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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祭忠涼

  • 煙雨至
  • 淺城記
  • 6115字
  • 2022-06-11 09:07:26

第二日,兩方便分頭行動,明書守城,翟勝和凌武各自帶兵去安定各城,君至則帶了枯離和入畫,便裝前往泉城,去找涼黎。泉城離圣河城隔了一座城,幾人騎著馬,腳程雖快,但是因為一路都有軍卒作亂,便也時常停下來,整治一二。當然不是以巡檢司的身份,只是以江湖好漢的身份。

這日,幾人到了一處小鎮,鎮上處處門扉緊閉,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棧,吃了些飯食,選了上房睡了。到了入夜時分,君至就被小二的敲門響動吵醒了,“客官,客官,快醒醒,那草寇又來了,快隨我躲進地窖去。”

君至看了看,枯離和入畫此時正從外面翻窗進來,道:“公子,好些山賊,看著都是軍卒落草為寇的,正在鎮上大肆搶掠了,我和入畫殺了幾人,現在怎么辦?”

那小二聽得兩人殺了人,嚇得腿肚子一軟,“客官,不可惹事啊,也有那好漢替出頭的,但是這批山賊里,有一人武功甚是高強,那些好漢也都命喪他手中,走,快隨我躲去地窖。”

小二見三人沒動,樓下大堂又竄出兩人,一人十分精壯,看身手,也十分了得,另一人身量和精壯之人比起來,有點瘦小,但隱約觀其行止,十分貴氣,看到來人,詫異道:“可是君兄?”

趁著月色,君至勉強思索,但還是沒有頭緒,“不知閣下是誰?”

“君兄好記性,東城的洛公子,可還記得?”

那人竟是多年不見的洛天。

“洛公子?”君至詫異,“竟是你,你如何過來?”

“游山玩水?”洛天有幾分自嘲,又看著三人,道:“一起?”

幾人對視一眼,便走出了客棧,小二趕緊關了門,隨著其他客人躲進了地窖。

一行五人很快到了山賊搶掠的地方,片刻便已經交上了手,君至手腳功夫也不差,但還是擅長弩箭,所以幾步一躍,上了屋頂,躲在制高處,拿著自己的弩箭,朝那些山賊射去,殺傷力不比下面拿刀劍的幾人小,那些山賊訓練有素,不一會探得有弓箭手,便分了人來滅君至。

枯離和入畫隔得遠了,不察,倒是那兩人好漢里,一人察覺,也上了屋頂,護在君至的身側,防著暗箭,又隨著他不時變著地點。好幾次君至險些中了暗箭,都是被那好漢給擋了。君至便徹底放下心來,換了一批弩箭,開始另外攻擊,那草寇漸漸地勢弱了起來,君至又令入畫和另一人去消滅那些正在搶掠的殘兵游將。自己隨了枯離和剛才配合默契的洛天,朝著鎮口的山寇的逃竄處去埋伏,果然,到了那里,幾人幾乎將那些山賊殺盡。

幾人還要追,就見鎮里的夜空中,一道煙花綻放開來,洛天道:“不好,他們有難。”

君至一聽,連忙帶著枯離回鎮,若是入畫有個三長兩短,他怎么跟凌心交代?

到了當場,果然見入畫一人正與一高手過招,那另外一人撐著短刀要站起來,只是受傷過重。

“你歇著!”洛天說完,也加入其它三人的對戰中。

“入畫,沒事?”枯離問道。

入畫手腳有些軟,被那人的莽刀震得亂了陣腳,“沒事,這人練的是硬功夫,內力又深,小心些。”

君至站在不遠處,手中弩箭已經連發十多箭,但是都被那人躲過了,弩箭遇到高手,還是有些吃虧。

君至見弩箭用完,正要撿了地上的長劍,去幫枯離和入畫,就聽得洛天從身邊走過,“你不行,你去照顧他。”說完便將君至推到了一旁,倒剛好落在他兄弟身邊。

君至看著他們三人,知道技不如人,不再強求,他小時候在酒館,經常會見到不同的人受不同的傷,也會去看看他們怎么包扎的。因此見那人身上幾道駭人的傷口,便脫了外裳,撕成長長的布條,按壓著他的傷口,重要的是止血。等那邊解決了,得趕緊找到鎮上的大夫。

“放心,很快帶你去看大夫,撐著點。”

“多謝少俠!”

一聲少俠,喚得君至有些恍惚,仿佛將定西府和圣都的時日都喚沒了,回到了和莫問走南闖北的日子,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臨海雙少的名聲?

