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深夜還在營業的夜宵店，味道很不錯。

一晚上兩人吃的都是路邊小吃，這頓夜宵，算是唯一的正餐。

兩碗牛肉面，不一會就吃得干干凈凈。

夢蕊拍了拍她平整的肚皮：“好飽呀～”

蘇云也一樣，一碗牛肉面就飽了。

“玩累了沒？”蘇云問道。

今天逛了外灘，看了電影，還騎了腳踏車，蘇云都覺得有點累了。

夢蕊點了點頭：“嗯嗯，想回去睡覺了。”

“老板，買單！”蘇云起身，給老板的微信付款碼掃去面錢。

兩人先是把車騎回了之前還車的地方，然后再打車回了酒店。

到酒店后，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蘇云先去洗澡。

正準備開水呢，浴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阿云，開門。”

蘇云不知道夢蕊想干嘛，但他還是開了。

門剛一開，夢蕊就極力鉆了進來。

“老婆，你干嘛！”

夢蕊盯著蘇云，眼神是那樣的奇特。

“我要跟你一起……”

一雙玉手，開始搭上了蘇云的脖頸。

……

不知道什么時候，蘇云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詩句。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二少曾經和蘇云說過，這男女之間，共有三種境界。

第一重為，事前……，事后靜如佛。

他說，這個階段只是單純的交流。

無所謂感情，而且容易乏味。

第二重為，事后一支煙，相看兩不厭。

這一重為享樂階段。

彼此互有好感，即使事后，也沒有厭倦之意。

噴云吐霧中，可以交心談情。

蘇云不會抽煙，也不知道自己處于哪個階段。

他只知道，二少還說過第三重，也就是最高境界。

耳鬢廝磨終不悔，江水過后萬重山。

蘇云當時不懂，便問二少這是啥意思？

當時的蘇鎮南，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半空，對蘇云說了一句終生難忘的話。

“這么簡單你都不懂？就是要過一次，還特么的想要！”

蘇云不知道，自己和夢蕊算什么。

總之，在坦誠相見之后。

她忽然抬頭，沖著蘇云盈盈一笑道：“好像…要重新洗一次了……”

……

當圍著浴巾，挽著濕發的夢蕊，再次出現在蘇云面前時，他不由得一怔。

“怎么啦？”

夢蕊柔聲問蘇云。

她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在蘇云面前素顏，跟著說了一句：“素顏嚇到你啦？”

其實恰恰相反，有時候再精致的妝容，也比不過天然的雕飾。

臥室里，只留下昏黃的燈帶。

朦朧的燈光下，夢蕊像一只慵懶的小貓一樣，乖巧地趴在蘇云的懷里。

“阿云，你是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

夢蕊的聲音溫柔，但口氣卻還有幾分幽怨。

黑暗中，蘇云嘴角勾著著笑意。

夢蕊又說道：“其實，我也等這一天很久了。”

“從小到大，我都是在爸爸媽媽的照顧下生活，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知道世界原本就很大，我們的生活方式也可以有很多選擇。”

“現在，我們終于……”

夢蕊說到這時，美目緊閉，還輕輕的搖了搖頭。

額前的碎發，在蘇云身上摩挲著。

心底除了癢癢的感覺之外，還有一種愧疚的感動。

“夢蕊！”

蘇云輕輕地喊了她一聲。

后話沒等出口，夢蕊纖細的手指，便擋在了蘇云的嘴唇邊。

“哎呀，什么都不要說啦！”

良辰美景，夢蕊是怕蘇云說出大煞風景的話。

話音剛落，最后那盞昏燈也熄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