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師府。
客院內。
“我說，您來之前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什么的嗎。”
王也盤坐在床上，一只手拄著下巴，看著狼吞虎咽的張凡，有些無奈道：“突然就找上門來，這也太嚇人了。”
“你以為我想來？”
張凡斜視一眼，隨即道：“要不是你師父非要讓我下來保護你......”
“對了，你小子口中嚷嚷的倒霉玩意是啥？”張凡忽然問道。
他忽然想起來，今早見面的時候，這小子似乎面帶慌亂的喊了這樣一句。
“沒，沒什么。”
王也嘴角微微抽動，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畫面，旋即有些無力道：“還不是您來之前也沒打招呼，還不敲門就進了屋子，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是那個倒霉玩意又準備來埋我的呢。”
他這幾天被諸葛青的腦殘粉和那個倒霉玩意弄的精神都有些憔悴了。
經歷過被追了一夜的痛苦經歷之后，王也痛定思痛，為了防止再有意外發生，他厚著臉皮讓天師府的師兄找了一處住的地方，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結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
想到這里，王也瞥向張凡，眼神有些無語。
跟那個倒霉玩意走路一樣的悄無聲息，沒有聲音，再加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搞得亂糟糟的衣服和頭發，配合昏暗的光線......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差點嚇死。
“我還納悶，跟張楚嵐的比試都結束了，怎么還想著來埋我呢。”
王也道：“沒想到竟然是是您。”
說著，好奇問道：“剛才給師傅打電話，不是說您昨天就該到了嗎，怎么現在才......”
“因為路上發生了一點事情。”
張凡頭也沒抬，道：“追了一名女施主一天，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結果半路殺出來個人，全都攪黃了。”
“追？”
王也身形嗖的一下從床上閃到了張凡身邊，眼中帶著濃濃的八卦之火，道：“凡哥終于開竅了是吧？”
說著，撞了撞張凡的胳膊，道：“放心，就咱來這關系，您好好說說，我保證不告訴師傅他們。”
他們是武當山難得的同齡人。
所以私下里會叫張凡凡哥。
“你想到哪去了？”
張凡有些鄙視，道：“只不過在那女施主的身上發現了一些好玩的東西，想要查探一番而已。”
“對對對，只是好玩，我都明白。”
王也點頭，不過態度看起來怎么都有些敷衍。
“你這怠惰貨，什么時候把八卦的心思用在修行上面的話，也就不用被追殺了。”張凡啞然失笑。
“修行這件事，誰能跟您比啊！”
王也垮著臉，心底嘟囔道：“七歲就能入內景的變態。”
“嘟囔什么呢？”
張凡瞥了一眼，總感覺這家伙沒想什么好事。
“我在想凡哥您說被人攪合泡湯了的事情。”
王也摩擦下巴，道：“這羅天大醮上連凡哥您都拿不下的異人，肯定得好好關注一下。”
這屆羅天大醮本就風起云涌，暗地里不知道藏著多少東西。
突然冒出來一個連張凡都拿不下的異人，平生了太多變數。
要知道，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是如今掌握了風后奇門的王也都不敢說一定可以抗衡張凡。
可有人竟然做到了。
“凡哥能不能細說一下手段？”王也皺眉問道。
他打算試著跟山上這些異人的手段對比一下。
“其實那人也沒有暴露太多，甚至連臉都沒有露出來。”
張凡將碗放在桌子上，回憶道：“就是昨晚，我在追那位女施主的時候，他忽然出現給了我一拳，將我引走，然后追著追著，追到了一處空地之后，那人瞬間消失了。”
“瞬間消失？”王也驚訝。
“是啊，瞬間消失。”
張凡點頭道：“你也知道，一般的盾法，障眼法之類的都會有炁的存在，可那人就是在我眼前神奇的消失了，什么都沒有留下。”
說著，仔細思索片刻后，道：“對，給我一種毫無出現過的痕跡房感覺。”
“這樣的話，龍虎山上的異人中應該沒有這類的手段。”王也搖了搖頭。
張凡口中異人的能力像是空間類型，他本來打算懷疑風沙燕來著。
可聽到沒有炁留下之后，就放棄了。
對于張凡這類先天神魂強大無比，后天又到了‘入微’之境的異人來說，‘炁’根本就無所遁形。
至于話中的真偽......
那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周蒙掌教曾經說過，張凡天生心境猶如赤子般純凈，所以修為進度一日千里，一日之功抵得上旁人數倍。
王也與張凡接觸了之后，也是印證了這種說法。
印象中，除了修道和有關于武當山的事情之外，這位名義上的師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是很感興趣。
“如果您再次碰到的話，有把握將那人拿下嗎？”王也問道。
術士的預感總是敏感的，他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
“尋不到那人手段的痕跡，拿下倒是夠嗆。”
張凡笑道：“不過，到底還是有些發現的。”
“什么發現？”
“我回到了先前那人第一次突兀出現在我身邊之時的地方，發現了一點熟悉的味道。”
張凡伸出手指比劃，十分得意道：“雖然很細微，細若游蟲，不過到底還是被我發現了。”
“什么味道？”王也好奇。
“是.......”
張凡拉長了音。
“是.....”王也愈發好奇。
“你知道答應回山，我就告訴你。”張凡話音一轉，忽然說道。
“.......”王也無語，心中暗襯張凡不講武德。
不過表面上卻是干笑道：“師傅不是說武當山已經將我除名了嗎，還著急拉著我回去干嘛？”
“你師父還說修道之人要平心靜氣，淡泊明志呢。”
張凡斜眼道：“結果一出事的時候比誰都著急，尤其是知道他寶貝徒弟被追殺的時候，在我耳朵邊足足墨跡了四五個小時......”
“所以，別告訴我，凡哥您這次來是準備帶我回山的。”王也一下子跳到了門口。
這位爺做事一樣不拘一格。
保不準，自己在拒絕的下一刻就會挨上一擊。
所以安全起見，還是先拉開距離微妙。
“凡哥？”
張凡揚起下巴，糾正道：“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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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晚了，今天就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