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若溪心中的石頭總算輕了幾斤，卻依舊較真的回答：“是……自行設計制造生物機器人……”

“我們要討論之后確定這項技術成果的影響，這需要一定的時間。還有可能繼續召集其他教授反復進行評估。在此期間，你們還是居家等消息，而且，切記！成果資料必須絕對保密！”

車若溪看了看同樣由緊張到興奮、又有興奮到失落的隊員，無計可施。

接著大家又回到了先前在家的生活狀態中去。

這天——車若溪選擇的“陳恭”角色在她的控制下成為“素川居士”的這天，前男友龔自成忽然打電話過來了。

車若溪游戲玩得正起勁，瞥見手機屏幕上“龔自成”的名字后，任憑手機響了半天依然不接。直到最后，她暫停下來準備拿杯子接水時，才拿起已經被龔自成打去數格電池電量、卻仍有來電的手機，劃下了接聽鍵。

“……唉，喂，若溪……啊不，車老師。”看來龔自成在永不放棄的同時，又沒預料到車若溪會忽然接起來，“事出緊急……”

“什么緊急不緊急？！”車若溪冷冰冰的說，“緊急你打110啊！打我的電話干什么？！”

“你先聽我說……你知道抑制性光敏蛋白表達遞送陽離子通道γ波嗎……”龔自成顯得十分焦急。

“我不知道！”車若溪生氣的喊。

“沒關系……我長話短說，我監測到了可以抑制異常強化的干細胞的γ波……”龔自成依舊在專業術語上不厭其煩的論述。

“你的意思是你的成果可以拿諾獎了嗎？恭喜你！”車若溪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不是！”龔自成急忙解釋，“記得咱們以前看的《綠巨人》嗎……”

車若溪氣的直接掛了電話，緊接著把他拉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聽到龔自成的聲音火氣就那么大，靜下來想了想她懷疑真的有“冤家路窄”這種事。

“什么α波、γ波！說話跟個天線寶寶似的——不對！智商也跟個天線寶寶似的！”

車若溪生氣的喝下一大杯水，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顯然有失公允。

畢竟龔自成可以成為光遺傳學的業內翹楚，智商上肯定是過得去的（相比于她可能會有差距），她詬病的實際是對方的情商。

不過借用同學們的一句話，他們兩人情商水平可能真的是兩個天線寶寶。

車若溪此刻玩游戲的熱情絲毫不亞于實驗研究，幾乎是抱著一直玩到最終結局（如果有的話）的心態準備繼續的。所以她叫完外賣后就繼續暢游了。

但她不知道龔自成此時吃了閉門羹，正在絞盡腦汁、千方百計的求自己的發小賽坲讓他用別的方法聯系到車若溪。

賽坲的原名叫賽天宇，賽坲是后來他給自己改的名，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叫“暗夜飛升”。

他是一名“神仙打架級別”的黑客。

相比于黑客在影視作品和現實世界相差無幾的人設，他天生對編程、數學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熱情。高中時他就是“殿堂級別”黑客了（譬如遙控國際空間站、黑入你無法想象的級別的官方系統中），不過他有自己嚴格的“黑客道德”和自我約束規范，從來沒有通過技術發動惡意攻擊或謀取私利，他不為非作歹，也致力隱匿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幾乎是一個以上帝視角游蕩于網絡的存在。

對于他通過網絡能做到的事情，龔自成只能用“鬼才知道”四個字來形容。

用賽坲的話說——用家用電腦完成x級組織幾百人才能做到的事，就是他的目標和追求。

“你想要干什么？違法的事我可不干！”賽坲懶洋洋的說。

“就是讓我聯系上她……幫我給她發個消息也行。”龔自成說。

“發消息？短信或者郵件不行嗎？你自己發。”賽坲對這個級別的要求嗤之以鼻。

“所有途徑全部都被屏蔽了。”龔自成帶著哭腔。

“嘖嘖嘖，你看你混的成什么樣了，前女友把你的消息都歸為垃圾廣告和騷擾短信行列了。‘顏面掃地’說的是不是就你這種……”賽坲揶揄他。

“別拿我開涮了。”龔自成說，“這個消息必須要跟她說。”

“什么消息這么重要？”賽坲似乎有了一點興趣，“你找到更好的女伴了？”

“你——能不能正經點。”龔自成語氣嚴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簡單的說，我覺得我可以制造‘靈魂’……”

----------------------------------------------------------

這回賽坲真的感興趣了，語氣輕薄的說：“嚯！你說什么？你腦子沒壞吧？！”

“千真萬確！”龔自成說，“我可以通過自己的研究實現無實物的凝聚態物質構建……”

“說人話！”賽坲喊，“我估計你就是因為這樣的解釋方式才被若溪拉黑的！”

作為龔自成的發小，賽坲對車若溪已經很熟悉了。以前這對情侶在一起的時候，車若溪還因為編程方面的技術問題找賽坲幫過忙。

“你是專門喜歡‘傷口上撒鹽’是吧？我知道她的‘生物機器人技術’的倫理要求，所以想跟她打聽一下，這成果發布之前還需補辦什么手續……”龔自成說。

“你……連手續都不全就開始研究？上車補票的習慣才是若溪跟你分手的正真原因吧？”賽坲繼續揶揄。

“說什么呢？！”龔自成終于有發怒跡象，“你不幫忙就算了！”

“你看你！說什么事都不肯開一句玩笑！好了。我保證給你發到！不過人家愿不愿意回復我可管不了！”賽坲說。

為了保證發送的信息車若溪一定能看到，賽坲劫持了車若溪的電腦主機和屏幕。但當他透過劫持的屏幕看到她是在玩一款網絡游戲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詫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