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對著明顯很是認真的李憶如,阿奴著實很頭疼糾結(jié),她完全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感糾紛。
相比于一直躲著李憶如不肯見面的韓仲晰,一開始的時候,阿奴對于兩人之間的來往是持放任態(tài)度,并不在意這樣會不會導(dǎo)致更嚴重的狀況發(fā)生。
然后在經(jīng)歷了上次的女媧遺跡襲擊事件,阿奴也知曉了韓仲晰體內(nèi)的魔性有多嚴重,現(xiàn)在看到同行來訪的李憶如和陳胤云后,她對于讓三人見面之事更加猶豫了。
自從遺跡事件之后,韓仲晰體內(nèi)的魔氣就已經(jīng)有些不太穩(wěn)定了,如果受到刺激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直接爆發(fā),那到時候就麻煩了。
而一想到可能會發(fā)生的那種情況,阿奴便索性便拿蓋羅嬌當借口,省得李憶如東跑西跑,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疼哪邊不是疼呢?
只可惜的是,雖然阿奴設(shè)想得很好,阻止了李憶如前去主動尋找韓仲晰,但她還是算漏了一個點,那就是她沒有提前告知韓仲晰的緣故,導(dǎo)致了這個時間點,韓仲晰按照慣例回來神殿,向她報告蓋羅嬌那邊的情況。
“義母,師傅那邊讓我請過去,說是有要........”
“韓大哥?!”
兩男一女站于臺階之上,隔著寥寥幾步對視著,三個人三雙共計六只眼,復(fù)雜的眼神不斷在彼此身上來回交錯著,有驚喜,有尷尬,有沉默,萬般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其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們........”
最后還是韓仲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憋了許久后也只是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便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
“韓大哥,這位是胤云哥,陳胤云,是我從小開始到大的好朋友,我記得以前應(yīng)該和你說過的。對了,韓大哥,我前幾次來苗疆為什么都沒有見到你,莫非你是故意在躲著我?”
最終還是由李憶如這個雙方都認識的人,打破了此時無言的沉默,率先向著韓仲晰介紹著陳胤云。
“從小到大.........要好..........”
雖然也曾經(jīng)聽李憶如說過,但是這次聽到李憶如親口說出,韓仲晰只感覺這六個字不斷在自己的耳邊回蕩著,感覺異常刺耳。
誠然,兩年前他與李憶如不過都是十歲出頭,壓根不懂得什么戀慕之情,最多就是有一些朦朧的好感罷了。
但曾經(jīng)彼此陪伴的那段小小時光,卻已經(jīng)韓仲晰此生最為寶貴的一段記憶了,隨著年歲的增長,不但沒有忘卻,反而是變得更加深刻。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深知自己與魔尊之子伐天無法分離的韓仲晰,在伐天元神侵蝕越發(fā)嚴重的情況,他明白,自己越是想要保護李憶如,那就不應(yīng)該繼續(xù)接近,反而是應(yīng)該離她越遠越好。
不過就算李憶如不曾疏遠,可韓仲晰的心已封閉。除非有朝一日,張狂乖張的伐天侵奪元神,代替“韓仲晰”出面,才有向李憶如抒發(fā)真情實感的機會。
只是那種推李憶如掉火坑的情況,卻是韓仲晰最不希望見到到情況........
“我怎么可能會回避著憶如你呢,只是有許多師傅和師叔交代的任務(wù),需要離開苗疆處理,其他人去又不合適,只能由我來了,所以與你錯身而過也并不是我故意的。”
默默念叨了要好兩字片刻,知道如果硬要算青梅竹馬和結(jié)識時間的話,眼前這位名為陳胤云的少年要比自己早上許多。
而且他更明白,自己想要保護李憶如,最好是離她越遠越好,在又沉默了片刻,在心底里暗自下定了決心后,韓仲晰這才語氣有些干澀的開口回答道。
“真的?”
對于韓仲晰的這個回答,李憶如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你看你這次來,我不也正在替師傅做事。”
面對李憶如那懷疑的語氣,韓仲晰面色不變,依舊還是用著那干巴巴的語氣回答著她。
“那,好吧。對了,爹爹他這兩年有來看望韓大哥你吧?”
見韓仲晰這幅模樣,李憶如也放棄了去糾結(jié)他那回答是真是假,見到此刻的他安然無恙,也不想去刨根問底了,于是便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改口關(guān)切了起來。
“義父他偶爾會來苗疆這邊,我的話,近來一切安好,謝謝憶如你的關(guān)心了。”
不知為何,韓仲晰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疏遠起來,對于李憶如的回答變得越發(fā)公式起來。
“這,韓大哥你怎么突然變得這樣客氣起來。”
很是明顯地感覺到韓仲晰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得越發(fā)疏遠刻意起來,李憶如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你們也許久未見了,還是多聊聊吧,正巧經(jīng)過李叔的指點,我對于御劍術(shù)又有了一些新的領(lǐng)悟,需要找個地方練習一下,等你們聊天完,憶如你再來找我便好了。”
夾在這兩人中間的陳胤云有些尷尬,在這種氛圍下感覺很是別扭的他,最后還是選擇了找了一個借口,準備先跑路離開。
“練習?嘻嘻,爹爹他又給胤云哥你開了什么小灶了,還是說,是因為擔心胤云哥你拿了比武大會的勝利,成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后會飄了,所以找了個理由給你加練了。”
并沒有對陳胤云所找的理由有所懷疑,李憶如只是歪著腦袋笑出聲,下意識便拌嘴取笑起陳胤云來。
“要你多話,我只是覺得最近進展太快,擔心根基不牢固,才特地讓李叔指導(dǎo)我一下的。”
雖然只是拿了一個年輕一輩比武大會的冠軍,但是陳胤云打敗的可是未來的魔君,一個人壓制了蜀山七圣的存在,就算這個只是年輕低配版,但陳胤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吹一下的。
然后還沒等他想好要怎么吹噓,心態(tài)方面的變化便被李逍遙和草谷給看穿了,然后就被李逍遙抓去了教育對練了。
“嘻嘻,那下次爹爹他幫助胤云哥你穩(wěn)固根基的時候,我可不可以也一起過去觀看,到時候胤云哥你精疲力盡之后,我也可以立刻幫你恢復(fù)。”
并沒有去拆穿陳胤云嘴硬的話語,李憶如只是笑嘻嘻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的體貼了。好了,你們先聊吧。”
“嗯,那我一會便去找胤云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