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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查明

柳氏跳出來叉腰罵:“死丫頭片子!平日看你乖巧聽話,以為你是個(gè)老實(shí)的,想不到你自己干的壞事竟然賴我家蘭子。薛家媳婦,你今天非給我個(gè)說法不可!”

“還有我家鐵根的喜服也必須及時(shí)賠。”董春娘咬牙切齒道。

李沅冷眼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站起來將孩子護(hù)到身后,也叉起了腰,氣沉丹田一吼,嗓門比柳氏和董春娘還要大。“你說是我家孩子剪的就是我家孩子剪的了嗎?拿出證據(jù)來啊。”

“證據(jù)?我看到她拿著剪刀還要啥證據(jù)?你可別想賴!”

“娘親,剪刀是蘭子塞給我的。”小孩抽抽搭搭,口齒卻清晰。“常順哥哥能作證。”

常順正要說話,被柳氏一個(gè)瞪眼摁住。“臭小子!想好了說。”

常順眉頭緊鎖,左看看柳氏,右看看歸荑,抿抿唇:“我沒見。”

薛歸荑難以置信,她不明白一向和她玩的好的蘭子為何害她,更不理解常順為何撒謊。

她盯著常順,常順眼神躲閃。

小孩很失望,眼淚掉的更兇。

李沅見狀,心里有數(shù)了。近一個(gè)月的相處,她根本不信小孩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得還孩子一個(gè)清白,不能讓孩子小小年紀(jì)被人罵有娘生沒娘養(yǎng)。

她自我平靜了一下,撿起地上的衣裳檢查。小孩子都比較邋遢,歸荑算愛干凈的,但小手也總是臟兮兮,摸過的東西,經(jīng)常留下印子。

剪衣裳的話肯定也不例外。

她翻了一遭,發(fā)現(xiàn)好幾處清晰的指印,心里頓時(shí)有了主意,她吩咐小孩拿紙和墨。

董春娘:“拿紙墨干啥?你還想些欠條啊?你今天不賠布不賠銀兩,我跟你沒完。你家那口子呢,叫他出來看一看你怎么教的孩子!”

從前薛歸荑可不敢做這事兒,如今落到后娘手里,品德敗壞,整個(gè)不做人了。

“誣賴我家蘭子,還得給我家蘭子賠禮道歉。”柳氏緊跟上說。

李沅不耐:“用不著你們教我做事,我自會公道處理。”

小孩按要求拿了墨汁和白紙,李沅將墨汁輕涂到孩子手上。

“薛家媳婦,你這是干啥?別想耍花樣啊。”

“趕緊賠我衣裳。”

“急什么?”李沅淡定的將指引按在白紙上。

拿到小孩的指紋,對照衣裳上的指印,有的地方不清楚,有的清楚。

乍一看差不多,但仔細(xì)對比,區(qū)別明顯,她瞬間有了底氣:“指印沒一個(gè)是我家孩子的。”她注意到蘭子,一把扯過,拽著蘭子的小手留印。

嚇得蘭子哭爹喊娘,掙扎著抽回小手。

柳氏護(hù)短上來就要撕扯李沅,一只有力的臂膀攔下柳氏的手。

“怎么回事?”薛槐序從城里回來后上山撿柴,此時(shí)背著一捆柴火出現(xiàn),隔開柳氏后清凌凌的質(zhì)問。

“爹爹。”小孩更委屈了。“蘭子剪了鐵根哥哥的衣裳卻賴我,還好有娘親為我主持公道。”

小孩三言兩語解釋原因。

薛槐序眸子漸漸變冷,陰鷙的目光像凝聚著風(fēng)暴。柳氏不由后退兩步,碰到身后的常順,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你,你想打人啊?這事兒和我家蘭子沒……”

李沅大聲打斷柳氏的話:“還說沒關(guān)系!看看,喜服上的指印和你家蘭子的一樣!”

“你少在那裝模作樣,手印都差不多,你咋確定是我家蘭子的?!”

“誰說差不多?世上千千萬萬人,每個(gè)人的指印都是獨(dú)一無二的存在,喜服上的指印紋路和你家蘭子的一模一樣你作何解釋?若是我家歸荑做的,那么為何她的指印和喜服的對不上?”李沅指著指印讓董春娘看,又讓鐵根看。

兩人說看不出來,李沅指著紋路方向,再拿薛歸荑的對比。

指印的確和蘭子的一樣。

薛槐序語氣陰郁:“還有何話說?”

董春娘氣勢弱了大半:“我可是親眼見歸荑拿著剪刀。”

李沅伸手在鐵根耳朵后面拍了一巴掌。鐵根一個(gè)激靈后瞪她:“你做什么?”

董春娘以為李沅打她兒子,指著她罵鼻子罵:“小賤人,竟然打我兒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李沅就手賞董春娘一套連環(huán)耳光,董春娘嚎的一聲和李沅扭打,三兩下便被李沅制服。

“救命啊,殺人啦~小賤人,嗷~~”

鐵根要幫忙,薛槐序上前擋住他。

柳氏見勢不妙帶著兒女往回跑,同時(shí)呼救。

李沅打腫了董春娘的臉才停下發(fā)麻的手:“歸荑,我已經(jīng)為你討回了公道,別傷心,嗯?”

小孩證明了清白,腰桿子硬了,頭也抬了起來,吸吸鼻子。“娘親,我不哭啦。”

李沅出了口惡氣,摸摸孩子的頭,轉(zhuǎn)臉又對董春娘道:“我剛才可沒有打鐵根,只是雙手在他耳后合拍了一下。所以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耳聽亦未必為真。你不問青紅皂白打腫孩子的臉,又四處嚷嚷孩子偷進(jìn)門剪了你家衣裳。是不是覺得歸荑做錯(cuò)事,名聲受損,老薛會怪我管教不嚴(yán)休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戀老薛,上趕著想做歸荑的后娘。”

薛槐序:“……”

柳氏搬了同族的救兵回來,剛巧聽到這一段。

大家議論紛紛。

有笑話的,也有指責(zé)李沅沒有證據(jù)胡謅的。

董春娘捂著紅腫的臉,急眼斥道:“胡嗦八道。”

“是不是胡嗦八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李沅學(xué)董春娘說話,而后面向柳氏眾人:“她柳嬸兒,帶著你們家叔伯嬸娘來,是想讓他們見證你代孩子向我家小孩道歉嗎?”

柳氏:“……”

蘭子爹道:“我是來問問薛兄為何要打我媳婦。”

薛槐序面無表情道:“沒人打她,不過你來得正好,你們家蘭子剪壞了鐵根的喜服卻誣陷歸荑,這件事你必須給個(gè)交代。”

“要啥交代,僅憑你媳婦幾句話就想洗脫歸荑清白?春娘可是親眼看到的。”柳氏咬準(zhǔn)了這句話。

李沅據(jù)理力爭:“明擺著的真相你非要賴我家孩子,居心何在?”她當(dāng)著大家的面又把事情復(fù)述了一遍。

“總之不會是我家蘭子做的!”柳氏斬釘截鐵。

李沅建議找村長做個(gè)見證:“我就不信,村長看了喜服上和蘭子相同的指印還會說是我家歸荑干的。”

蘭子爹明白原委心里直打鼓,聽到請村長,害怕事情鬧大到頭來辱了名聲。“雖說有蘭子指印,但歸荑拿剪刀也是事實(shí),這樣,鐵根的喜服咱們兩家一家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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