不過盞茶功夫,那人也折在了三人手中。

幾人趕緊將鎮上的人喚出來,幫忙收拾殘局,又找到了醫館。

第二日,鎮長帶著鎮里的人過來道謝,君至和枯離又教了他們好些防守之法,又和洛天道了別,才準備出發,往泉城走去。

又到了一處,三人見著一群人正在一個村寨暴行,這次倒是快,入畫將那些人先閹后殺的時候,枯離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怕這個女子。村民幫著兩人將那些人埋了,又掩了蹤跡。

“入畫,枯離,我們快點趕路,只有盡早收歸了邊防軍,才能好好地治理這些亂兵,我們需要盡快找到涼黎。”君至冷冷地道。

“是,公子。”入畫語氣里有很多憤怒,“這些女孩的一生,大概是毀了。”

君至看著難得如此變了神色的入畫,決定暫停半日,“入畫,你去好好安排好這些女子,枯離,去剛才經過的小鎮上買些衣服回來。”

入畫聞言,看著眼前這個主子親自選的人,心里多了感激,“多謝巡檢司。”

“你帶她們去好好收拾一下。”君至不忍。

“是,”入畫得令而去。

幾人安排好了那些女子,接下來日夜策馬,很快到了泉城,泉城倒沒有受多少影響,城里長街還是人來人往,君至看著,便猜測涼黎一定在泉城,情報便是落在了泉城,而且即使不在,這里怕是也有高人,而他急需人手。

“公子,怎么辦?怎么找?”枯離問道,三人正在一個茶館,喝著茶,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君至喝著茶,思索著,涼黎這人,性情古怪,很難捉摸出他的路子。

“去給我買一張弓來,”君至下定主意,吩咐道:“買一把沉弓。”

“是,公子!”枯離說完便開始去找弓箭所,不一會,便背著一把沉弓出現了,君至把玩了一下,遺憾道:“早知道,就帶了自己的弓來。”

“公子,你的弓還在墨寶閣了,這是他們最沉的一把弓了。”

“走吧,去泉城城府。”君至吩咐道。

兩人一路隨著他打打殺殺,已經頗有默契,跟在他身后,朝著城中的城主府走去,到了城主府,看著那高高的府墻,君至拿出弓和一支箭,朝著城主府內射去,不一會,那府墻內就走出來一隊侍衛,見了三人問道:“何人射箭?”

“陵城君至,求見涼公。”君至自報家門。

“這里是城主府,并無涼公!”

“無涼公也可,求見城主,”君至喊道。

“城內真無涼公,我也不想見你這無禮之人,你速速離去,本城主不追究你的射箭之罪。”

“我三人定要見到涼公才走的,西境如此亂世,你泉城獨好,難道不是身后有高人相助,即使不是涼公,可否讓我三人見見這人?”君至退而求其次。

“你怎知不是本城主管理有方?”那聲音里明顯有探尋。

“在泉城的人都知道,城主好酒,喜山玩水,都是執筆官在管理城中之事······”君至實話實說,“這執筆官,可否請城主引見?”

須臾,府墻上現出一人,對那隊侍衛說道:“綁了!關進牢里去!”

又是趁虛而入想要找湘兒麻煩的,寧伯游嘆了一口氣,這丫頭最近惹了什么人?元家那些人不都已經北上了嗎?

三人在那牢里待了三日,才被人放了出來,待看到洛天和那壯漢的時候,才知道,并不是涼公想通了。城里也真的并無涼公。洛天也到了泉城,打聽幾人的現狀,聽說幾個新來的被抓進了城主府,這才前來營救。

城主無奈地看著頗為狼狽的幾人,“這不能怪我,誰讓你們來不來就拿箭問候,還口口聲聲要見執筆官。”

“不是城主的錯,是我以為涼公在府里,便出此下策,”君至對城主俯身道了歉,“見泉城安然,以為是涼公在背后的原因,原來是城主和執筆官的英明,是君至狹隘了。”

那城主也俯身一拜,“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也想找涼公,找不著啊,西境的好多城主都被那些定北軍給繳了,哪是安定西境的模樣,這是趁勢奪權,導致現在西境大亂,我就保了泉城無憂,想要出去,兩難啊,想著混出一條路出來,不能守著泉城等死啊。”

“我們有消息,涼公最后的落腳點,就是泉城,泉城執筆官涼式名聲在外,我們以為·······”君至解釋道,“不知這執筆官究竟是何人?”

城主搖了搖頭,“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所有姓涼的人都是涼公,她可是個小小女子,怎么是你要找的人,而且如今還身受重傷。”

“如今可還好?有什么我們能做的嗎?”君至問道。

城主見他真誠,不再為難,“還需休養,城中確實無涼公下落。”

君至見此,知道他沒有撒謊,但是想了想,“城主可有城里百姓的名冊?”

