宸舟的畫面里,店主忽然疑惑地回過頭,眼神沒有焦距的四處亂看,她心中似有所感,看向店主身旁的人。
紫衣青年正盯著她,對視上后目光帶了幾分探究,面容深邃異域,眉弓很高眉毛很濃,眼睛小了點像鷹一般,卻沒有西寒松將軍眼神中的鋒利與殺氣。
雖然裝扮變了,氣質(zhì)也與剛剛有所不同,但這張臉?biāo)乓娺^,正是坐在墻頭用果子砸她的臭小子。
白宸舟眉頭舒展。
思忖間,店主已經(jīng)拉過紫衣公子坐到桌旁,旁若無人的相談甚歡,大部分時候還是店主在說話,只是偶爾紫衣公子會抬頭看她一眼。
上次還能碰到東西,這次是想死都死不成,狀如游魂。
對于這種情況,摸不著頭腦的白宸舟很是煩躁,看了一陣將她視若無睹的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穿過門直接往外走。
這里似乎是酒樓,二樓包廂的盡頭。
但……
雖然她修為被封住,可也不是個瞎子,這貼著門口慢慢靠近,手里還握著刀柄,眼神交流的兩個人是什么鬼啊?
“有刺客。”白宸舟站在原地閉眼撓了撓眼皮,什么都沒想直接喊一句,能不能聽到就是他們的命了。
宣讓語沉聲道:“有…刺客。”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疑問。
江連拔出佩劍早有準(zhǔn)備的應(yīng)敵,宣讓語站起身來,余光淡淡掃過在門口懶散著環(huán)抱手臂看熱鬧的白宸舟。
“刺他左側(cè)方啊白癡!”
宣讓語重復(fù)一句:“左側(cè)…方?”
白宸舟瞟了宣讓語一眼,把話盡量簡短成兩個字來讓他傳話提醒。
估摸著提醒到這份兒上也就夠了,剩下的就看店主自己,說多了也沒有用。
白宸舟不過十多歲,從修仙者的角度來看,她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平日里可以傲氣一些,但好為人師還是少做為妙,適當(dāng)提醒點到為止即可。
《殺死一只知更鳥》中曾說過,沒必要把你懂的所有東西都說出來,人們不喜歡他們身邊有人比他們懂得更多,那會讓他們很惱火。你說得再正確,也改變不了這些人,除非他們自己想學(xué),否則一點辦法也沒有,你要么閉上嘴巴,要么就使用他們的語言。
根據(jù)他們二人剛剛的相處和對話,店主出手暴露的信息等等,白宸舟從中推測到店主如今應(yīng)該在二十七歲左右,煉氣七層,他是鄭國人,本名江連與旁邊的紫衣公子是朋友關(guān)系。
紫衣公子看骨齡二十二歲左右,鄭國貴族或者是王族,說話有口吃的毛病,不會武功但耳力不錯。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時間線,很有可能是十三年前,上一次出現(xiàn)要更早,甚至是早出整整十年。
“你是宣讓語嗎?”她等江連離開后平靜的問出口。
“是。”
白宸舟抿嘴掩飾一下笑意。
而后的時間被不熟的兩人尷尬下產(chǎn)生的沉默無限地拉長,大概過了十幾秒,才聽見宣讓語在心里排練無數(shù)遍問出來的三個字:“你是鬼?”
“……”你踏馬才是鬼!
日子過得很快,一忽溜就過去了兩個多月,白宸舟無處可去,無論是人還是鬼都當(dāng)她是空氣,一直孤寂著,想死又死不成,最后無奈只得百無聊賴的跟著宣讓語。
這個唯一能夠看到她,能和她交流的小結(jié)巴。
小結(jié)巴人緣很好有很多朋友,在一起騎馬射箭泛舟游湖,吟詩作對附庸風(fēng)雅,還經(jīng)常會遇見許多'大人物','大人物'很是欣賞他的才華。
她一直陪在他身邊,知道這段時間他經(jīng)歷的一切。
看過他意氣風(fēng)發(fā)名揚四海;看過他不受重用郁郁不得志;看過他被小人拉踩而氣急反駁。
白宸舟大部分時候只是旁觀,特殊情況下會出來幫一下忙,有時小結(jié)巴嘴笨看著憋屈,就算她想要罵罵咧咧懟回去,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在無能怒吼。
“他這么欺負(fù)你還不上去干他丫的!我一鐵錘子我要掄死他!”
宣讓語穿著官服對她說:“文人風(fēng)骨,不可,如此粗俗!”
