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二隊，王隊辦公室。

小徐正在匯報連日來收到的消息，“王隊，張強真的潛回來了，看樣子是要聯系韓春天。”

“小心，跟蹤的同志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極有可能有槍。市區里的行動要小心人員密集，看準了再行動，不能傷到群眾不能傷了自己。”

“明白。哇，真不知道這家伙這么大膽，既然敢這么猖狂。看樣子，是死都要見到韓春天，他在本市也只有這一個親人。”

“所以我們要盯緊這條線，如果韓春天知道實情，也許會壞事。”

小徐點頭，知道王隊的用意，“讓張強放松些，我們的機會越大。”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張強必須伏法。但是也不能傷害到韓春天。”

“是。張強應該知道警方緊盯著他，一旦被抓獲是什么樣的后果。”

“罪犯也是人，有感情的，所以人生努力重要，方向更重要，一旦選擇錯誤，有時候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第二天一早，春天就到了書店。可把李輝樂壞了，他從陳海那兒得到的消息是還要休息兩天。

他發現春天第一次披肩發上班，此前一直是個馬尾辮，烏黑透亮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垂落在肩上，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獨有清純又增幾分嫵媚。臉色更加蒼白，長發幾乎遮住半個小臉，精神還可以沒有明顯的異常。

“哎呀，怎么不多休息兩天呢，”李輝自己都覺得話太假了，接著，他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唉，春天你再不來，我要爬房頂了！”

春天笑著說道，“李大哥，你去上班吧，這里我來弄好。”

李輝拎著包出門如釋重負，他想知道春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陳海那里沒問出什么。李輝一家和春天的關系超出一般的主雇關系，但是李輝又覺得人家不說，應該是不愿意或是不能說，不必追問。

中午快到十一點，陳海當班出現在書店外的馬路上，他停車向書店張望，透過櫥窗看見春天，他怔怔地立住，目光緊隨春天的身影。

春天長發披肩低著頭，烏黑的頭發絲般慢慢地從肩上滑落至胸前，遮住她大半個臉，她揚起臉左手將頭發向后撩起，她看見窗外馬路上立著的陳海，四目相對，她微笑著招手。她攏到腦后的頭發又滑落到前額，遮住她的前額然后是她的側臉。

陳海莫名心動，她的披肩長發是那么嫵媚。他克制住想上前去的沖動，裝作咳嗽掩飾，隨即也揮了揮手。

最不掩飾的人是昊昊，當他放學走到校門口就開始探頭探腦，確定書店里的人影不是他爸爸，立即狂奔。路過陳海身邊簡單的‘嗨’了一聲，直奔書店。

見到春天親的不行，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吃個飯都坐不住，春天姐姐不在的這兩天的奇聞趣事，吧啦吧啦說個不停。春天耐心地聽，認真地分析點評，兩個人一說一唱交談甚歡。一點鐘才將昊昊按在沙發上睡下，春天將櫥窗簾拉上，在收銀臺里面坐下，長舒了一口氣。今天一上午過得很快，她忘記張強四個小時四十分鐘。

昊昊午休只是小睡了一會兒就醒了，春天坐在收銀臺里面沒有察覺，茫然地注視著某個角落。昊昊看著春天，覺得姐姐的病應該是沒完全好，反而多了一種病，是多了什么病呢？反正姐姐少了輕松愉快，是因為生病痛的嗎？難道和男朋友吵架這么久也不能恢復嗎？是打架了嗎？他注意到姐姐額頭的青紫。他爸媽吵架當天就能‘濤聲依舊’，至多兩天。怎么春天姐姐這么難？

書店又恢復到往日的寧靜，一切都和從前一樣。春天幾乎天天待在書店里，把李輝嘴都樂歪了。他開始著手準備上點新項目，把現有的幾個書架撤掉一個，騰出來的地方準備放打印復印機。因為除了教輔材料，書籍報紙都不暢銷。唉，他感嘆道，現在的各種APP短視頻全面入侵了人們的生活，都被綁架了。

說干就干，唯一配合他的人就是春天，兩個‘瘋子’干的可起勁了。尤其是春天，快把書店倒騰個底朝天。然后就是研究這臺機器，她這下可多出一項工作。這臺機器還挺好用，可以掃碼連接手機，也可以連接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