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嬤嬤拉著蔚云戟到了一旁。

蔚云戟沉思片刻問：“嬤嬤為什么那么說？”

“這個孩子……”她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悅糯糯，發(fā)現(xiàn)她也正好奇的看著他們，“與你小時候很像！”

蔚云戟震驚，他看向悅糯糯皺眉：“應(yīng)該不是！悅娘子說她爹已經(jīng)沒了。”

“唉！你信真是巧合嗎？”薛嬤嬤陷入了回憶，“當(dāng)年，你啟蒙的時候也是五歲。”

她絮絮叨叨的跟蔚云戟講起他小的時候。

“你從小身手就天賦異稟，那年的狩獵場特許可帶親眷！大將軍便帶著你和姑娘一同前往，當(dāng)時你就鬧著大將軍要騎馬。騎上馬你又鬧著要弓箭。”

“姑娘以為你喜好鬧著玩，便讓大將軍給你拿了弓箭！誰知你弓箭剛到手，人和眼神都變了模樣，居然跟著大人一樣拉滿弓弦！你的弓箭指著姑娘，大將軍還未來得及阻攔，箭已經(jīng)發(fā)出。”

“當(dāng)時所有人都慌亂了，以為將軍小小年紀(jì)要弒母！結(jié)果卻是你早知道，在姑娘身后的夾隔堆中藏著一個歹人，被你一箭入喉，救下了離夾隔堆就近的那些親眷們，包括了姑娘在內(nèi)！”

“此后你便一箭成名，皇上龍顏大喜還給你賜了一把純金打造的金弓，那時候你也才剛滿五歲。”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不由的老淚縱橫，“我看那孩子拉弓的眼神與你當(dāng)時一樣！我的好將軍啊，你就告訴嬤嬤那孩子是不是！”

蔚云戟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也有些亂。

“那你實話告訴我！”薛嬤嬤拉著他認(rèn)真問，“當(dāng)年你是不是和人家姑娘有過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呃……”蔚云戟被問的不知如何作答。

“我了解你！你若跟人家姑娘沒有什么，你怎會這么多年了不娶不納？你尋了也有六年之久了吧！若是有孩子也有五歲大了！”薛嬤嬤不認(rèn)為，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嬤嬤！”蔚云戟知道薛嬤嬤除了他生母外，最了解他的人了，“她是我第一個女人，當(dāng)初情況緊急下向她承諾會回來接她的，可……”

可等到他去的時候，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跡外，再沒有任何的線索。

“這哪能怪你？”薛嬤嬤嘆氣抹淚，“當(dāng)初爭嫡奪位形勢兇險，那一劍再偏一點，怕是我老婆子再也見不著你了！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哪有臉去見我們姑娘去！”

“不管如何，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愿負(fù)她。”

“負(fù)不負(fù)是一回事，那你總不能不娶不納呀！萬一沒找到你真打算孤家寡人的過下去？”

蔚云戟：“……”

這個事情上蔚云戟也不想再討論下去，不然薛嬤嬤肯定又要給他張羅了。

早幾次他還是離家一段時間平息下來才回去，這次她再去張羅的話，他總不能丟下悅寧溪母女跑出去。

不過薛嬤嬤的話縈繞在蔚云戟心中。

他想不明白的是！

她若還活著為什么不找他？若悅寧溪真的是她為什么見面不拿出信物？當(dāng)初他確實留了信物跟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問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跟一個又一個死結(jié)般想不通。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打斷正在用彩色磁繪板，邊玩游戲邊商量事情的兩人。

他蹲在悅糯糯身邊，雙手不安的搓動：“糯糯問你一個問題。”

“啊！”她恢復(fù)了天真無邪的模樣，與剛才殺氣濃重判若兩人。

“你娘沒有跟你說過任何一點你爹的事情？”悅糯糯搖頭回答，“沒有。”

“那……你家有沒有什么信物玉佩，宮絳之類的東西？”

悅糯糯愣住，這才把頭扭過去看著蔚云戟，忽然笑了起來：“將軍叔叔你太看得起我娘了！我家要有那種東西，早被我娘拿去賣了。”

知母莫若女。

蔚云戟：“……”

這么重要的東西拿去賣？應(yīng)該不可能吧！

蔚云戟又問了幾個問題，可憐悅糯糯的信息知道的太少。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去找當(dāng)事人問問。

“主子！”剛從庭院走出，一個身影躥過去擋住蔚云戟的跟前，“急召，皇上讓您即刻入宮。”

含著別樣意味，望向褚玉堂：“走！”

蔚云戟前腳剛走，悅寧溪后腳從褚玉堂出來。

她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后到了庭院，見悅糯糯和付子硯正在玩游戲。

“喲～”悅寧溪湊過，“玩的什么呢？”

悅糯糯推了推她：“娘你走開，不能打擾我！”她現(xiàn)在才沒有時間理悅寧溪，自己事情最重要。

悅寧溪臉被她推的轉(zhuǎn)向一邊，她嘖了一聲看向付子硯問：“蔚將軍呢？”

付子硯：“我剛剛看他朝書房方向去了。”

“哦！”悅寧溪走之前，還摟著悅糯糯，在她白嫩的小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大口這才罷休。

“蔚將軍。”書房門口她敲了敲門，半晌沒有反應(yīng)，門外也沒見個人。

“蔚將軍。”她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聲音，“不在里面嗎？”

悅寧溪抬了抬腳微頓：“進(jìn)人家書房不太好吧。”

腳準(zhǔn)備收回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事情還是蠻重要的，現(xiàn)在不找他說，后面可能就沒那么清楚了。”

想著還是踏腳進(jìn)入喊了幾聲都沒見著人。

“是在里屋休息了么？”悅寧溪不想進(jìn)去，但是現(xiàn)在是情況不能拖，想了想還是進(jìn)去了。

剛進(jìn)去看了眼，一個敏捷的身影從外面閃到屋內(nèi)，聽到里屋有動靜。

他單膝下跪抱拳：“主子，有消息！那姑娘現(xiàn)下在南下的小村落中，是否要即刻啟程過去？”

聽著他的報告，悅寧溪渾身僵硬，這里屋沒人，她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嗯？”半天沒聲，那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伸手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窘迫在原地的悅寧溪。

“你是誰？”長劍伸出指著悅寧溪，“怎么在這？”

悅寧溪正想著怎么解釋，陸鶴走了進(jìn)來。

“別沖動自己人。”他忙按住那人舉起的手，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只見那人不可思議看著陸鶴，眼神中透著震驚。

悅寧溪好奇問：“你說的姑娘，是蔚將軍一直找的那個姑娘？”

那人顯然也是微愣，頓了頓乖順的回答悅寧溪的話：“是！”

咬著下唇，右手抓住左手前臂上下揉搓：“不過他好像不在，應(yīng)該是出去了！”

事態(tài)緊急她只能沖著陸鶴吩咐道：“陸鶴你幫我跑一趟，把裘將軍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