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辦公室里的李賀心情沉重，表情嚴肅，吃完手下送進來的午飯后來到窗前，一根緊接著一根地吸著香煙。透過窗玻璃，眼睛看向窗外，其實什么映像也沒有在腦海里留下，都被他與佘局長會面時的情景占據著，反復的過著電影，前前后后想得很多。

被哭聲吵到，在確定緣由后，拿起電話指示道：“先安排他們休息，一會兒通知大家開會。”

一位刑警從食堂打來飯菜給藍洪英夫婦，出于同情也好，可憐也罷，可是他們卻沒動一口，雖然從家里到現在滴水未進。

“都安排好了？”大家進來后李賀看也沒看直接問道，聲音嘶啞。今早起來嗓子疼，老婆岳尹熬了姜湯給他喝，沒見好轉，反而加重了，看來不是風寒感冒。

“安排好了。”宋掖爽快回道，站在距離李賀最遠的位置，氣氛不對，沒敢靠前。

“李隊，我可以說了嗎？”此次開會，李賀明顯和以前的態度不一樣，胖子劉強一時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他和瘦子肇東回來時想向隊長匯報，卻被莫名其妙地攆出來。

李賀像沒有聽見一樣，側著身子，懶散地坐在椅子里，手里轉著筆，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胖子不敢再打擾。

大家又等了一會兒，李賀也沒有開會的意思。瘦子和胖子距離李賀最近，胖子捅了捅瘦子，瘦子肇東會意，搖了搖頭，意思是領導不高興。大家和他交流下眼神，意思是“你問問”。瘦子又搖搖頭，表示不行。大家點下頭，鼓勵他。瘦子再次搖頭否定，瞄一眼胖子，又拽了一下，是讓他說的意思，卻收到了得意地憨笑，肯定是不行了。肇東又收到幾雙瞪眼，意思是你不說試試？然后又示好的傻笑，意思是“求你說說”。小姜一臉倒霉的做個吃的動作：“只要說了，我請客”。其他幾人拱手揖了揖，意思明顯，有飯呀，就靠你了。

動力來了，“咳咳”，瘦子清清嗓子，這是妥協了？要說話了。他和胖子與李賀關系最好，只要李賀不高興，免得殃及池魚，都是瘦子來當說客。這種時候，胖子一般不吱聲，怕自己說出的話把領導惹急了。

“有屁放。”李賀看也沒看，罵道，眼角的余光早把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什么也逃不過您的眼睛。”瘦子笑嘻嘻拍馬屁。察言觀色，沒有繼續罵他的意思，大著膽說道：“隊長，大家進來半天了。”關系再好說話也要有分寸。

“把手上的案子結了。”李賀冷冰冰地回道，依舊保持原姿勢。

“什么？”幾乎是同時，大家驚奇的張大嘴巴。

“天威老總的證據已經拿來了。”胖子劉強說道。還以為領導會夸獎他們倆，要知道和大人物打交道可不容易，人家有法律顧問，弄不好會告你，還會打草驚蛇。他們買通打掃衛生的，先把老總衛生間上水弄壞了，然后扮作修理工進去維修，并提取了指紋和頭發。

“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和死者房里的是同一個人。”這一句是法醫補充的，態度不再強硬，完全是配合的狀態。

和大家預料的一樣，老總金屋藏嬌，雀兒的結局卻是悲劇，夢想的天堂沒上去，一下子掉進了地獄。

這個結果卻引起不了李賀的興趣了，雖然是他吩咐去做的。

李賀坐正身體，雙手放到桌面上，面容嚴肅，眼神堅定，似經過深思熟慮般：“結案，自殺。”語氣強硬，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