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泛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月明星稀，恍若隔夢。

在腦海里，回味著這幾年的經歷，內心十分滿足。

但很快，關于這些經歷的記憶在快速消退，就像做夢一樣。

就如同，人剛醒來時還能回憶起夢中的故事，但很快就會忘卻，變得朦朦朧朧。

最終全無印象，只是有時候在現實中遇到夢中的場景時，會感到很熟悉。

李泛舟現在就是這個情況，關于夢境的記憶在快速消退，最終只剩下一些朦朦朧朧的印象。

只記得自己在夢境中大概做的一些事情，細節卻全然不記得了。

這就意味著他在夢境中5年的技能熟練度全部消失，不留痕跡，只能重新練。

但少年卻并不擔心，技能熟練度雖然沒了，但天賦可是實打實的有所提升。

他現在就能感覺到對于術法的靈感在不斷的迸發，恨不得馬上上手演練一番。

在夢境5年的時間里，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兩門術法一門功法的天賦提升極大。

諸如，曠世奇才、萬年難遇、震古爍今、悟性絕頂、根骨奇絕等等。

這一系列的詞放到他身上都不為過。

一場問心關，這是他得到的最大的收獲。

“哼！哈！嚯！”

旁邊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呼喝聲，打斷了李泛舟的思緒。

朝那邊看去，一個小豆丁在院內施展著她的短手短腳，在練武。

隨著她的呼喝聲，一拳一腳一板一眼。

如果忽略她那泛紅的眼眶、帶著哭腔的呼喝，倒也顯得很是威武。

旁邊站著兩個人，一人是柳老，時不時出聲指點，糾正小豆丁的動作。

另一人卻令李泛舟感到驚訝。

“老孟學姐？！”

引得那邊兩人全部都看了過來。

小豆丁也暗搓搓的停下動作，感激的看著少年，感謝他解圍。

“舟小子你終于醒啦！”

柳老率先快步朝他走來，上下打量著他。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問心關這么久的，你沒事吧？”

“柳老，我沒事的，我這算是過了吧。”

“過了，沒過的人都會精神疲憊，你小子精神的很，當然算過了。”

柳老走到跟前，對著他身上掐掐捏捏。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啦？怎么這么久才出來？”

“我也不記得，我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記憶在快速消退，夢里發生的事情都記不起來。”

“哦，我倒是忘了，這是正常的，為了防止對問心人造成不可逆的心理損傷，這是必要流程。”

柳老停下來手，解釋道。

“問心問心，如果成功還好，初心不改，本心不變；但如果失敗了，可能會導致人性情大變，所以忘記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不是有善后的辦法，我們也不會貿然使用問心茶的，那會毀掉太多的人。”

聽到解釋之后，李泛舟也明白過來，總之一切以人為本嘛！

“那個，老孟學姐，你怎么在這里啊？”

隨后少年看向緩步走來的學姐，疑惑道。

“我聽說你要過問心關，我過來看看。”

“那。。你也是。。”

“沒錯，自己人，都坐吧，別站著聊。”柳老說道。

李泛舟坐到原來的位置上，看著眼前還有大半的茶水。

“柳老，這個問心關還可以再來一次嗎？”

“還要來一次？你不會問心傷了腦子吧？”

柳老怪異的看著少年，還是解釋道。

“問心茶只有第一次喝有用，只有第一口下肚的茶水，才會進入問心關。”

然后看著少年明顯失落的表情，露出擔心的神色。

“不會真傷了腦子吧！”

“沒有沒有，我就問問，對了，老孟學姐你也是修行界的人啊？那可太巧了。”

“嗯。”

孟安瑤點了點頭就沒下文，而旁邊的柳老咳了幾聲，仿佛在說，問我啊問我啊。

“柳老，你年紀這么大了，能不能正經點啊。”少年無奈。

“正經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

柳老毫不在意。

“在我們修行界，一共有兩個組織，一個是我們監察局，另一個你知道嗎？”

“嗯？功法研究院？”

“沒錯，研究院，一直以來都是監察局負責戰斗，研究院負責后勤，小瑤就是研究院的人。”

“研究功法的人。”少年想起莫語說過的話，孟安瑤在千年之前在術法上可稱大宗師。

“沒錯，而且小瑤在研究院內部也是有名的天才，很高的天才。”

“那為什么學姐還來讀書，學校應該也教不了什么吧？”

聽到這話，柳老止住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旁邊的孟安瑤卻講了出來：“治病。”

“治病？學姐你還有病？”也許是覺得這樣說不合適，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學姐你生病啦？”

“嗯。”

孟安瑤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旁邊的柳老看的心累。

“好了好了，這事你們私下再去聊吧，先說正事。”

柳老打斷道。

“首先，恭喜你，正式進入修行界，以后你就可以自由修行，不受約束。”

柳老少有的露出嚴肅的表情，認認真真的對少年說道。

“其次，你加入監察局之后，就有查看監察局一切信息的權利，我們不興分級那一套，每個人的權限都是一樣的。

“當然只是檢查局的，你要看研究院的，還得找他們申請權限。”

頓了頓，話頭一轉。

“所以我早就看不慣研究院那幫老貨了！一群白面儒生！

“小瑤不是在說你啊，你是好孩子。”

老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在意。

“還有最后一件事，你現在正式加入了修行界，那就要守修行界的規矩。”

掏出來一本冊子，上面印著幾個字《行走社會注意事項》。

“你回去好好研讀一下。”

少年接過，隨意翻了翻，發現里面都是一些和普通人之間的相處之道。

“當然，我們也不是迂腐的人，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這些規矩就是廢紙！”

這些人都是老油條，自然不會被幾張紙束縛住。

只是這特殊情況如何定義，就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了。

現在也不是看這些的時候，李泛舟將冊子揣到懷里。

而后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大部分時間都是柳老跟李泛舟在交談。

孟安瑤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也不喝茶，少年當然不會知道，孟安瑤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杯茶。

而小彤在旁邊規規矩矩的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也不說話，生怕被別人注意到。

又陪著柳老喝了兩杯茶，氣氛也稍稍清靜下來。

今天李泛舟躺了一天，只覺得肚餓，于是向柳老提出告辭。

“嗯嗯，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

于是少年與少女兩人一起離開了四合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