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局長此時臉上現(xiàn)出微笑表情，卻讓李賀感覺不到一點親和力。剛才說的話像是在好心的提醒他，卻怎么包含有威脅的味道，以及他眼里一閃即逝的一絲狠厲也沒有逃過李賀的鷹眼，只裝作不見。李賀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一把自己，漫不經(jīng)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答道：“我知道怎樣做了，局長。”

“爸。”李凌歡快地叫了一聲，把李賀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女兒正倚著自行車笑瞇瞇看著他。

李賀掃一眼四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女兒學(xué)校門口，在眾多家長中，高大魁梧的身軀被女兒一眼認(rèn)出來。李賀愛撫地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尖：“放學(xué)了。”一只手從女兒身上卸下沉甸甸的書包跨在肩上，楞把雙肩背變成了單肩的。同時，另一只手扶住女兒自行車把。

李凌毫不吝嗇地受用爸爸的愛心幫助，整個人完全輕松下來，哥倆好的摟住李賀的一只胳膊，沒正行地問道：“老爸，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太陽在哪？”李賀抬頭看天，李凌“咯咯咯”地笑彎了腰，父女倆其樂融融。

他只有面對女兒時是另一幅面孔，忘記了工作中的煩惱，曾現(xiàn)完全的放松狀態(tài)。女兒是他的開心果，即使在自己頭上拉屎也就是抖落下去，連句硬話都不會說。

李賀在部隊多年養(yǎng)成了工作嚴(yán)謹(jǐn)?shù)淖黠L(fēng)，公安局就是自己的家，而真正的家反而像賓館，每天回來很晚，有時去到外市辦案，幾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老婆很愛他，自然也就接受了他的一切，照顧女兒的責(zé)任也一并承擔(dān)下來，雖然父子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女兒卻很粘他，這要歸功于老婆，總是在女兒面前說他的好話。

“走了。“李賀先跨坐上自行車，待女兒坐穩(wěn)，蹬車就走，楞把二六車騎出了二八車的感覺，父子二人一路說說笑笑。一年也接不了女兒幾次，難得的父女美好時光。

藍(lán)龍車載著爸媽來到某某單位住宅，進入樓區(qū)沒有多遠(yuǎn)，看到一位散步的大爺，慈眉善目的，藍(lán)龍把車停在了不遠(yuǎn)處，跑步過去。

眼前英俊的年輕人說話很客氣，只是問的話讓人生疑。老大爺上下打量他一會兒，答道：“是有個女孩兒死了，去那里干嘛。”也不像有什么企圖的人，難道和案子有關(guān)系？瞄一眼車?yán)锏亩耍瑧?yīng)該是女孩的家人找上門了，那也是去公安局才對啊，回道：“不遠(yuǎn)，走吧，我給你們帶路。“

藍(lán)洪英夫婦倆從車?yán)锵聛恚Y貌地打聲招呼。藍(lán)龍去把車停在了一個穩(wěn)妥的地方，老大爺很有耐心地等了他們一會兒。

“就在后面樓。”老大爺揮手指了指，背手走在前面，三人緊隨其后，奚肖偶爾搭訕一句了解情況。這里一看就是單位的家屬樓，但還是印證了一下。路面寬度越來越窄，路燈也不太亮，不過環(huán)境倒很干凈。

“到了。”老大爺在紅磚樓前指了指，繼續(xù)往前走。眼前是一幢四層舊樓，像這樣的一共有幾棟。

到了中間單元，老大爺掏出口罩戴上：“鼻炎。”直接帶他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