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超人,要做一個超越人的人。這句話雖然是說得要勤奮刻苦的練習,不斷超越自己,可在金風耳朵里卻聽出來另一番意思。
“超越人之后是什么呢?”金風問大鳴老師道。
“哈哈——我發明的詞語,怎么樣,非常耳目一新吧!”大鳴老師自鳴得意地說道。
“超越人之后是非人的狀態嗎?”原來金風是把“超越人”跟在八部山里見識過的非人聯系起來了,他聯想到,如果一個月通過勤奮刻苦的訓練超越了人的階段,那么是不是就進入了非人的階段,如果變成了一個非人,是不是就能夠有資格進入鏡世界了?那樣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
“呃——這個嘛——我創造這個詞的時候,倒是沒有這層意思,”大鳴老師思考著說道,“不過,如果一個人能夠通過勤奮刻苦的訓練不斷超越人的話,那么他的前途還真是不可限量呢,說不定可以突破進階到非人的狀態。”
大鳴老師又開始自由發揮了,經過金風的提問,他對自己發明的“超越人”這個概念更加自信了。
“這么看來,如果做選擇的話,只要勤奮鍛煉不斷地超越人就好了,結果就留待超越之后去驗證吧!”金風突然覺著在義學里學習還挺有用處的,他覺著自己找到了一點通往鏡世界的方法。
“呃——這位同學,話雖然是我說的,道理肯定是對的,但是人類是有極限的,你不可能不斷地實現超越人,總之,理論上不可能。”大鳴老師也對金風的想法好奇起來,他并未見過通過勤奮刻苦的訓練可以不斷超越人的人類,那些達到非人狀態的人類,比如戰神,更多還是要通過練習正確的武功才可以做到。
方向錯了,即使再努力都是徒勞的,反而越走越遠。
“不去試一試,怎么會知道結果如何呢!”金風反而不以為意,他覺著只要勤奮刻苦訓練總歸是好事情,師傅就是這么囑咐他的——天下武功各家各派或許有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每到一個境界都會有新的認識,今后一生,要時時復習、勤勤練習。金風心想,絕對是這樣的,師傅說的跟這位體育老師說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
有了堅決的勤奮刻苦學習訓練的想法,金風無論是文化課、歷史課、體育課等等,都學習的格外認真。當然,紫青云他們幾個也因此經常嘲笑金風,當金風在跑步訓練中遙遙領先時,紫青云他們也會挖苦金風愛出風頭,找金風麻煩。
大家沿著山脊線跑步直到傍晚,在返回的時候,光線已經不如來的時候那么清晰明亮了。金風還是一個人哼哧哼哧地在前面跑著,大鳴老師來來回回地照看著每個人,大部分人則聚集在一起慢慢往回跑。
“哎呀——”只聽一聲尖叫,人群中發出一陣騷動。
“怎么了,怎么了?”大鳴老師趕忙跑過來看。
“是紫嫣然掉下去了!”有同學喊道。只見地上露出一個洞口來,周圍原本覆蓋著的枝葉已經一同被踩漏了,洞口不大,只容得下小孩子的身形通過
“大家讓開,快讓開,讓我來看看。”大鳴老師說著分開人群擠了進來。
“紫嫣然——紫嫣然——紫嫣然——你聽得到嗎?”大鳴老師扯著嗓子朝向洞口里面喊道。洞里看不見一點亮光,也沒有人回答,大鳴老師伸手抹了一下洞里,感覺涼颼颼的、墻壁也滑唧唧的。
左等右等,洞里就是沒人回應,大鳴老師也慌了手腳,他想下去救紫嫣然,但是洞口太小他下不去,這生在巖石上的洞口也沒工具可以把它擴大一些。時間一長,沒有紫嫣然的消息,同學們也有點慌了,大家都靜靜的,誰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老師,讓我下去試試吧,這個洞口看來大人是下不去的了。”人群中突然有人說話。大家循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正是金風,大鳴老師看著金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該不該讓金風下去呢?
“你可拉倒吧,你千萬別下去,本來賠一個的,再變成賠一對了。”紫青云嘀咕道。“是啊,是啊……”許多人也都附和地說。紫青云的話雖然難聽,但是道理是不錯的,金風貿然下去,萬一救不起來紫嫣然,反倒又陷進去一個同學,這個風險未知。
金風說他可以下去找紫嫣然,大鳴老師的第一反應也是不同意,同學們七嘴八舌地開始出主意,說啥的都有。有人說,可以把大家伙的褲腰帶解開系成一股繩子,放下去把紫嫣然救上來;有人反對說,現在叫紫嫣然她根本沒答應,怎么讓她主動去抓住你的繩子呢?再說了,這洞有多深我們都不知道,萬一褲腰帶系成的繩子不夠長再掉進去,那我們每個人不都得提著褲子回家了嗎?有人說,我們趕快回去喊人求援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大鳴老師突然轉念一想,動了點心思。
大鳴老師轉念一想,金風是一個孤兒在紫金族義學里借讀,萬一金風出了事情,沒有人會來追究他的責任,所以即使金風下去之后真的再搭進去一個,應該也不會再多什么責任追究了。紫嫣然不一樣,即使現在回去稟報求救,自己面對紫大人無話可說,只有一句“紫大人,您女兒掉進洞里去了。”那樣的情況,自己的責任才真的是大了呢!本來只是一個意外,處置救援不力那可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大鳴老師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點不負責任,但是比起干等著,盡快弄清楚紫嫣然的情況更重要,即使金風救不上來紫嫣然,在給紫嫣然父母稟報時,也好有話可說,總之,比現在一問三不知的情況要好。再說了,萬一金風就得起來紫嫣然呢?
“要不,金風同學,你下去試一試吧,”大鳴老師沒好意思看著金風,而是看著洞口說道,“但是,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大鳴老師的心思讓人寒心,但是趨利避害的自私本性才是人的本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