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你呢？”藍龍從餐館出來，華蝶正站在墻垛的陰涼處。

藍龍好笑地說道：“你做不了壞事。”這讓華蝶想起剛才他們在寢室里藍龍為什么沒有責備她了，原來他信任她。

晚上上完課，藍龍才過來爸媽這里，華蝶也跟來了。藍龍把事情向爸媽匯報了，奚肖和老伴重新把家里翻了一遍，卻連個膠卷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么一大盒能藏哪呢？”四個人同時納悶起來，卻也讓他們覺得這盒膠卷的重要性。

藍龍看著父母愁眉不展的樣子，抿緊雙唇，走向床邊的座機，給朱天威掛了電話。

幾聲響過，電話接通了。

“我們約個時間。”藍龍開門見山，完全是命令的口氣，卻沒有引起對方的反感：“我剛回國，不知道秘書明天的時間安排，等我電話。”聽聲音，沒有上次說話時的戾氣。

又是等，一股控制不住的火氣開始在藍龍的體內(nèi)發(fā)漲，從腹部升到胸部，再到腦部；繼而雙手慢慢變涼，拿著話筒的手在顫抖，另一只手拄在床頭桌上勉力支撐著整個身體；嘴唇開始哆嗦，以至于說話都不連貫了：“你，知道，我，妹妹死了嗎？”語氣不善，問得很直接。接著是喘粗氣盡力壓制著火氣，好在是坐在床邊，有支撐身體的地方。

被怒氣沖得頭腦發(fā)暈的藍龍這樣說完全合情合理，只是不像往日儒雅的那個藍龍。

上次他們通話，雖然沒有明確表明身份，但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彼此的對方就是曾經(jīng)通過電話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藍龍手拿的聽筒里再次傳來對方的聲音：“我知道了，明天給你電話。”聲音深沉而堅定，卻聽不出一點兒悲傷，接著傳來一陣忙音。

藍龍放下話筒，坐了下來，一拳重重地砸向床面，眼睛卻在盯著電話。藍洪英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后背。奚肖心疼的叫了一聲：“兒子。”抬手給兒子順背。

華蝶急忙問道：“沒事吧？”剛才藍龍的樣子著實下了她一跳。

過了幾秒，藍龍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爸媽這邊。

藍龍只簡單地說了一句：“等信。”多余的話無需再說。

兒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奚肖的心也放在了肚子里，解氣般地一通亂罵，藍洪英是那種無奈的沉悶，又拿出香煙抽起來。剛才他們就圍在藍龍的身邊，電話并不隔音，聽得很清楚。幾人七嘴八舌議論了一陣也沒有理出頭緒。奚肖夫婦想和兒子一起去見朱天威，也好有個照應(yīng)，但是商定后，藍龍認為還是由他一人去好些，法制社會又能把他怎樣？老爸媽年紀大了，被氣到更麻煩了。

“我可以陪你。”華蝶自告奮勇。

奚肖抬眼看看她，點了點頭，眼里露出感激的目光，道：“有個人陪著，總比單槍匹馬強。”婆婆對未來媳婦的認知又進了一步，心里分值再次提升。

藍龍反而猶豫了，華蝶推了推他，一副大義凜然摸樣，道：“沒事的，你不會讓我干著急吧。”說得好像老夫老妻一樣，華蝶隨即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