白宸舟沉默了好一會,呵呵笑了兩聲:“你開心就好。”
后來被白宸舟捉到機會打擊報復(fù),恰巧宣讓語被安排干農(nóng)活,對說陰涼話的白宸舟怒道:“你行,你來!”
她在狂喜。
“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我不能干活兒啊~看著你這么辛勤勞作,我卻半點忙都幫不上,我可真是個大~廢~物~呀哈哈哈。”
“宣大人,文人風(fēng)骨掉地上了快撿撿。”
小結(jié)巴在某些事情上還是不結(jié)巴的,會義正言辭的跟她吵架,白宸舟氣得不跟他說話,整日整日的沉默,某天幾乎讓他誤以為白宸舟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眼前。
最后還是小結(jié)巴讓步,主動找尋找話題開口求原諒。
宣讓語說話越來越利索了,偶爾還是會結(jié)巴,不至于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其實認(rèn)識沒多久,白宸舟就讓宣讓語找來有關(guān)鬼道的書,從前不敢多學(xué),是怕麻煩惹上身,現(xiàn)在是半推半就不得不學(xué)。
她解釋那天就是練功有所進展,一時忘了時間回家。
宣讓語明白,這只是一個輕飄飄的借口,很輕很無所謂的蓋過她所有的委屈與高傲,這算卑微嗎?也算。
若不是離不開,氣成那樣,對她來說原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傲慢的女孩內(nèi)心深處似乎很容易刺痛,但是下一秒就給自己封上殼子反扎回去,對她來說,似乎這樣就能保護好自己。
那日的天氣極好,陽光傾瀉如金輝。
白宸舟游蕩在閣樓陽臺,用念力控制琵琶發(fā)聲成曲,只是曲不成調(diào)。
“宸舟,過來我?guī)憧磦€,東西。”宣讓語爬上閣樓,在走廊盡頭招手。
她回過頭,稍微活動一下酸痛的筋骨,慢悠悠的開口:“什么啊,好看嗎?”
“丑。”
“…那算了”
“走啦,走啦。”
白宸舟眨了兩下眼,眉毛一挑:“這不是魔方嘛。”
宣讓語神情一變,立刻問道:“你認(rèn)得這,東西?”
白宸舟頗有些得意的說:“認(rèn)得,我玩這個賊六,小時候我和我姐還有我發(fā)小比賽,雁揚那狗比非要加入,可他居然把魔方拆了拼上六個面,我當(dāng)場給他打臉。”
這一次白宸舟眼里多了幾分神采,不再像從前一樣,提什么都不起興趣,而是開心又自信對魔方躍躍欲試。
在她原來的朋友面前,她會更放肆做自己一些嗎?
如今的白宸舟雖是如同之前一樣任性嬌蠻,卻格外冷漠疏離,格外渴求強大的力量,能破除現(xiàn)在處境的力量。
宣讓語目光沉沉,極為認(rèn)真的開口:“你還有家人,陰間的?”
白宸舟氣急敗壞,瞪著他:“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鬼!不是鬼!不是鬼!是靈體!本小姐雙親康泰,親戚多得擺個宴席能坐出個長龍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道完歉,指了指魔方:“我需要把這個…個拼成六個面。”
六個面?
突然有點手癢,白宸舟通知他:“我最近念力有所提升,我先試試不行了再給你。”
她靠著墻面慢慢坐下去,盤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支起來,手肘搭在膝蓋上,靈活的手指閃著不刺眼的白光,不斷滑動魔方。
態(tài)度看似隨意,白宸舟還在一心二用的跟宣讓語搭話,十分嘚瑟。
隨著眼里的魔方越來越清晰,大概過去五十幾秒,已經(jīng)拼好了,扔回宣讓語懷里,白宸舟如釋重負(fù)后打了個響指,自信滿滿:“看,我厲害吧。”
“佩服,佩服。”宣讓語由衷感嘆。
“哪里哪里。”白宸舟笑瞇瞇揮了兩下手示意低調(diào)。
宣讓語又來:“厲害,厲害。”
“久仰久仰。”白宸舟接道。
“不敢,不敢。”宣讓語還來。
“阿巴阿巴。”白宸舟笑著搖搖頭,“不玩了,跟神經(jīng)病一樣。”
別人聽不到白宸舟的聲音,所以宣讓語的笑聲在這死寂的空間顯得格外突兀。
之前欺負(fù)宣讓語的官員路過,陰陽怪氣的問:“宣大人,你笑什么?”
白宸舟抬頭,琥珀色的眼睛毫不掩飾其中的惡意,清亮的嗓音里不帶一絲感情:“告訴他少管我!”
宣讓語清了清喉嚨,沖著官員流暢地說:“少管我!”
路過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