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機場，只見王立豐和孫明站在外面，他們兩個人都不認識，都是來接燕云風的。

見到他和老舅走出機場，不敢呼喊他們的名字，這就是名人不好的地方，有一點名氣，也會被人記住，生活中會受到打擾。

王立豐把他抱起來，就像抱著一塊金子一樣，抱起來就走，燕云風在半空中給他介紹：“這是電影攝影師孫明，叫孫哥。”

“孫哥，這是我同學，瘋子！”

兩個人點頭，算打招呼。

王立豐把行李箱放進銀白色奧迪車內，燕云風沒見過這輛車。

“這是誰的車？”

“我對象的，今天這不是接你嗎。”

今天有很多媒體到機場，采訪《非法穿越》劇組回國，最起碼獲獎感言要說幾句，不過燕云風不想出風頭，他現在必須要低調。

委托袁荃說幾句，就讓她說導演在辦理海外發行的事，暫時不能回國，具體什么時候回國，不告訴媒體就行。

袁荃和夏宇怎么說，這就是他們的事，王海和梅梅坐一下班飛機回來，他們也不想被媒體圍著。

王立豐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做出采訪的樣子：“請問燕大導演，獲得金獅獎有什么感想？”

“太特么累了，我現在就想睡覺。”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不想吃，不想喝，就想睡覺。

燕云風問王立豐：“總局怎么說的？我這還等著宣判呢？”

“你還是主動先檢*討，這也算坦白，主動認錯的樣子，必須要有。”

“犯錯就要認，這個覺悟我還是有的。”

“你就對了！”

汽車停在建國門一家三星酒店，今天都不回家，先在酒店睡覺，睡醒以后還要喝一頓。

燕云風不管三七二十一，脫衣服就睡。

可是他還沒睡著，老媽電話就打過來。

“在威尼斯獲獎的是不是你？”

“是，媽，你怎么知道了？”

縣城應該不會關注威尼斯電影節，老媽也快50了，她也不會關注威尼斯電影節，她怎么知道的。

“你爸同事小吳，他在網上看的，叫什么青年導演燕云風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網上還有你的照片，他把這事告訴你爸。”

“哦，我爸怎么說的。”

“不務正業。”

簡短的回答，老爸還是不贊成他拍電影。

“媽，我有些困，睡醒再給你打過去。”

電話里傳來老媽的聲音：“你是不是剛從威尼斯回來？”

“對對對，就這么說。”

掛斷電話。

睡覺。

………

睡醒后，已經9月12號，上午9點20，他醒也是尿憋醒的，放水后，又噸噸噸喝了一瓶半礦泉水。

他的電話調靜音，有很多未接電話，同學的，老媽的，袁荃、劉曄、王海的。

在酒店用電腦，在天涯或者其他網站，搜索《非法穿越》信息，看到有幾篇彩虹屁的文章。

燕云風到老舅的房間，此時他已經睡醒，正在和孫明打撲克，王立豐要上班，錄音師小鄭到酒店來了，三個人在斗地主。

“網上有吹捧《非法穿越》的文章，老舅，能不能花錢買下來？不讓這些文章在網上。”

“要花5萬塊錢左右，今早睡醒我也看了，也沒多少文章，你不配合宣傳，通稿沒多少。”

“買下來吧，現在《非法穿越》還不知怎么回事呢，越低調越好。”

“行！”老舅答應一聲：“我給你聯系。”

他原來就在媒體工作，各個網站還有各報紙都熟悉。

以后明星都買通稿，現在燕云風也買，不過是讓通搞扯下來。

把未接電話都一一回過去，在未接電話里，看到鄭蓓給他打電話，燕云風心里有些歡喜。

電話接通后，里面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喂。”

“我看未接電話，有你打給我的，我燕云風呀。”

“哦，昨天打給你的，恭喜你，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大導演，什么時候有時間？出來見一面。”

“你定。”

“好。”鄭蓓在電話里說：“明天晚上，在三里屯見。”

掛斷電話后，燕云風嘴里哼著歌。

…

晚上，《非法穿越》劇組在朝陽一家飯店開慶功宴，也不算慶功宴，就是劇組人再聚一起，吃一頓飯，燕云風刻意要低調。

王海說了很多話，最后劇組工作人員每人獎勵1萬塊錢，燕云風也把自己錢拿出來，劇組工作人員每人獎勵一萬。

攝影師、燈光師、錄音師、還有化妝師，這些人有5%海外發行權的分成，每個人都能分到10萬左右，拍電影時工資不高，現在賺到錢，大家都開心。

劇組也沒多少人，就十幾個人，燕云風想要好口碑，他拍電影時喜歡罵人，現在用錢把他們嘴堵上，這也算變相收買，不然以后沒人愿意和他拍電影。

在酒桌上，王海遞給燕云風一個紅包，他說道：“這部電影多虧你了，錢不算多，這50萬就算獎金。”

燕云風也不裝大尾巴狼，他幫王海賺將近2000萬，王海給，他就要。

回酒店時，已經后半夜。

第二天睡醒，燕云風開始寫檢*討，各種領導，各種認錯，態度不能說不誠懇，這大棒子沒砸下來，他的內心不安。

三里屯依舊熱鬧，出租車停在酒吧門口，很快鄭蓓就出現，她似乎早就等候在這里。

“恭喜你呀，老同學。”

燕云風見到高中時期的校花，有一種炫耀的姿態，畢竟他獲得一些成就。

“還可以，就瞎混，對了約我過來，有事嗎？”

鄭蓓指了指旁邊的奔馳汽車，還是幾個月前的大G，從汽車上面下來一名不到30歲男子。

男子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不是二代就是三代，背景肯定不簡單。

“鄭衛國，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

“您好。”燕云風看著鄭蓓。

“哦，這是我男朋友，就是他要見你。”

