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龍和華蝶一起去醫院看顧奶奶,幾天過去了,人還是沒有醒過來。院方再次催繳醫療費用。住院時華蝶代繳的費用已經用完,這次藍龍替交了錢。ICU的費用都是按天計費,差不多是全院費用最高的地方。
醫院已經下了兩張病危通知書,這個時候是需要親人在身邊的,可是至今連顧奶奶的名字都不知道,難道她真的沒有親人?華蝶把這個緊急任務交給了王宏,他去找了老太太的街道派出所,畢竟是一個系統的,很多事情比老百姓好辦,半天時間給了消息。
原來老太太叫裘曼因,丈夫姓顧,老伴早死了,某電影廠的,他們確實是美工和導演。不過,還有一個兒子,老太太隱瞞了。
對于老太太為什么只字不提兒子,藍龍和華蝶不太理解。他們又一起來到了街道,雖然已經搬遷,但是也沒有多遠,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劉姓老工作者接待了他們。
“說起裘曼因啊,很不錯的老太太,就是精神有些孤僻,很少和人來往,據說,她的老伴是在特殊年代死的,還是和他兒子有關。”劉姓阿姨很健談。
“您知道她兒子在哪里嗎?”藍龍問道。
“奶奶在醫院里,病危,我們急著找到他。“華蝶說得更嚴重些,其實是實話。
“好像他們已經斷絕關系了,據說是開畫廊的,具體的,我也不好說。“阿姨搖了搖頭。
他們再也問不出什么了,BJ的畫廊很多,打算挨家走。華蝶想到了大伯華平,老藝術家見多識廣,一個是畫家,一個是賣畫的,應該有聯系。得到的答復是不認識一個顧姓畫廊老板,推薦了一個大畫廊的名字,去那里問一問。
“奶奶為什么不認兒子?”在開往畫廊的路上,華蝶問藍龍。
“能斷絕親子關系,事情一定不簡單。“藍龍回答道。
“為什么呀,什么事會讓他們發展到這種地步?如果這樣,那我們也是白跑一趟。“華蝶泄氣的說道,如果老奶奶醒不過來她就幫不上藍龍。
但從道義上講,他們應該幫她找到親人。一路上二人進行各種分析,擬定了幾種假設,最后都是搖了搖頭。他們到了“某某畫廊”,藍龍想起:“以前來過這里,參觀過一個藝術家的畫展。“
“有兩個顧姓,問哪一個?”王老板倒是熱情,說了二個位置。
他們也說不出具體名字,藍龍二人只能挨個問了。第一家不是,排除法就是第二個顧家。距離倒不遠,一個不太大的畫廊,老板長得和裘奶奶有幾分相似。
“這不是藍龍畫家嗎?”
他們剛靠近,還沒有說明來意,顧彥元熱情迎過來。藍龍被叫得一愣。
“您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我可是記得清楚。藍姓特殊,還有就是你的作品,畢業作品被美院收藏,至今還掛在展覽館里。我可是非常喜歡你的作品。”顧彥元越說越起勁,藍龍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華蝶拉了拉藍龍的衣服,他會意,深吸幾口氣,慢慢地平靜下來,控制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