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情況下，人類通常很絕望——所謂情感底線甚至道德崩潰之后，人類總是不顧一切的——無一例外。”格洛麗亞臉上邪魅的笑容越來越讓陳啟明覺得恐怖。

“你是……機器人是不是？”陳啟明心中已經出現了懷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格洛麗亞說，“如果人類的道德能抵御一切誘惑，那么‘青萍計劃’也就不需要耗費這么多時間和精力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陳啟明說，“即使人類通過這種情SE考驗又能證明什么？什么‘青萍計劃’？！你們是故意發送信號，引我們來這里的嗎？”

“你們？”格洛麗亞說，“我看你還不具備‘意識態人類’的能力，完全就是普通人，但是屏幕里的姑娘……還有進入另一通道的一個……”

正在這時，金屬裝置突然發出警報：

“檢測到不明入侵者！極高能量危險！”

格洛麗亞似乎吃了一驚。回身招了招手，一股力量就出現在了陳啟明周圍。

之后她在金屬裝置上按了兩下，金屬裝置忽然憑空消失了。然后格洛麗亞連同兩名黑絲美女也都不見了。

陳啟明記掛顧燁然的安全，準備起身去找，剛走了一步就似乎撞到了一面無形的墻壁。

他感受到這種墻壁略帶震動感的力量，但又不像玻璃質地那樣堅實。

他伸手慢慢移動的探向四周，發現四周都有這種看不見的能量阻擋。

緊接著他聽到有腳步聲。

他不確定是敵是友，但是身置此地，心中滿是希望出現轉機的期盼。

“定位顯示就在這里。”一個聲音說。

陳啟明隱約覺得這聲音非常熟悉，等他想明白，急忙沖著聲音來源大喊：“哥！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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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若溪和何渺淼跟著德西來到一架超小型的“青騅級”隱形運輸器上，飛向一個未知地點。兩人一方面對德西的話深深懷疑，另一方面又對他執意要印證的態度感到不解。

“難道一切真的如他所說？”車若溪用眼神向何渺淼發出自己的疑問。

“我現在也很不確定。”何渺淼同樣用眼神做回答。

其實這一刻她倆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交流已經超越了語言的范疇，而僅僅以為是這段時間的患難與共帶來的默契。

運輸器在一個類地行星表面降落。

這里到處生長著一種發光的植物，從外形上看，像極了掛滿了禮物的圣誕樹。

三個人從運輸器上下來，車若溪和何渺淼跟著德西在發光植物形成的樹林里前行。道路崎嶇，腳下一種蘚類植物更是濕滑異常，讓人不得不十二分留意。但神奇的是，每走一步，被踩中的蘚類植物都會發出一種類似云霞的光。兩人正驚嘆于霞光的神奇，忽然聽到德西說“到了！”。

車若溪和何渺淼放眼望去，那是一個天然峽谷，底部被某種神秘力量鏟成一個極為平整的巖石地基。地基之上，有著巨大珊瑚般的奇異建筑。

“走這邊。”德西壓低了聲音，帶著兩人走到了巖石旁邊的一個類似管道的地表結構面前，“這是通風系統，可以直達‘拉普拉斯’裝置所在的地點。”

“你當初就被囚禁在這里？”車若溪說，“真想不到這么奇特的地方是用來關人的。”

“你進去看看就不這么想了。”德西說著進入了通風系統管道。

兩人跟在后面，一路上看不到其它的東西，只覺得有一股暖暖的氣流不時掠過。

走了一會兒，德西說：“這邊。”

兩人看到一個類似喇叭的入口。

德西用一個棒狀物體打開了入口處的開關，之后三人便走進了房間。

房間里漆黑一片，當真伸手不見五指。

德西取出了一個照明盒，這種裝置車若溪何渺淼在實驗室見過。

三人循著照明盒的亮光在房間尋找了一會兒，德西指著眼前一個球形物體說：“就是這個。”

車若溪和何渺淼順著照明盒的燈光看去，見這個球體大概直徑4米左右，外表刻有奇怪的花紋，在無盡黑暗里顯得異常神秘。此刻由于在照明盒的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個金屬質地的孤立的星球。

“你們要一起進去嗎？”德西問，“我可以幫你們守著。”

車若溪此時仍不完全相信他說的話，說：“我進去。”

德西說：“好吧！不過一個人感受的痛苦一般人可能承受不了。”

“你跟別人一起來的？”車若溪問。

“那倒沒有。我是替你們考慮……”德西說。

“你是說這原本是二人裝置？！”何渺淼好奇的問，她突然想到了“破繭成蝶”原型艙。

“是啊。是‘量子糾纏’原理。”德西一邊說，一邊開始按動球體上的幾個按鈕。

球體忽然從底部打開，露出兩個獨立的小球體，每個小球體只有一個異常狹窄的空間。

“這……人能進去嗎？”何渺淼問。

“沒問題，我這樣的都能擠進去。不過很顯然——泛AI制造這種裝置不是為人類準備的。它們預留了連接口，說不定是在為將來的‘最佳載體’傳輸做準備。”德西說。

車若溪主動走了進去，小球體中間有一個立方體的空間，她的身體坐在里面綽綽有余。

“好了，你在里面用手輕輕摸一下周圍，裝置就啟動了。”德西說著關上了大球。

何渺淼在一旁看著大球外殼緩緩關上，球體便逐漸旋轉起來，之后球體轉速居然達到了一種令人驚駭的程度。

“你是怎么發現這個裝置的功能的？”何渺淼問。

“起初我以為是飛行器，想駕駛它逃出去。后來才發現它的真正用途……一切都是我自行探索的結果。”德西說。

何渺淼雖然對德西的膽識有些刮目相看，但

心中仍有疑慮，她說：“你覺得泛AI找到或者制作成‘最佳載體’后，會放棄與人類的戰爭嗎？”

“我覺得不會。”德西說，“只要發起戰爭，以暴力迫使對方服從其意志，就一定有通過溝通方式解決不了的問題。否則泛AI也不會在這里建成‘人體試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