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鬼空有一身蠻力,幾番攻擊下來,卻連白亦非的衣角都沒碰到,心中那股怒火“噌”地一下燒到了頂點。
他雙眼通紅,殺意彌漫,徹底拋開了顧忌,像一頭被激怒的狂牛,身形裹挾著滾滾勁風,勢如奔雷般朝著白亦非猛沖過去,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隱隱震顫。
焰靈姬立在一旁,熊熊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龐,愈發顯得明艷動人,可那眼神中的譏誚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朱唇輕啟,嘲諷道:“侯爺,您就只會這般躲躲閃閃?如此行徑,若傳揚出去,怕是要淪為世人笑柄,被人罵作無膽鼠輩了。”
白亦非聽聞,灑脫一笑,身形陡然向前跨出一大步,緊接著,整個人竟如踏空無形階梯,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無雙鬼和焰靈姬心頭一緊,兩人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四周,神經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不敢有絲毫松懈,仿佛白亦非隨時都會從某個意想不到的角落殺出來。
就在下一秒,那抹白色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無雙鬼身側。
白亦非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一把赤紅長劍,劍身宛如剛從血泊中抽出,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手腕輕抖,長劍如毒蛇吐信,閃電般刺向無雙鬼,與此同時,肩膀猛地發力,重重靠向對方。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滯礙,無雙鬼那龐大的身軀竟被這一靠,砸得像斷了線的風箏,朝著焰靈姬的方向飛了出去。
鮮血四濺,灑落在周圍的火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殘酷的戰斗奏響悲歌。
焰靈姬見狀,美目瞬間一寒,腳下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如飛燕般輕盈凌空,朝著飛來的無雙鬼急速掠去,試圖出手相助。
然而,她的身體剛騰空而起,脖頸處便陡然一緊,一只強有力的大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掐住了她那白皙修長的脖頸。
焰靈姬頓感一陣強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來,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慌亂之中,她雙手向前奮力一推,兩道洶涌的大火裹挾著無盡的憤怒,朝著眼前的白亦非噴射而去。
可她只覺身體被一股大力狠狠拉扯,不受控制地朝著地面墜落。
“砰”的一聲巨響,焰靈姬的身體,重重砸在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上,那脆弱的涼亭,瞬間被砸得粉碎。
焰靈姬臉色煞白,蜷縮成一團,顯然這一下摔得不輕。
若不是她在危急時刻,憑借精湛的法術減輕了部分沖力,此刻怕是已經重傷不起。
白亦非單手持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焰靈姬身前。
他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憐憫之色,輕聲說道:“何苦如此呢?本侯早就說過,像你這般美貌的女子,理應被溫柔相待,可你偏偏選了這條絕路。”
焰靈姬過了許久,才從那鉆心的疼痛中緩過神來。
看著眼前的情形,她心里明白,今日想要逃離,已是絕無可能。
她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白亦非竟強大到如此地步,恐怕連天澤,在他面前都難以抗衡。
他們之前只聽聞白亦非軍功赫赫,卻全然不知,他個人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簡直無可匹敵。
白亦非在焰靈姬身前站定,看著她因剛才摔落而沾上些許灰痕的臉。
奇怪的是,這些灰痕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白亦非不禁咂了咂嘴,嘆道:“嘖嘖,哪怕你這般痛苦的模樣,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本侯還真有點舍不得下手了。”
焰靈姬仰起脖子,眼神倔強,冷冷道:“侯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說這些假惺惺的話。”
“若您真懂得憐香惜玉,剛才又怎會下如此重手?”
