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砰....

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周文波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抬頭望向昏暗的燭火，門口的敲擊聲伴隨著一聲聲男孩的呼喊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大叔，起來了！”

周文波一激靈，把衣服迅速穿好。

他剛才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雖說有些奇怪，不過可能是他最近神經太過緊繃的原因。

畢竟，這么可怕的世界，對于他的神經也是一種考驗。

他昨晚除了腦袋發昏了一會就幾乎是一直沒睡。

周文波用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迅速小跑過去開了門，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

蘇沐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在門口看向他，這令周文波不自覺有些莫名，感覺有些奇怪。

到底是哪里奇怪呢.....周文波總感覺有些想不起來，但仿佛近在咫尺。

“我們該一起去探索李林所說的地下室了。”

蘇沐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讓周文波微微一怔，隨即心中那疑惑的門扉也裂開了一道裂縫緩緩打開。

是啊！為什么蘇沐兄弟這么主動了。

明明，在一開始他說不愿意帶別人一起探索，甚至表示自己社恐.....

雖然說，在周文波看來，這個社恐恐怕是給社會帶來恐懼的意思。

但，為什么突然轉變這么大.......

看著一臉熱情的蘇沐，周文波感覺有些不真實。

“......”

望著久久不動，沉默站在原地不動的周文波，蘇沐突然有些好奇。

“怎么了大叔？是碰到什么傷感和值得回憶的事情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

周文波語氣有些干澀。

“什么？”

“蘇沐你，還是原本的蘇沐么？”

周文波有些頹廢的面龐緩緩抬起，鼓起勇氣質問道，緊緊的看著蘇沐的臉龐。

“還是說，我和你之間在副本的關系你發現了什么特別的線索......”

這番話，讓蘇沐忍不住有些挑了挑眉。

就相當于，一個狼人率先來問你一個好人是否有問題一般，這讓他有些憋不住情緒。

雖然說，這個狼人可能也意識不到自己是狼人罷了。

“這個問題，大叔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呢。”

蘇沐嘆了口氣，玩世不恭的笑容緩緩消失，看向周文波的眼神如一灘死水一般古井無波不帶有一絲情緒。

“或者說，你真的什么都沒有感受到么？”

“.......”

周文波愣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蘇沐會這么回答。

一股空虛的感覺傳入到了他的心中，這種感覺像是無數加強的引力撕扯著他的心房，仿佛里面如同無底洞一般。

“你....你在說什么呢？”

“我怎么了？”

周文波臉色有些蒼白，將那股心悸的感覺拋開，看向蘇沐低聲但充滿了力量。

“你沒怎么，但是你的里層意識我該怎么稱呼呢。”

“是該叫你伯爵大人，還是.....藝術品Ⅰ號呢？”

蘇沐捏著手指，帶著淡然的笑意看向周文波，語氣悠然。

周文波頭皮發麻，一瞬間看向蘇沐的目光變得極為詭異。

“蘇沐兄弟你在說什么？！什么伯爵大人.....什么Ⅰ號！？”

“你怎么會說我是他們？！”

周文波的模樣就像一個被冤枉的人所表達的正常反應一般，蘇沐默默的看著。

他也知道，周文波現在的這個表現確實并不是演出來的。

畢竟.......

在與藝術家的搏斗中，藝術品Ⅰ號的靈魂受到了極大的挫傷，眼前的周文波恐怕就是那分離靈魂的表層意識所形成的保護層。

亦或者是，被藝術品Ⅰ號所控制住產生的表層人格故意與他們降臨的玩家所溝通的媒介。

無論是哪一種，眼前的周文波本質上必然是藝術品Ⅰ號！

“你知道么，那座古堡中，你的門也被打開了。”

蘇沐攤了攤手，看著周文波的眼神帶著一抹憐憫。

“我知道，你肯定想說，這并不代表什么，也可能是序列空間認同我們之間的組隊關系或者是你我之間在副本中游戲的關系可能打開彼此的房間。”

周文波手足無措的樣子并沒有讓蘇沐有一絲語氣上的波動，率先將他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可這并不足矣證明你是這座城堡中的伯爵對吧，但，血指花你還記得么。”

蘇沐淡然的聲音讓周文波慌亂的樣子一怔。

“血指花，作為藝術家幾近完美的作品，最大的缺點就是離開土壤，至于害怕陽光，更何況是那個手電筒的光是不可能。”

“那么，會讓他們退避的是什么呢？”

帶著漠然的情緒，蘇沐步步緊逼道。

“我還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的任務是鑒定這座城堡的最有價值之物對吧。”

“那么，請用你的能力鑒定我手中的這塊面包吧。”

手中出現一塊發硬的黑面包，蘇沐扔給了周文波。

周文波臉色發白，雖然說覺得蘇沐說的是無稽之談，但也情不自禁的發動了自己在這個副本里所能使用的角色能力。

但，很顯然，他失敗了.......

明明只是一塊很普通的面包，但他那所謂會隨心所欲發出來的職業能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文波手臂微顫，此時的蘇沐并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

“或者，你可以嘗試一下將面包放入道具空間。”

“......”

沉默良久，男人頹廢的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難道說，我真的是那個所謂的伯爵？”

“那么，為什么我不知道......”

蘇沐皺了皺眉，并非因為周文波的話語，而是在這種環境下那個藝術品Ⅰ號也并未出現有任何反應。

“因為，你現在所產生的意識僅僅是你的表層意識，更不如說，是那個伯爵故意讓你存在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你只是那個伯爵躲避的一個避風港罷了。”

“畢竟，單從正常方面來看，你確確實實的像個人類。”

“但，你能回憶起你的過去么？那在你的意識中作為職場人的豐富過去。”

蘇沐補充說道。

“也正如你所說你的主線任務，鑒定這座城堡最有價值的東西。”

“那么。”

“其實這個任務的答案。”

“這個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你自己！”

“藝術品，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