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涉及的部門實在太多，每個部門有都有保密規定，協調起來難免出現互相掣肘的情況。咱們該慶幸——幸好這議定會來了一批有良好職業操守、敢于直言不諱的各領域專家。”車若溪說。

龔自成正準備問她楚天姝的事：“你跟那個航空科技專家很熟嗎？我看走之前你們還留了聯系方式。”

車若溪說：“我倆是高中同學……咱們不是正討論最終任務的嗎？”

“那位前輩是你高中同學，若溪姐？”游紫馨吃驚的問。

車若溪點點頭：“是啊，差不多十年沒見了。”

“你們記不記得章教官曾經說過……‘安全部門認為原型艙傳遞思維可能是為了某種儀式’？”陸九霄表情嚴肅的說。

“好像……有這么回事。不過誰會在意這種話？”龔自成說。

“我們啊！”陸九霄說，“這可是我們6個人被召集過來的原因。”

“你是說……”龔自成還是不明白。

“教官說‘原型艙傳遞思維’是‘儀式’，難道是暗指我們是接受過‘儀式’的人？就像宗教的‘洗禮’？”陸九霄說。

“啊？！”其他5個人似乎都被他的話震驚了。

“我們是……”龔自成沒敢繼續說下去。

大家也都徹底沉默了。

不過這一刻，6個人心中閃過的幾乎是同一個念頭：不會任務的真正意義其實是一場‘祭祀’活動吧！

“我有個辦法，但是這里的設備恐怕不全。”龔自成忽然說。

“嗯？”5個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們去會議室收集這些專家們喝水用過的紙杯……”龔自成看大家好像不明白，說，“通過技術手段看看他們到底知道些什么。”

“還有這種操作？！”杜登平首先驚呼。

“這就是我來之前的研究成果啊。”龔自成說話時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車若溪。

“你需要什么設備？”車若溪問。

“……關鍵是得先看看這里有什么。”龔自成感覺進行武器設計的“長劍計劃”指揮中心不太可能有光遺傳學的設備儀器。

“這樣，我們去收集紙杯，你找個機會請章教官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實現你所說的光遺傳學技術的條件。”車若溪說。

“咱們……”游紫馨從沒想過要自行窺探有關信息，尤其是從活人身上“偷取他們的記憶”，遲疑的問：“這樣做合規嗎？”

“你也不想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吧。”龔自成說，“如果較真起來，我這項技術合不合法尚無定論。你倆要是怕擔責，我自己動手自己完成，一切后果都由我承擔！”

“龔哥。”杜登平說，“紫馨不是這意思。其實那次秦隊突然跟我們說體驗館潛入和脫身只是訓練、還有其他的最終任務時，我就已經在心理上產生抵觸了。我甚至覺得，這對我們6個人來說實在太過獨斷專行了。”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龔自成說，“我覺得獨斷專行行為的背后，實際是沒有人真正清楚最終任務到底能不能完成。換句話說，這個任務根本沒有現成的計劃和方案。你們看到了——就連今天的‘議定會’也是盲人瞎馬的狀態。”

“龔博說的對。”何渺淼說，“如果真是將我們一騙到底，今天也沒必要讓知道‘內幕’消息的專家列座出席了。危機利用好了就是轉機。所以我更傾向于之前安全部門的‘失誤’是面對前所未有的、出乎意料的局面時準備不足。”

“話是不錯。但如果我們查出所謂的‘最終任務’真的是拿咱們做犧牲品，你們打算怎么辦？”龔自成問。

“你不是要使用新技術解除我們的困境嗎？還不趕緊行動，在這里磨磨唧唧討論來討論去？”車若溪喊道。

這是陸九霄、何渺淼、杜登平、游紫馨這幾天來第一次見車若溪發脾氣。

“馬上！馬上！”龔自成一溜煙的跑著找章三峰去了。

“車姐，我跟你去。”何渺淼說。

“我們一起。”游紫馨說。

“不用去那么多人，人太多行動起來反而不方便。我和小何去吧，你們都回房間等。”車若溪說。

龔自成跑著找章三峰的路上才想起應該聯系賽坲的，既然正常途徑能獲得的信息有限且支離破碎，那為了獲取性命攸關的準確信息，就必須向這位頂級黑客求助了。

“喂，天宇！”龔自成在違反規定的情況下打了賽坲的手機，“我遇到難題了！現在我和若溪，還有另外的4個人一起被召集到一個叫‘長劍計劃’指揮中心的地方了……還被要求呆在這里直到一項‘最終任務’完成。這任務內容居然是破解火星上發現的一個球……”

“‘時空生態球’？！”賽坲不以為然。

“……你怎么知道？！”龔自成大吃一驚，“你黑進了安全部門？”

“這點小事還需要黑安全部門嗎？我發明了一種新算法，大數據一分析就知道了。”賽坲說。

“我擦，你又在搗鼓什么新玩意？！”龔自成說。

“哎，注意用詞。這只是新玩意之一，我還搗鼓了一個‘過去的自己’，以后一個人的時候不愁沒人陪我聊天了。”賽坲說。

“什么？……這真是技術限制了我的想象。對了，說正經的，你能幫我弄清楚這個‘時空生態球’到底是哪里來的，是什么東西嗎？能不能確定是科幻小說《三體III-死神永生》里的那個小宇宙？”

“稍等。”賽坲說。

稍等是什么意思？龔自成心想。這種信息難道“稍等”就能查到？少不了等個十天半月……

“根據我的老爺車‘賈誼’系統所搜集的結果，‘生態球’基本可以確定是小宇宙。再根據我的‘不衰減信息的降維算法’大數據，這個小宇宙是7790分鐘——也就是18天前在火星的‘烏托邦平原’偶極磁場遭到不明來源的強磁場干擾后突然出現的……”賽坲似乎讀的是自己電腦上的信息。

“我……勒個去！連這都能立即查到？”龔自成說。

“我只不過改變了算法！我的新算法已經快到可以在3秒內搜索完熱門話題匿名評論區有用的信息。”賽坲說，“說起來我這新算法誕生大大提前還要歸功于若溪電腦上的一種病毒。不過要不是你讓我控制電腦給她發消息我也發現不了——對了，你倆現在朝夕相處，破鏡重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