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心探家
- 鳳凰悅
- 2220字
- 2022-06-13 05:35:02
研究生小韓第一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著一疊資料,徑直走到設置在會場前方的白板前。
為了證明他工作的成果及方便作出頗具說服力的分析,他想充分利用這塊白板。他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拿著炭筆,開始在白板上進行表述。
靜坐在會議桌旁的各位頓時來了精神,眼睛齊刷刷盯著白板,等待洗耳恭聽這位刑警隊里才子的精辟論述。這位政法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已經不止一次給他們以驚喜,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他多次大顯身手,把一些看似復雜撲朔迷離的疑難案件一一破解了,不僅給隊里帶來了好名聲,而且給他自己的前途掃開了一條多么令人艷羨的康莊大道。
隊友們無論是當著他的面還是在背后都對他有不錯的評價,他為此感到心里喜滋滋的,同時充滿了對前程的無限信心和高度熱情,絕不放過每一次表現自己才能的機會。
只有一點令他困惑不解的是,他從沒有聽到過季墨當面夸獎或表揚他,即使在他立了大功的時候,他也從不在他的隊友面前提到他的表現和功績。因此,他心里慢慢地涌起一股對季墨的隱隱恨意,甚至有一種復仇的心態。
他看不起他的這位沉默寡言有時卻又滔滔不絕的上司,對他取得的成就或屢次獲得的光輝榮譽也鄙夷不屑。其中大多數成績實際上是他和他的隊友們共同創造的,而他卻總是獨享這些成果和無限榮光而怡然自得、沾沾自喜。
他總覺得他的上司這是在竊取他們的財富和美譽,是要不得的,是不道德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犯-罪。作為上司,除了命令和統治之外,難道他還有竊取功勛和榮譽的權力?
從小到大,以及他所受過的十多年的國民教育,使他無法理解這種沽名釣譽、貪得無厭、卑鄙可恥的人怎么還能穩坐在這樣事關人命的重要崗位上。對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很多很久,但還沒有找到令他自己完全釋然的答案,他畢竟人生閱歷還太淺,涉世還不是很深。
本來有些問題,沒有達到一定的年齡,沒有經過一番挫折是難以理解的。光光思考問題,有時只會給人帶來更多的痛苦,或者無端的煩惱與無盡的憤慨。
小韓對此暫時還無能為力,但只要一有機會,他還是極力展現自己,并巧妙地對那些無德無才卻裝腔作勢的人給以猛烈一擊。因為他堅信“只要是金子總是會閃光的”、“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他雖然年輕,不過在做人方面已摸得一些經驗,公開與上司作對那是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的,而且在同事面前也要盡力掩飾,不能隨意表露出來。
盡管從目前來看,隊里的同事都對他很友好,有幾個還對他很欣賞,但是摸不準有人有一天會以此為把柄為利劍把他推入深不可測的陷阱。他多次考慮過這些做人的技巧和原則,所以從為人處事這一方面來說,他雖然有些鋒芒畢露,但自以為還是比較老成圓滑的,他深信智慧的較量是他有力的武器。
小韓快速地在白板上畫了一幅肖龍的速寫,還畫了幾個圓圈和幾條線。他動作迅速流暢,一氣呵成,既表明他經過嚴格的專業訓練,同時給人一種對案件了如指掌、成竹在胸的咄咄氣勢。
他指著白板上的人說:“這個人和我主辦的‘閣樓白骨案’的犯罪嫌疑人,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就像剛才季隊長所說的,都是做木材生意的人,而且在作案手段、作案方式、作案時間方面也有某些類似和聯系之處。
我們當然不可以忽略這些,說不定這中間還藏著某些驚人的秘密,值得我們深思和探究,或許會有重大發現,不僅對目下解決手頭這樁棘手的‘閣樓白骨案’,還會對偵破其他陳年舊案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所以,我對季隊長上面提出的那些觀點和疑問表示贊同,也會根據這些突然出現的新情況對我所經辦的‘閣樓白骨案’進行重新審視和研究。在這里,我還有一些個人的看法,想跟大家一起探討一下。”
小韓轉過身去,在白板上的圓圈處寫下了幾樁案件的名字,分別是肖龍殺妻案、閣樓白骨案、開發區無名女尸案、木材市場特大兇-殺案。
接下去他悄悄地俯視了一下左手拿著的資料,然后面向觀眾,指著白板說:“我認為,上頭這四個案子不無聯系。
首先,從這些案件的性質來看,都是殺-人案,犯-罪的對象都是女人,作案后犯-罪嫌疑人都進行了毀-尸、滅-尸、破壞犯-罪現場等處理,這些同時也證明這是一個心狠手辣、極端兇惡并具有良好心理素質、反偵查能力和善于與警方捉迷藏的人。
其次,從我會前查看相關資料的情況來看,這四起案子在時間間隔上有某些驚人的聯系,肖龍殺妻案發生在二千一一年、閣樓白骨案發生在二千一三年、開發區無名女尸案發生在二千一五年、木材市場特大兇-殺案發生在二千一七年。而且這些案件都與兩個字有關,那就是‘木材’。肖龍是做木材生意的,閣樓白骨案的犯罪嫌疑人也是從事木材生意的,開發區無名女尸案是在一木材加工廠旁邊的下水道里被發現的,至于木材市場特大兇殺案就更不用說了。這些跡象表明,它們之間存在某種內在的關聯,不容我們忽視。
第三,從閣樓白骨案一系列偵查和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取得了重大進展,犯罪嫌疑人已經基本鎖定,不日便可浮出水面。我想,如果我們這個案子能一舉突破,那對其他幾樁案子的偵破無疑會起到破冰解凍的作用。我們所鎖定的這個犯罪嫌疑人,四十多歲,無固定居所,據房東介紹,二千一三年某一天他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還欠著他二千元房租。另外,根據我們從他在出租房內留下的幾張廢紙上的記錄來看,他確是從事木材生意的,上面記錄著木材的訂貨清單和貨款收取情況。
后經我們順藤摸瓜,又查清了他常在本市和安順一帶活動,朋友很多,卻沒有一個能提供準確情況,這就是最令人頭疼的地方。”
小韓用右手抓了一下頭皮,似乎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他的難處,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徹底偵破閣樓白骨案是有現實原因的。這時白板上已被他畫滿了縱橫交錯的線條,確實有些令人頭昏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