原來是鄭衛國要見他，燕云風還以為女神約他呢，還特意打扮一下出門。

鄭衛國一揮手，他的意思很明顯，讓鄭蓓離開這里。

“我們去喝酒，女人在不方便，坐我車去。”

鄭蓓就像一頭溫順的綿羊，乖乖的到路邊打車，燕云風坐進車內，點上一根煙，心里在嘀咕，鄭蓓和鄭衛國不像男女朋友，就連情人也算不上。

很快，鄭衛國就解開他的疑惑。

“這種女人我有十幾個，我對你的電影沒什么興趣，不過我對你這個人有興趣，等會帶你見個人，他要見你。”

原來燕云風心目中的女神鄭蓓，就是鄭衛國眼中的婊子，不過對于這種人來說，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他第一次到天上人間，大小也是一個導演，并不想被人認出來，從包里拿出帽子帶上。

在門口時，鄭衛國笑話他：“你呀，還怕被人認出來，不過也好，土鱉到這里才顯擺，你是大導演，低調一些也好，峰哥怨不得要見你，性格就有些像。”

鄭衛國口中的峰哥，他沒有見過，肯定非常有排面，鄭衛國的身家最起碼上億，能開幾百萬汽車，那么這個峰哥，肯定是一個風云人物。

到這里玩的，一樓混一混卡坐，或者在吧臺逗一逗美女，也有很多土豪和富二代到這里，不過聽說這里能上樓的，非常不簡單。

燕云風跟著上二樓，在服務生的指引下，他和鄭衛國腳前腳后進包間，這里裝修并不豪華，不過坐下后，才感覺不一般，這里的裝修都是進口的。

女服務生長的一個一個都很漂亮，她們跪著端茶倒水，坐在中間的男人，身材不高，帶著一個眼鏡，給人一種低調沉穩的感覺。

“峰哥。”

“來了，這位就是燕導演吧，聽說您的電影有透納的味道，我很喜歡透納的畫。”

峰哥的原名叫韋峰，具體做什么的，眾人都沒有說，他站起來后，旁邊兩個男人也站起來。

那么韋峰就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人，重新坐下后，各種酒、零食、果盤全部上來。

這里女服務生長的太漂亮了，皮膚很白，燕云風差點看直了。

包間的門打開，走進來16、7個大美女，這里走臺很講究，不亞于舞臺上的亮相。

燕云風的特殊愛好，他就喜歡短發女人，這個女生22歲左右，身高大約168，穿高跟鞋有175左右，腿很長，也很細，身材苗條，睫毛濃密根根分明，眼睛很大。

燕云風開始很斯文，畢竟他是文化人，他的話不多，韋峰總找他說話，不過他注意到，韋峰總去衛生間，燕云風猜測他去洗手，觀察到韋峰的手，異常的白凈，而且指甲剪的很短。

“云風，以后咱們就是哥們。”這話是鄭衛國說的，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燕云風很不爽。

“你的電影我投了，多少錢你說，咱們也弄一個電影公司，要比張衛平和老謀子干的好。”

原來鄭衛國找他是這事，燕云風看向韋峰，此時這個大佬正閉著眼睛，聽這里的小姐唱歌。

看來韋峰對拍電影不感興趣，他叫燕云風過來，也是聊一些藝術上的事，什么瓦格納，透納、尼采，哲學、藝術、繪畫都聊。

“投資這事我和江至強說好了。”

聽到江至強，鄭衛國一怔，他肯定知道江至強這個人。

“是他呀，老江挺有實力的，你和他怎么談的？”

燕云風也沒必要隱瞞，把他和江至強談的條件，說給鄭衛國聽，這個鄭衛國背景肯定不簡單，燕云風并不想招惹他。

“哦，以后我們聊一聊，國內這攤子事，還是咱們管好一些。”

馮曉剛一咳嗽，華誼就感冒，這話并不是說說，馮曉剛拍《大腕》時住院，王忠君帶著老婆親自到醫院去看望。

張衛平現在也捧著老謀子，圈內人都知道，張衛平背景也不簡單。

燕云風他們離開天上人間后，老板親自出來送，看著老板對韋峰畢恭畢敬樣，燕云風就知道韋峰這個人非常不簡單。

他打電話給剛才陪酒的短發女孩，叫她出來陪他，價錢隨便她開。

鄭衛國笑他：“又想吃，又不想讓人看見，藝術家都這逼樣！”

他喝的有點多，開著車帶著一個大美女離開，看來這是他的老相好。

韋峰被一輛寶馬740li接走，他并沒有帶女人走，開車的是一個穿西裝的司機，臨上車前，他把名片遞給燕云風：“有事打電話。”

銀邊的名片，沒有任何職務，上面有一個電話號，不是豹子，也不是連號，這可能是韋峰私人號碼。

短發女孩出來，剛才陪酒時露大腿的裙子換掉，9月氣溫開始下降，她穿了一件米黃色外套，腳上一雙耐克的鞋子，還有牛仔褲。

“這呢。”

看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燕云風揮揮手。

“你車呢？”

燕云風把帽子摘下來，放進皮包里，向路邊走去：“我沒車，咱們打車。”

“我應該怎么叫你？”女孩問他，她看燕云風有些眼熟，不敢認。

“季伯常。”

女孩笑罵他：“滾！”

原來這女孩山東的，能聽出這個諧音梗。

燕云風還是在李翰祥的《大軍閥》學的。

上車后，燕云風讓司機開到國貿三星級酒店。

“叫我風哥就行，我年齡比你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