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龍一口硬噎進去半根油條,端起塑料杯喝了一大口豆漿,往下順了順卡在食道里的油條,剩下的再也吃不下去扔在一邊。甩了甩頭,讓自己更清醒些,腦里閃過與朱天威相撞的畫面,不知道認出他沒有。
“昨晚干嘛去了?”聲音嚴厲,華教授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也許應了那句“嚴師出高徒”,他教出的學生都很出色。
藍龍快步出去,洗了把涼水臉,又蹲了幾分鐘馬步提神,回來時又是一個精神抖擻的好學生。
昨晚藍龍把稿子畫完也不知道幾點了,腦袋一歪就睡著了。之前門衛大爺來催過幾次,最后一次是已經上床睡覺的裝扮,叮囑道:“你走時,叫我一聲,我好鎖門。”估計實在等不及了也睡著了,早上醒來有可能忘了藍龍。
藍龍公私一向分得開,自我約束能力還強。除了家里出事之初,情緒不太穩定外,基本上沒有讓華教授操過心,連華蝶看著他都覺得辛苦。
午飯時間,華蝶在食堂里沒有看見藍龍,故意拖延時間也沒有“遇到”,一下實捶了同屋小姐妹的猜測——鬧矛盾了。自從他們公開出現在校園里后,至少一日兩餐是在一起的。
“看你心不在焉的,連飯都沒吃好,給他打過去吧。”室友岑嬌逗趣提醒道。
“那不是我先低頭?才不要,是他先惹我的。“華蝶嘴硬的辯解道。
“嘿嘿!那你就硬抗吧。“說完站起身要離開食堂,華蝶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岑嬌又道:“還不走,食堂沒人了,想成望夫石啊!“拽起華蝶往外走。
“看看還有菜沒有。“華蝶甩開岑嬌的手徑直向打飯窗口走去。
“都這時間了,出去吃了吧。”室友站在原地喊。
華蝶也不去理會她,她清楚,現在藍龍很節省,很少外面吃,除非是和自己在一起,偶爾改善一下。學校附近的餐館飯菜價格說不上來的高,還人滿為患。全仰仗某大醫院的光,不僅如此,其他方面也高。就像藍龍租的畫室的房子租費就很貴,還不好租,大多數空房子都做了小旅館了。
菜盆里只有不多的溜豆腐和土豆燉南瓜,華蝶猶豫一下,最終打了一人份。裝飯菜的餐缸子觸手冰涼,華蝶氣嘟嘟地倒進了泔水桶里,不知道是和飯堂師傅生氣還是和自己慪氣。
“后悔了?”岑嬌不嫌事大。
“外面買去。”華蝶邊說邊往外走。
“讓你早點打,還裝,還是擰不過人家吧。“室友變成了損友,岑嬌小跑著追上來。
‘閉嘴,嘚吧嘚的,煩不煩?“華蝶把氣撒到了岑嬌身上。
“我陪你去吧!”岑嬌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華蝶少有的住校,岑嬌珍惜難得的室友之情。
“不用,你午后沒課呀。”華蝶腳步很快,幾乎是小跑的,一會兒就與岑嬌拉開一段距離。
岑嬌沒有追上來,停在原地喊道:“慢點,找投胎去呀!”
藍龍今天精神不濟,雖然冷水洗了幾次臉提神,但腦子還是欠靈光,與朱天威相撞的畫面老是讓他走神,被華教授罵了幾次。將功補過,別人都走了他還在車床上車什么模型,華蝶不動聲色的走進他,竟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