寧城主點了點頭,“有,在名冊閣了,很詳細。”

“君某可去看看?”君至說道。

寧城主看了看洛天,這人是東城的人,是賢后身后的人,此次來救人,也是以禮相待,并無官威,因此也便應允了,“來人,帶君兄弟和洛大人去名冊閣。”

君至看了看洛天,何時成了洛大人?

洛天見自己被看,并無異樣,真誠一笑:“本人就在清秋身旁,也有一份虛名的。”

君至聞言,便不再深究,幾人便一頭扎進名冊閣,幾日都未曾出來,只是簡單進些飯食,后來洛天也幫忙找,再后來寧城主也進了來。

將城中符合條件的名冊都找齊了,君至看著最后的幾十個名冊,又細細想了想,縮小到了十幾個。幾人便挨個去拜訪,君至詳細看了看名單,問寧城主道:“西郊蒙山是何處?”

“是一個廢棄的墓園,有一個老頭守著,很少人去的,”寧城主說道,“還是執筆官好幾年前親自去各地錄入泉城百姓的名冊,害怕,本城主隨了她去,也才知道。”

君至聽完,倒是對這執筆官感興趣,是個可用之才吧?

“這位執筆官現在何處?”君至問道。

寧城主臉上有憂慮之色,與之前的放浪形成鮮明反差,“之前遇到賊人,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休養。”

“何人敢傷了執筆官?”君至好奇,“而且還是重傷。”

寧伯游看了看君至,并不想在這話題上多說,因此沒有回答。君至見問不出,也不再強求。

“那城主可知墓園的細節?”君至總覺得有些線索在這里。

寧城主皺眉深思,末了眼神有些變化,“義妹當時好像很尊敬那位老人,那位老人說話也與一般老者不一般,他和義妹說話,我完全插不上嘴,義妹后來還告訴過我,那墓園其實是萬人坑,泉城人聽著名字駭人,只是叫蒙山墓地,蒙山可是最后圣都圣軍團與西涼軍決戰的地方,西涼軍,莫非那老頭是涼公?”

幾人一聽,也覺得有很大可能,當下都騎了馬,又帶了好些侍衛,一行幾十人,前往西郊的蒙山墓地。

等到了蒙山腳下,眾人卻只見山霧環繞,試著走了幾次,竟也不得進,四處探查一番,洛天道:“公子,這座山設了霧障,山路更是機關重重,擅闖很難。”

洛天回頭看寧城主寧伯游,問道:“寧城主,當時你和義妹怎么去的?”

寧城主也詫異,“就那么進去的啊,當時只是覺得有些駭人,但是沒有這些山霧。”

君至聽了,又問枯離和入畫,“能硬闖嗎?”

枯離和入畫對視一眼,臉上有些為難,“此處機關,不是我二人能解開的,就算不觸碰機關,霧障不散,我們即使進去,也于事無補。”

君至看了看漫山的山霧,“最起碼知道涼公十之八九在蒙山,只是······”君至轉頭看了看寧城主,道:“寧城主,實不相瞞,我是朝廷新任的巡檢司,來安西境的,之前未告知,只是不想惹來麻煩。”

寧伯游聽得,打量了君至片刻,片刻下了馬,拜道:“泉城城主寧伯游,見過巡檢司。”寧伯游身后的侍衛見城主拜見,也下馬跪拜了下去:“見過巡檢司!”

“快請起,”君至飛身下馬,連忙扶起了寧伯游,“能不能安西域,能不能見到涼老,一切還仰仗寧城主和義妹。”

“義妹?”寧伯游聽得,有一絲防備,“她與此事有何關系?”

“城主能與義妹進霧障,或許不是巧合。”君至提醒道。

寧伯游想到了什么,但還是有些防備,道:“我向來做不了義妹的主,還得請示她。”

“好,我等在此等著你,”君至說道。

寧伯游想了想,分了一半侍衛,正要出發了,就見不遠處的山道上緩緩行來一輛馬車,寧伯游看著,臉上一喜,“湘兒來了!”臉上是無比的自豪。

君至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得出的結論就是,來人不簡單。

寧伯游笑得眉眼俱開,早已轉身親自去接了那馬車來。

馬車中人受了傷,所以走得極慢,好一會兒,那馬車才到了山腳,寧伯游下了馬,緊跟著一個長相嬌俏的丫鬟也下了馬車,走過去從馬車上小心翼翼牽出一個一身素樸簡裝長相清美的女子,那女子走得很小心翼翼,步履虛軟,臉色蒼白,朝著這些人走來。

