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可以嗎？”阿德看著桌上的菜品，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然，快吃吧，菜應該上齊了。”于仁抄起了筷子，他的胃因為過度攝入酒精而不太舒服，并不怎么想吃東西，但他還是夾了一塊蘑菇，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碟子。

作為賭場的配套產業，這間餐廳的消費水平非常之高，面前這一道道精致的菜品，花了于仁八千多塊錢，每樣菜品的量都很小，仿佛給的多了就會掉價一般。

“啊，那我嘗一嘗。”阿德失去了之前那股瀟灑的勁頭，拘謹的像是一只蒼蠅，不停的搓著手。

他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魚肉卷，放進嘴里，默默咀嚼起來。

“喂，阿德，你昨天是什么時候看到我的？”于仁不動聲色的詢問著自己需要的信息。

“什么時候？午夜十二點啊，夜場秀開始的時候。”阿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你是開場的演員，之前聽他們說你是最好的小丑演員，我還不怎么相信，但昨晚你的表現，實在是太炸裂了。”

“我的表現……對了，你在這里做什么工作？”于仁很好奇自己到底有什么樣的驚人表現，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我是賭場那邊的侍應，主要是幫助客戶解決問題的。”阿德慢慢的夾起一塊豆腐：“就是干雜活的。”

“除了表演，我還做了些什么？”于仁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舉動，會給那個女生召來這飛來橫禍。

“沒有什么，我覺得你一直在表演，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可太神了。”阿德回答道：“你從臺上下來，走到賭場的大廳里，每個人都被你吸引，你和周圍的人開著玩笑，也參與到了游戲里。和你打牌的客戶，不論輸贏，都開懷大笑，我從未見過這里的氣氛如此和諧。”

“聽起來我昨天隨身帶了不少一氧化二氮。”于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一氧什么？”

“就是笑氣。”于仁解釋道：“那玩意吸多了可是會沒命的……不說這個，昨天有哪個女人對我比較關注嗎？”

“女人？嘿嘿，你果然……當然有不少啦，不論是那些女客戶，還是場子里面的性感荷官，都很關注你啊，你看看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有好幾行小字，那是她們給你的聯系方式。”

于仁拉起襯衫來一看，在混雜的顏色中間，果然有著一行行數字和字母，想必是社交賬號吧。

不過，這樣還是無法確定，公寓里女士的身份。

“怎么樣，一會兒吃完飯，聯系幾個？”阿德一臉“我懂得”的笑容。

于仁剛想否定阿德的說法，肩膀卻突然被拍了一下。

“嘿！你在這里啊！”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喊道。

于仁扭過頭，看到身旁站著一位中年男人，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卻沒有絲毫皺紋，令人琢磨不出他的年齡。

“盧經理！”阿德忙不迭的站起了身，表現出他對此人的敬重。

“盧經理？”于仁看著眼前這位滿面笑容，西裝筆挺的男人，努力在腦中搜尋著信息，卻依然一無所獲。

“哈哈哈，聽說昨天的演出很成功啊，我年紀大了，沒法看夜場，真是遺憾啊。”被稱為盧經理的男人爽朗的笑著，伸手示意阿德坐下。

看來他應該是這里的一位領導。

“啊，謝謝……”于仁知道言多必失，只能含含糊糊的道了句謝。

“專業演員就是不一樣，吃飯的時候都帶著妝。這就是敬業啊。”盧經理繼續贊嘆道。

“啊，過獎……嗯？帶著妝？！”于仁挑挑眉毛，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他抄起手邊的勺子，把銀色的表面當做鏡子擺在自己的面前。

扭曲的鏡面映出了一張紅鼻頭的小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