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你，虛無的黑暗之中，一雙眼睛正在虎視眈眈。若你沒有信心遵循規則，不妨試試挑戰規則。】

陳墨深吸一口氣。

什么意思？

跳過這一間間的牢房，到達走廊最深處？

他眼前一亮。

對啊，為何之前沒有想到。

“我為什么一定要遵守這些無聊的規則？”

自從青銅古燈的玄妙開始一層層展現，陳墨發現，他的思維走進了禁錮圈，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他不再看這些牢房，而是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的深處。

“你膽敢如此！”

一道虛無的聲音自走廊盡頭傳出，伴隨著大量污染氣息

陳墨只覺得汗毛倒豎，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但是他并未停下，而是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嗡！

眼前，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透明能量壁，將過道封鎖。

陳墨心臟里，大量暗紅色的氣息與眼前的能量壁相呼應，一股戾氣自體內爆發。

戾氣上頭，他的雙眼頓時通紅。

意識在一瞬間迷失。

“這世間的一切丑陋、虛妄、貪婪、嗔怒都來自于人類。”

“人類是規則產物下的失敗品，是不該存在于世間的破敗不堪。”

陳墨自言自語。

“我生而為人，因為感到不恥，今日將以此刀祭奠！”

鏘！

天玄刀出竅，他高舉直刀，刀口所向，是他的心臟。

“對，做得很好。一刀下去，所有的痛苦都會不翼而飛，你的生命將迎來前所未有的蛻變。”

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墨口袋中的暗黃符紙突然亮了一下。

咻！

他一刀揮出，卻不是刺向胸口。

而是用盡全力，砍在面前的暗紅色能量壁之上。

關鍵時刻，意志力戰勝了上頭的戾氣。

陳墨已然清醒。

雖然這一刀并未對能量壁造成任何損壞，卻給陳墨帶來了莫大的勇氣。

青銅古燈表面，血色的文字浮現。

【當你戰勝虛妄，邪惡便不再可怕。你可以選擇獻祭它，或者無視它。】

“獻祭！”

陳墨毫不猶豫。

眼前的暗紅色能量壁瞬間消散，在青銅古燈上轉化為五滴燈油。

心臟處的暗紅色氣息立即安分，重新潛伏。

【你現在擁有五滴燈油，選擇儲存還是使用？】

“儲存！”

陳墨知道，晉升朝元境之后，五滴燈油對他體質的提升極其有限。

“不可能！你竟然可以吞噬規則的氣息！難道那個寓言是真的？”

走廊盡頭的聲音無比驚訝。

陳墨卻并不理會，單手提著天玄刀，另一手緊握刀鞘，心中涌起巨大的勇氣，快步朝著盡頭走去。

穿過一間間牢房，走過這短短的五百米路程，仿佛這世間最極致的懲罰。

他的心中被大量負面情緒填滿，只需要一絲暗紅色氣息，他的心臟就會爆炸。

他來到了黑暗的最深處。

眼前，是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如同假山一般放置在黑暗的地面上。

石頭表面彌漫著大量暗紅色煙霧，時不時浮現出一張驚恐的人臉。

“多么讓人驚嘆的勇氣啊。你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驚喜。臣服于我吧，放棄那顆骯臟的心臟，你將迎來新生！”

原來，一路走來的聲音，是從這塊石頭之中發出的。

“豈有此理！我一個活生生的人，需要臣服一塊破石頭？”陳墨心中大怒。

憤怒的情緒灌滿腦海，他的雙目浮現出淡淡的紅色光芒。

“不臣服，即毀滅。去吧，成為他們的一員，把你的渴望交給我，我將賜予你沉淪的勇氣。”

石頭之中，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拒絕。”陳墨努力控制著內心的躁動，他感覺大量的負面情緒試圖控制他的意識。

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他遲早要發瘋。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石頭的聲音落下，一道氣息瞬間改變這片空間的規則。

接著，一道聲音響起。

“剝奪你生而為人的勇氣！”

砰！

陳墨的心臟劇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被抽離。

剎那間，一幕幕悲慘的記憶浮現眼前，他瑟瑟發抖。

“我怎么好意思做人……”

“我應該去死！”

“我多活一秒鐘都是種折磨。”

“時間對我的意義，等同于堙滅！”

這樣的念頭不斷浮現，讓他萬念俱灰，只想去死。

“剝奪你一往無前的信心！”

咔！

陳墨身體猛然顫抖。

“我……我好害怕！”

“我太弱小了，如同世間的塵埃，隨處飄蕩。”

“我怎么敢如此膽大妄為！我該死……”

怯懦占據了他的內心，他的表情只剩下驚恐、懼怕、脆弱。

“最后，剝奪你不自量力的倔強！”

陳墨心底防線幾乎崩塌，他的無助、難堪、卑微顯露無疑。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吧……”

陳墨吶喊。

沒有了勇氣、信心、求生欲，他如同行尸走肉。

這一刻只想求死。

“那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交出你的心臟，從此放棄骯臟的人類身份，我會給你難以想象的好處。”

石頭中的話音落下，陳墨雙目失神，手中天玄刀抬起，刀口再次對準了心臟。

這一次，陳墨沒有了猶豫，因為他喪失了作為人的勇氣。

沒有了對抗規則的信心。

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噗呲！

鋒利的刀口刺破皮膚，鮮血染紅他的校服。

就在天玄刀口即將觸碰到心臟之時。

陳墨口袋里那張對折再對折的暗黃色符紙，亮了。

符紙燃燒，化成粉末。

以朱砂顏料寫下的三個大字飄蕩而出。

‘靳仙神’三個紅字在空氣中搖搖晃晃，猛然間紅芒綻放，狠狠地撞在陳墨眉心處。

他瞬間清醒。

胸口的劇痛刺激神經，讓他身體忍不住一激靈，趕緊將刀拔出胸口。

“就差一點點，就刺破心臟了。”陳墨額頭冒出冷汗，心有余悸。

“這是……序列五的氣息！”石頭發出了驚恐的怪叫聲。

“你的身上，怎么會隱藏著序列五的氣息！”

陳墨眉頭緊皺。

序列五？

是什么？

他猛然想起了那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這時候，青銅古燈上的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