白亦非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生死相搏的戰場上,若只因對方是女子,就心慈手軟,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哪有什么憐香惜玉可言。
白亦非懶得再與她多費口舌,手腕輕輕一翻,一個裝著蠱蟲的瓶子便出現在手中。
他動作麻利地捏開焰靈姬的嘴,將一只蠱蟲強行喂了進去,隨后淡淡地說道:“這蠱蟲每三個月發作一次,屆時你必須來找本侯拿解藥,否則,你將嘗盡被啃骨蝕心的痛苦。”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們會在你腦袋里,一點點啃食你的腦子,那種痛徹靈魂的滋味,比死難受百倍。”
為了讓焰靈姬相信自己所言非虛,白亦非手指在瓷瓶上輕輕一敲,瓷瓶里頓時傳出一陣奇異的聲響。
焰靈姬只覺一股鉆心的劇痛,從體內深處傳來,瞬間痛得蜷縮成一團,那凄美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白亦非再次輕輕敲擊瓷瓶,那股劇痛才漸漸消散。
此時的焰靈姬,早已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香汗淋漓,虛弱地癱倒在地。
白亦非如法炮制,又將一只蠱蟲逼無雙鬼吃下。
只見這個身高逾一丈的大漢,瞬間痛得面容扭曲,渾身肌肉緊繃,仿佛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給他受傷的地方,包扎一下,上點藥。”
白亦非轉頭,對手下吩咐道。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醫者模樣的人上前,為腹部中劍、失血過多的無雙鬼包扎傷口。
無雙鬼倒也硬氣,緊咬著牙,坐在那里一聲不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依然強忍著劇痛。
沒過多久,焰靈姬緩過了些力氣,走到白亦非身邊,俏臉上滿是濃烈的恨意,質問道:“白亦非,你到底想干什么?別以為給我們吃了這蠱蟲,就能讓我們聽你的話,去刺殺我們百越的太子!”
白亦非雙手背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就憑你們,也想刺殺天澤?區區一個天澤,本侯還不屑于像你們主人那樣,用手下刺殺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在本侯眼里,他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殺他易如反掌。本侯要讓他自食惡果,嘗嘗瘋狂的滋味!”
焰靈姬冷哼一聲,臉色依舊不善。白亦非對此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本侯不殺你們,是想讓你們成為我的手下。”
“天澤那人性情陰郁毒辣,冷血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一切。”
“你們這次回去,少不了要吃一番苦頭。”
焰靈姬立刻反駁道:“絕不可能!我們是百越的百姓,而你們侵略我們的國土,是我們百越國的生死大敵。”
“想要我們臣服于你,為你所用,簡直是白日做夢!”
“呵,假如百越都已覆滅,又何來敵人之說?”
“當今天下,亂象叢生,即便沒有我白亦非,以天澤的為人,也遲早會將百越國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白亦非目光深邃,看向遠方。
“既然你不信,本侯也不勉強,時間會證明一切,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本侯所言非虛。”
白亦非說完,不再看焰靈姬和無雙鬼一眼,轉身朝著火雨山莊的內院走去。
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是時候解決火雨山莊內部的麻煩了。
焰靈姬看著白亦非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喊道:“你就這么走了?難道不覺得給我們喂蠱蟲是多此一舉?你就不怕我和無雙鬼離開這里?”
白亦非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腿長在你們身上,去留隨意。”
“這蠱蟲每三個月發作一次,到時候你們自然會求著來見本侯,本侯又有何,可擔心的?”
“不過,若是到了那時,你們還是這般執迷不悟,本侯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焰靈姬聽后,陷入了沉思。
她心里清楚,白亦非所言句句屬實。
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他們早就命喪黃泉。
以她和無雙鬼聯手的實力,在白亦非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兩人都被對方瞬間秒殺。
無雙鬼雖然腹部中了一劍,但好在未傷及要害,以他修煉外門功夫的強悍恢復能力,修養一段時間想必就能痊愈。
只是此次他們一行多人前來擊殺白亦非,如今卻只剩他們兩人活著回去,天澤太子得知此事,不知會如何大發雷霆。
周圍的手下,看著焰靈姬和無雙鬼離去的背影,終于忍不住問道:“侯爺,為何不直接留下他們二人?”
白亦非目光堅定,緩緩說道:“毒蠱之術,雖能控制人一時,卻難以杜絕反叛的隱患。”
“本侯深知天澤的為人,也了解無雙鬼重情重義,不到絕境,絕不會輕易背叛。”
“一旦能將他們收歸麾下,他們定會死心塌地,為本侯所用,成為一股強大的助力。”
白亦非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焰靈姬聰慧過人,只有讓他們徹底看清天澤的真面目,他們日后才會心甘情愿地為自己效力。
況且在這個弱肉強食、以實力為尊的世界里,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唯有不斷強大自身,才能掌控一切,主宰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