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么這么婆婆媽媽？！”喬佳佳說，“也就燁然受得了你。”

陳啟明臉一紅，沒再說話。

三人往前走了幾步，見到兩個透著紅光、噴著白氣的管道，一個寫著“A”，一個寫著“B”。

“你倆走A，我走B。我跟別人約好了，一會兒咱們會在中心密室碰面——希望你們兩個人的解謎速度比我一個人快！”喬佳佳撂下這句話就鉆進B通道走了。

“走吧。”顧燁然說。

陳啟明心想：這還真是探險。喬佳佳一個人能行嗎？

顧燁然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心思，說：“放心吧，我知道佳佳約的是誰。”

陳啟明心想：進去就進去吧。顧燁然都不怕……

不過她可不是普通女生……

想著想著兩人已經(jīng)進到管道的下一個岔路口，路口有兩個忽明忽滅的指示牌。

“這密室主題是什么？就是嚇人嗎？”陳啟明問。

“這是個廢舊場館。”顧燁然說，“我們無意間搜到的。”

“廢舊場館？！安全能有保證嗎？”陳啟明問。

“肯定沒有啊。”顧燁然笑了，“不過有我在，你不用怕。”

“你……”陳啟明愣了幾秒，但是他并不愿就此打住，改口道，“為什么非要來這里？！”

“快走吧！以后你就知道了。”顧燁然說。

陳啟明被她拉住，極不情愿的隨著她走向左側(cè)的管道。

顧燁然說：“這里廢棄的原因據(jù)說是重力場異常。這種現(xiàn)象我在‘破曉時刻’號的試驗場都沒見到過。”

“重力場異常？！”陳啟明問。

顧燁然沒有回答，拉著他一個勁往前走，走了幾分鐘，兩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微光。光是從一扇鐵門背后透過來的，可能是因為廢棄時間久了，加上地下管道里濕氣較重，門和門鎖的銹跡厚的簡直比高中化學課本上的教學插圖還扎眼。

陳啟明在那一秒鐘時間里忽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問顧燁然：“我們是不是來過這里？”

顧燁然一臉好奇的看著他，說：“沒有啊。你來過？！”

陳啟明困惑不已，說：“不知為什么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顧燁然指著鐵門說：“那你說這里面是什么？”

陳啟明閉目沉思，在記憶中尋找線索。忽然，他面紅耳赤的看著顧燁然說：“是個‘誘惑試煉場’。”

“什么？！”顧燁然盯著他問，“里面有什么‘誘惑’？酒色財氣？”

“是個高科技試煉場，不是佛教試煉場。”陳啟明說，“分別是美食誘惑、睡眠剝奪、情se誘惑和意念隔離。”

“我懂了！”顧燁然說，“你這是人體內(nèi)的固有芯片被激活了。所以有了方家所說的‘天眼技能’。”

“固有芯片被激活？！‘天眼技能’？!”陳啟明說。

“對。有一種科學假說認為，人類大腦的‘松果體’是一種‘方解石微芯片’結(jié)構(gòu)，能對光產(chǎn)生特殊的能量反應——不是光電效應，而是一種被稱為能量場波動的‘共振’反應，所以有些人在睡夢中或催眠狀態(tài)下可以看到未來發(fā)生的事。”顧燁然說。

“你是說我在夢中來過這里？！”陳啟明問。

“應該是這樣。”顧燁然說，“出于之前任務的要求，你的記憶我全部都了解過。但是睡夢下的記憶卻是DNA重現(xiàn)法的盲點。”

“哦……我有一點明白了。但是固有芯片為什么突然被激活？這是怎么回事……”陳啟明說。

“應該是‘時空重置’造成的。”顧燁然說，“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么了嗎？”

“我的天賦？！”陳啟明沒料到顧燁然會這么問，“是看到未來嗎？”

“是異乎尋常的感知能力。對周圍事物的極度敏感，以及對心靈世界極力探尋。”顧燁然說，“‘洛克昂能量中心’有一條守則，只有對自己的身體極其了解的人，才知道它在極端狀態(tài)下能干什么。這一守則被所有時空的‘洛克昂’接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為生死利害所困擾。所以‘洛克昂’的考核重點就是生理和心理的極限。預備人員的《學習手冊》里有一段老子的話——‘吾之所以為大患者，以吾有身也；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哉’——就是說人類通常狀態(tài)下的顧慮都是由身體帶來的。如果能擺脫身體的固有反應而存在，這些顧慮就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

“擺脫身體的固有反應？！”陳啟明說。

“比如很多關(guān)于‘神鬼附體’、‘靈童轉(zhuǎn)世’的傳說。相信這些的人通常不會害怕靈異事件和死亡。但這只是意識層面的解釋，而其深層次的邏輯是——肉體只是通往超自然之路的工具。”顧燁然說。

“什么意思？”陳啟明說。

“相信是一種‘意識態(tài)能量’。‘意識永恒’，在無法證實的角度看，只是‘信仰’；但從能夠驗證的層面，就成為‘科學’。”顧燁然說。

“能夠驗證？！”陳啟明問，“怎么驗證？！”

“用‘意識能量’構(gòu)建的匣。”顧燁然說，“正如同咱們要進去的這個‘試煉場’——抵御誘惑就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證明心靈的純潔。”

“抵御誘惑……你還是要進去？！”陳啟明有些愕然。

“當然了！來都來了。”顧燁然說，“我的‘生物匣’教育測試成績并不好，所以我要再測試一下。”

“我……”陳啟明說。

“你是不是看見未來的自己沒有經(jīng)受住考驗，所以不敢進去？”顧燁然眨了眨眼。

“是……但是……”陳啟明說。

“什么是、但是，你就當是‘真心話大冒險’，抵御不了誘惑也不丟人！”顧燁然說。

“這……”陳啟明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顧燁然已經(jīng)拉開了朽壞的門鎖，一把把顧燁然推進去了。

“你聽到了嗎？”顧燁然小聲說。

“什么？！”陳啟明并沒聽到什么聲響。

“噓！”顧燁然說，“要靜下心來仔細聽。”

陳啟明豎起耳朵，搜索著周圍可能聽得到的一切聲音。

忽然，他的耳中有了如若耳語的濮上之音，緊接著聲音逐漸雜亂，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顧燁然看著逐漸臉紅的陳啟明說：“你聽到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