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杜登平說。

車若溪點擊畫面繼續前進了一秒，兩名工作人員操作的儀器屏幕上閃過“科幻鏡像”的字樣。

“科幻鏡像？！”龔自成屏住了呼吸。

就在兩名工作人員按下最后一個開關的瞬間，顯示著“羲和”能量密室的屏幕中那個

紫藍色光芒的大球體和那些晨星一般的小球體突然亮度增強，一個類似游戲中“傳送門”的裝置出現在密室東北角。

——“這是一個大滅絕的時代，也是希望重新孕育的時代。人類時代像是地球的一個夢。夢醒了，地球重新變成了萬物的競技場。”

——“可是，假如有生靈棲息于這些星球，他們會是誰呢？……宇宙的主宰，是我們還是他們？……這一切對于人類有意味著什么？！”

——“在十九世紀行將結束的那幾年，就算有人說，一種并非神靈卻比人類擁有更高智慧的生命正密切注視著這個世界，觀察為各自利害而忙碌的人類，正好比人類用顯微鏡窺視一滴水里來來往往、朝生暮死的微生物，也沒有人會相信。人類偏安一隅，為了永遠難以填滿的欲壑東奔西跑——顯微鏡下的微生物，大概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吧。”

——“高重力對人類來說可不太友好。像我們的太陽距離鯨魚座τ星這么近的恒星不超過五十顆，結果就有兩顆擁有生命。這意味著我們星系的生命，至少說鯨魚座τ星輸出的生命，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常見。”

——“自從我看見小溪邊那張不屬于人類的臉龐，心中就隱隱約約有了恐懼。現在我站在這里，恐懼變得越來越清晰。我這才意識到，我在潛伏著未知之人的野外探險，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四周的灌木叢好像也隨著我的想象而變了意味：仿佛每一寸陰影都不只是簡單的陰影，而是埋伏；每一陣沙沙聲，都像是威脅在逼近。似乎有我看不見的東西在注視著我，我決定回到海邊的院子里去。我急忙轉身，慌慌張張，甚至可以說是發了狂似的鉆過灌木叢，急著想要到一個開闊的地帶去。”

——“生物種群只有叢林法則，‘強者吃掉弱者’，‘劣幣驅逐良幣’，‘團隊戰勝個體’。高等生物終究還是生物，人類科技的發展的真正推動力，一是分歧與戰爭，一是xing和繁衍，金錢、權力都是兩種推動力被物化的一種體現。”

……

“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杜登平早已聽出來那些話全部來自于各個時期的科幻小說，作為科幻小說迷的他已經面無血色。

“你覺得呢？”車若溪表情嚴肅的問他。

“我覺得這個儀器系統走火入魔了。”杜登平一字一句的回答。

“為什么它也叫‘賈誼’系統？”龔自成指著定格的畫面，提出了這個令所有人困惑的問題。

“我們不能等了，得想辦法趕緊離開！”車若溪說。

“可是……我們不弄清楚就走嗎？”龔自成問。

車若溪搖搖頭，說：“快去‘羲和’密室再帶一個‘蟲洞發生器’。”

6個人迅速的返回了地面。

這時每個人的手機都收到了好幾條來電提醒短信。

龔自成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章教官！”龔自成說。

“你們一群人怎么回事？！電話一個都打不通？”章三峰喊。

“我們……”龔自成正在努力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快點來會議室！秦龍回來了！”章三峰說，“他們跟你在一起嗎？”

“對！”龔自成看了一眼周圍的5個人。

“趕緊！把他們都叫上！”章三峰說。

“怎么了？”車若溪問已經掛了電話的龔自成。

“章教官通知我們去會議室，說是秦隊回來了。”龔自成說，“我們得趕緊想一個合理的理由……”

“就說我們偷偷坐電梯參觀實驗室了。”杜登平說，“剛剛全部在電梯里。”

龔自成不由得豎了豎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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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峰和秦龍正在聊著什么，見到6個人來，說：“快坐！有重要事要宣布！”

6個人坐下后，秦龍說：“我已經查清了‘絕對零度武器’的真相——它不是什么裝置或設備，而是一種凝聚態物質，就是龔博你正在研究的課題。”

龔自成吃了一驚：“你是說……這種物質被當武器來用了？！”

“不是當武器來用了。”秦龍解釋說，“是它就是武器本身。”

“它是武器本身？！”龔自成沒聽明白。

“我之前對‘非人類作案’的說法極為懷疑，所以一直在尋找‘人類作案’的證據。但是目前的證據已經證實了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的存在——雖然這點兒有些超出我的認知和想象，但我現在很確定：產生‘絕對零度’凍傷的，就是‘幽靈’或‘鬼魂’本身。”秦龍說。

“什么人能指揮‘幽靈’或‘鬼魂’行兇？！”龔自成問。

“根據我們的調查，正是咱們調查過的‘諜影’組織。”秦龍說。

“是他們？！”車若溪說，“原來是他們在暗中作惡……可是，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我們也在繼續查。”秦龍說，“我們通過視頻聯系到一位物理學專家，他說如果這一非法組織懂得這項技術，那他們背后的勢力有可能超出我們所有人想象。這項技術已知的方法是需要借助‘激光冷卻’和磁阱中的‘蒸發冷卻’，全世界能達到這種條件的實驗室屈指可數。而且，即便是有了這種條件，其技術參數也很少有人搞得清楚。”

“難不成是這個‘諜影’組織里有諾獎級的物理學家？”龔自成知道關于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的研究已經在2001年拿了諾貝爾獎。

“上次你們的潛入和調查任務雖然是一種測試，但倘若真的獲取到‘諜影’組織的信息，意義不比‘最終任務’小。”秦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