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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驚心

醉千愁今天是連吃好幾次虧,都是拜那胡瘋子所賜。他早應該想到先前的“玉裁決”和“天狼鷹”是和胡瘋子一伙的——如今報仇劍澤山后,又引走“江淮黃家”,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醉千愁心中一驚,猛得一抬頭看見那觀音大士......

苦涯寺的神愿已經應驗了,留下的人現在也只有陳金這邊還在打斗。然云海三郎若一起上還有制勝之理,但如今以二戰一,僅和陳金堪堪平手。

但此刻的陳金似乎不想戀戰,只見他一招“大殺四方”,再接一招“雷霆破軍”直接借打亂對方陣腳的空隙,飛身逃出廟外。云海兩兄弟哪里肯讓?當即跟后就追。短短一柱香的功夫,廟里便只剩下醉千愁幾人了。

外面的雪很大,依稀還是能看的見些模糊景色,這時醉千愁慢慢蹲下身去,輕聲對那婦人道:“大嫂!我們走吧!”

那婦人緩緩抬起頭,其雙目已然空洞無神。

醉千愁心中不忍,輕輕地將其扶起。婦人站起身來,她望著昏暗的廟外怔怔發呆,因為她不知道究竟要去何處?該去向何處,還能去向何處……

突然,她像只驚了神的小獸,猛地轉過身去,跑到了那觀音像前又是倒頭就磕……

然而這次——再也沒有奇跡發生了!

片緩,那婦人才僵在那里,跌坐而頹,像是尊沒了靈魂的軀殼。

忽又要掙扎,跟著對左右神像磕頭叩拜,仰面哭求:“求求各位神靈救救我兒吧……救救我兒吧……”

醉千愁本想去寬慰幾句,卻發現自己已無話可說。他抬眼看向了那座觀音像,皺起了眉頭。

突然,其縱身一躍,腳踏案臺,像只輕巧的燕子,一手抓在那銅像的手臂上,懸空而掛。

此時醉千愁可以十分仔細地看到不久前菩薩流淚的那只眼睛,跟著用另一只手捻了捻上面的灰塵若有所思,隨后飛身落回地面。

現在他站在廟中,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座慈眉善目的觀音像。

菩薩依舊像在凝望著這世間苦惡眾生,顯得寧靜而祥和——

佛門大開千客來,

一段香火求慈恩。

若能今朝得償愿,

他日再塑佛金身。

可憐世人多苦惡,

回首依舊醉紅塵。

要問有緣人不渡?

廟前殘雪草木深…………

醉千愁走了,抱著那個小孩,后面是孩子的母親。

雪還在飄飄落下,走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醉千愁不知道她們還能不能挺過今晚,雖然他不久前曾給了她們“希望”。

離開苦涯寺沒多遠,夜里的一切都靜的可怕,只有那踏雪的聲音——“咯吱咯吱”地顯得異常沉悶。

這時,醉千愁終究忍不住開口了,一聲:“大嫂?”

頓了一頓,身后才傳來那婦人的聲音:“嗯?……”

醉千愁轉過身去,他倒不是擔心廟里那個被點穴的云海三郎的老三突然跑了出來,而是簡單地想和婦人說說話。

“大嫂,可有些餓了?”

那婦人無力地搖了搖頭,有些吃力地張開了那凍裂的嘴唇對醉千愁道:“給我抱吧…”,跟著伸出了雙手。

醉千愁遲疑了一下,將那小孩交還給了她。

“大嫂,怎會想到來此之處?”

那婦人低著頭憐愛的撫摸了下孩子的頭,凄然道:“孩子病重,我也求助無門,是有位好心人指點來此…”

“哦?”醉千愁立馬皺起了眉頭

婦人又傷心起來:“當時那位好心之人還給我孩子診了脈……告訴我…告訴我上這苦涯寺來求藥,就能…就能…”,還未說完又嗚咽了起來。

醉千愁聽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緊,于是趕忙問道:“照大嫂所講,那人應是極有辦法的………對了,大嫂可還記得那人是何模樣裝扮?”

婦人停止了哭泣,似乎在努力回想著,隨后搖了搖頭,道:“我記不清了……但他應是官家之人。”

醉千愁無端心中一突,脫口而出道:“大嫂怎知?”

“那人穿的倒還普通……可靴子有些像衙門里大人穿的那種…”,婦人慢慢地道來。

“官靴?”醉千愁第一反應,跟著他大驚失色,如同一桶冰水突然淋頭澆上。

此時外面的天色只稍微看到一點白,那婦人是看不到醉千愁臉上神情的。

醉千愁突然抓住那婦人的手,聲色沉痛地道:“大嫂!我對不起你!”,跟著一下子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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