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討價還價
- 空間:逃荒路上不小心造反了
- 雨冬
- 2045字
- 2022-05-25 12:26:27
“毒死你?”寶珠冷笑,“外面躲了三個人,手里都拿著刀劍,我要敢毒死你,我全家都活不到明天。”
她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愛喝喝不愛喝滾。”
夏侯彥驚愕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暗衛(wèi)的。
看著黑乎乎的藥湯,夏侯彥往破窗口放了三塊石頭。
幾息功夫,一個全身蓑衣的少年跪在他面前,殘留的雨水順著蓑衣往下流。
夏侯彥看見了地上洇出的水痕,皺了皺眉,“你跟瑞安他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瑞平抬起頭,嘴巴張合幾次都沒發(fā)出來聲音。
最后低下頭,“屬下未能保護好少將軍,還泄露了蹤跡,請少將軍責罰?!?
“你們?nèi)齻€從小隨我一起訓練,有心想躲,連我也難以發(fā)覺?!?
“她身上還有秘密,這跟你們無關?!?
夏侯彥問瑞平要了銀針。
銀針放入碗中,過一會兒再舉起,并無發(fā)黑跡象。
他這才確定藥中真的沒有毒。
“看來是我多心了。如果他們一家和畫中人有關系,就是跟太子有仇,當然不可能害我。”他端著碗一而而盡。
秦宏偉氣喘吁吁的回到家,頭發(fā)散亂,衣服也多了幾道口子,心疼的他直抽氣。
張氏急忙小跑過來,心疼的上下看了看,“那老太婆又發(fā)瘋?”
“去楊大夫那里抓了點藥,非要我付錢,我身上哪有一個子?最后鬧得楊大夫把他們轟出去了?!?
秦宏偉撓了撓頭,“我去地里看了眼,爹叫我?guī)湍苫睢!?
“不急,”張氏拿了塊干布幫他擦水,“把屋頂糊一下就成,等過兩天晴了再好好補也不遲。”
修補屋頂?shù)牟牧希褪且欢涯喟透刹菟槭印?
哪里有窟窿,一層層的糊上去,也能堵個七八分。
總比露天的強。
等把頂上的窟窿補完,秦大柱也滿面愁容的回來了。
秦宏偉最關心地里的情況,生怕麥子出問題,急忙詢問。
秦大柱嘆了口氣,“目前沒啥問題。但我順路去拜訪了一下劉老太爺,他說這雨三日之內(nèi)不會停。”
“眼見著麥子都抽穗了,忽然灌這么多的水,恐怕今年收成也不好?!?
“河道邊我去看過了,已經(jīng)漲水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寶珠的擔心。
本以為只是杞人憂天,卻剛好和劉老爺子的話不謀而合。
只那劉老爺子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秀才,寶珠是誰?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娃娃!
他看向?qū)氈椋鋈幌胝髟円幌滤囊庖姟!澳阌X得這雨會一直下嗎?”
寶珠搖搖頭。
沒等他驚喜,一瓢涼水就潑了過來。
“我不會觀天象,但前些年沒落到地上的水不可能消失,只會慢慢積攢,等到某一天落下來。”
“??!”秦宏偉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如果今年依舊沒有一個好天,即便全家不會餓死,也絕不會有余糧。
他今年十八了,已經(jīng)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可就他們家這條件,還真沒有哪家愿意把閨女許給他。
秦大柱也想到了這一點,可還是看不慣他這咋咋呼呼的樣子,抬手照他頭上來了一巴掌。
張氏連忙護住兒子,沖他翻了個白眼。
寶珠看著今世這一家人,心中思索著。
目前他們所在的村子叫向瑞村,緊挨著一條河,水源豐沛氣候溫暖,因而有人種稻種桑。
前兩年大旱,臨縣的日子很不好過,幾乎絕收
但潁河縣下面大半村鎮(zhèn)借了臨河的便利,餓死的人極少。
就是這樣一條在大旱時救了無數(shù)人性命的河流,一旦遇上連日大雨,必定會把河道兩旁所有村落鎮(zhèn)縣全數(shù)吞噬。
如果大雨不停,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加可怕的澇災!
“爹娘,如果過幾天雨仍是不停,不如收拾行囊離開村落,免得真有一天河水上漲淹沒房屋。”
寶珠思來想去,覺得別無他法。
但秦大柱張口便拒絕,“咱們走了,讓你二叔他們怎么辦?你阿翁阿婆還在你二叔那里?!?
寶珠一愣。
她記憶里沒有兩兄弟吵架的事,可似乎,從好幾年前秦大柱就和二叔分開住了。
她仰起頭,“爹,為什么咱們沒有和阿翁阿婆住在一起?我看村里的孩子都是被阿翁阿婆管著?!?
那雙眼睛里,只有好奇。
秦大柱摸了摸她的頭,“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只需要知道二叔永遠是你二叔就行了?!?
中午因為有夏侯彥,張氏做的比較豐盛。
所謂的豐盛,就是煮了一鍋帶鹽味兒的青菜湯,用磨碎的麥子煮飯,還從鄰居那邊要了碗蘿卜干。
當然,夏侯彥依然是單獨的一碗米湯。
二哥秦宏業(yè)很不服氣,“怎么就他能喝米湯,寶珠都沒有!”
張氏拿筷子輕輕敲了他一下,“人家是貴客,你能比嗎?再說了,鍋里給寶珠留的有。”
寶珠立馬就去盛了米湯喝。
雖然稀了點,但卻是實實在在磨過兩遍的細糧,口感比麥飯不知好了多少倍。
令她有些驚訝的是,夏侯彥竟然面不改色的喝掉了有些發(fā)苦的青菜湯,還吃了兩口麥飯。
那隨意的態(tài)度,仿佛經(jīng)常吃粗糙麥飯。
吃完很豪放的拿袖子抹了下嘴,抽出了那張五百兩的銀票。
“雖然吃得下粗飯,但我希望能更豐盛一些,這張銀票是住宿費和飯錢?!?
寶珠一口米湯卡在喉嚨,差點嗆著。
把米湯咽了,寶珠清了清嗓子,“你來歷不明,留你風險太大。”
“我知道這些錢不夠,所以這只是十天的住宿費?!毕暮顝┬Φ?。
包括寶珠在內(nèi),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氏有點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丈夫,誰知秦大柱卻說:“五天?!?
干的漂亮!
寶珠目光灼灼的盯著夏侯彥,就等他點頭。
盯著秦家人期待的目光,夏侯彥抽了抽嘴角。
他總算知道秦寶珠像誰了,跟她爹如出一轍的強盜模樣。
五百兩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倒不是出不起,就是心里不是滋味。
秦大柱看他半天沒說話,心里有一點點慌,面上卻不顯。
這一場,夏侯彥先認輸,“五天之后交錢,除了準備住宿飲食,平日就是當我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