“見過巡檢司。”女子微微低頭,算是見禮了,“涼湘兒身體有恙,不宜跪拜。”涼湘兒內心真的是,一言難盡。照理說,終于見著真人了,可是自己卻是最狼狽的樣子。

君至看著她,還是覺得眼熟,自己內心里,真的笑了起來,此人是真的眼熟,應該認識的眼熟。應該是在哪里見過的,只是卻怎么也記不起來。聽得她說姓涼,君至覺得勝算又多了幾分,君至誠意地俯身還了禮,“若不為西境民生,定不敢如此攪擾涼執筆。”

涼湘兒借此打量了君至一番,神色頗為復雜,仿佛要確認什么,眼前人,又沒有認出她來,哎,也不能怪他,當年自己太小,而星城自己的裝扮與此時,相去甚遠,算了,認不認得出,就隨緣吧,如此一想,半晌才道:“巡檢司客氣了,雁兒,扶我前去。”

涼湘兒說完,便不再多話,也許是久病不愈,臉色有些不好,但是還是扶著雁兒的手,開始往蒙山山道上行去,涼湘兒還沒走幾步,眾人只見蒙山環山的山霧竟然漸漸消散。

眾人見涼湘兒也沒有再往上走,而是站在那里,寧伯游見得,早已拿了好幾個披風過來,給了一旁的雁兒,雁兒選了一個,給涼湘兒披上了。山道有夾風,涼湘兒的臉色更蒼白了些。但是待見到山道上走下來的老者,涼湘兒還是不顧眾人勸阻,艱難地跪了下去。

那老者一身布衣,于冰天雪地里行來,見到跪著的女子,臉上還有慍色,看到一旁的寧伯游,更是壓抑著怒氣。

涼湘兒見著笑了笑,“早就帶他來見過您,這是我結拜的大哥。”

寧伯游在那老者的注視下,只覺周身寒氣襲身,又聽得小妹的話,只覺如夏日暖。

“還不扶起來!?”那老者怒道。

雁兒和寧伯游趕緊將涼湘兒扶了起來,不是他不扶,是小妹的話,他不敢有違啊,以為他不心疼嗎?

“自己幾斤幾兩,不知曉?為何還要招惹那些人?”老者看著涼湘兒道。

涼湘兒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老者,稍后又是了然,“該招惹的終究要招惹的,我還躲著不成。”

“沒讓你躲著,少管些閑事,活得長久些。”老者的話里,是責備,屬于長者的責備。

“在湘兒心里,不是閑事,何況也是我欠下的債,得還。”涼湘兒固執己見。

老者看了看她,走到身前,拿了湘兒的手,緩緩輸入了內力給她,“往后,量力而行。”

涼湘兒喘著的氣,此刻方才喘勻,看著老者的舉動,眼里濕潤,忍了片刻情緒,看了看不遠處的君至,才說:“此人是朝廷新任的巡檢司,來見你。”

老者的視線根本沒有看君至他們,還是在涼湘兒身上,“玄朝亡了又與我何干?”

“阿爺,百姓無辜,”涼湘兒聲音溫柔,但任誰也不會懷疑她一身傲骨不輸七尺男兒。

老者這才將視線看向君至一行,君至和洛天至此才敢行禮,之前是不敢擅言,怕打擾老者與涼湘兒,“陵城君至,見過涼公!”

“東城洛天,見過涼公。”

“你如何知曉我?”涼黎冷冷地看著君至。

“云松鎮酒館里,有的是酒,有的是故事,”君至道,“小時候聽得,只當是故事,為官了,才知道是真的。”

涼黎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是有位舊友,曾常提到云松之地,不過我已起誓,余生在此贖罪,沒有出去的道理,世上之事,分分合合,生生死死,都已是平常。”

“涼公走過,可道尋常,我輩正當年,豈肯認命?”君至道。

“結局不都是一樣。”涼黎蒼老的容顏上,是無盡的凄涼。

“對很多人,不一樣,”君至話語里亦藏著機鋒。

涼黎聽完,靜默半晌,看著身后的蒙山,仿佛看著那些英魂,好久,才回頭又看了看眾人,最后視線落在了涼湘兒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湘兒,此乃萬機盒,你若能打開,里面的東西,便可以問世,若打不開,便都是命定,不要再強求。”

涼湘兒接過盒子,眼里含淚,看著阿爺,幾乎斷腸,“阿爺,你可還好?”

涼黎卻只給了涼湘兒與眾人一個背影,“湘兒,不要再來蒙山了,就當是此生別過了。”

回答他的是盒子機關開啟的聲音,涼黎停步,但未回頭,末了朗笑三聲,道了一聲“好湘兒!”,便消失在蒙山的山道中。

蒙山云霧四起,再次隔絕了世間的是與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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