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fā)怒
- 有鳳來儀之八字讖
- 王熙寧
- 2040字
- 2014-10-06 14:19:59
“晴瑛侍候的怎么樣,手腳可還麻利?”他突然開口嚇我一跳。
“誰是晴瑛?”他這一聲嚇得我條件反射將心里話直接問了出去。我在心里懊惱不已,正想著該如何搪塞他,他卻笑著說道:“就是上個月剛來伺候你的小丫頭,這幾天還一直照顧你的,怎么人家來了一個月你倒是連名字也記不住,真不知你這腦子里都裝著什么呢。”
見他沒有追究什么,我也就打著哈哈說道:“大概是前幾日落湖時,腦子進水了吧,倒是有些事都記不清了呢。這不今早就找不到我最喜歡的一支玉釵呢。”
許是覺得我的話很有意思,他輕笑著搖搖頭,道:“阿凝,你大病初愈還是好好休息為好,過幾日大哥再過來看你。”
送走了我這位大哥,我一下子癱坐在地席上,只覺得額上布了一層冷汗,背后衣服也被冷汗浸透,風一吹只覺得更加寒涼。
看了看身上這雙幼小的手,心里一陣發(fā)慌,感到無比的恐懼。
是的,穿越。
我從二十二歲變成如今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一切好像上天開的玩笑,我還是我。這還是自己的臉,還是自己的身體,只不過一切都換成了我十一二歲時的樣子。
當我照鏡子時經(jīng)常會有一種錯覺。
這到底是我的前世,還是我的今生?
本以為在這里的日子也就這樣了,不咸不淡,沒什么有趣的事情。沒想到這天早晨,我那冷面大哥過來看我,臨走時吩咐丫鬟帶我出去走走,說是透透氣有利于病情恢復……
呼——
在屋子里悶了好幾天,差點沒憋死我。今天好不容易得來的散步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我倒要看看這個名叫高麗的小國的王宮怎么樣。
我輕提裙擺向后望望,那兩個侍女果真把我跟丟了。
我搖著小扇子,緩步向花園里走去。果然還是一個人逛更舒服,雖然有侍女跟著會比較方便,但還是沒有一個人自由,至少不會這也不能看那也不能碰。
忽然,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不知是琴還是箏的聲響,我好奇的循聲過去。
我提著略長的裙擺一路分花拂柳,走得腿快酸死時,我終于看見了那個人。
我一邊暗罵那個將花園修得這么大的人一邊慢慢湊上前去。
因是逆著光,我瞧不清那人的面容,只知道那是個未加冠的年輕男子,一襲白衣毫不染塵,長長黑發(fā)用錦帶束在腦后。清風拂過,衣袂翻飛,感覺他像是要乘風歸去一般。
此時夕陽西下,殘陽耀目,余暉打在他身上,給他的白衫鍍上一層金光。而那一瞬間我仿佛覺得他像是一個神明……
我剛剛聽見的聲音顯然是他在彈的,大概是注意到我過來,他緩緩停下手冷冷地看著我,眸光深處是我所看不懂的神色。
我友好地笑笑,暗自琢磨著我是不是該說什么,可是我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就在我想說什么時,他冷冷地開了口,訓斥道:“你還有沒有個規(guī)矩,見到兄長不見禮,這是哪個教你做的!”
我不禁愣住,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眼前這個像神仙一樣的男子也是我的……哥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抱起琴,冷著臉沖我說道:“罰你三日內抄完女訓十遍,若是三日后沒完成,就永遠不許吃飯。”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徒留我一個人在冷風中凌亂。
第二日清晨,我側頭看了眼投進屋子里的陽光,正欲起身,卻不料頭昏沉得緊。我伸手一探才知道自己發(fā)著燒正病得厲害。
開口正要喊人,可喉嚨卻如火燒般疼痛,半句話也叫不出來,一面強忍著不適一面摸到小幾邊給自己倒杯冷茶,好歹潤潤嗓子。
這會兒門外守夜的丫頭許是聽見聲響,進門來瞧。一看我連件外衣都未披,遂過來扶我,擔憂道:“小姐,怎的不穿件衣服,若是染了風寒……老天,您身子怎么這樣熱?”
我側頭一瞧,正是那比晴瑛年紀略大點的丫鬟,名字我倒還記得。我由她扶著到內室去。許是生了病,我的腳步發(fā)輕,半倚在她身上。看著她擔憂的煞白的臉,我扯出一絲笑安慰道:“盈風,我沒什么事,喝些藥就好,大概是昨日穿得少了,叫風吹到了。”
她扯過錦被將我嚴嚴實實地捂好,語氣中透著些無奈,道:“小姐可別再到外間去了,這風寒之癥可大可小,算是疼惜著奴婢們點,您乖巧些等奴婢速速請了醫(yī)官來。”
我看著她冷下來的神色,乖巧地點點頭示意她放心便是。
不過片刻,盈風便領了醫(yī)官來,不像我想象中的什么懸絲診脈,那胡子白花花一片的老者伸手搭在我的脈搏處,然后抬頭仍舊沒什么表情的冷道:“小姐放心,沒什么大礙,不過染得是風寒罷了。”然后隨著盈風出去,吩咐一些事情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錦被里,頭昏沉得厲害。
中午盈風端來煎好的藥,我聞著那撲進鼻腔的味道,緊皺著眉,沒想到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不用喝藥了,這會子又要喝這苦的要死的藥。
盈風看著我的樣子,笑笑道:“小姐乖乖喝了藥,奴婢這里還有甜甜的蜜餞呢。”
我看著她明顯哄孩子的舉動,有些哭笑不得,一仰頭干了下去。
差點沒直接吐出來,這藥倒是真苦!
我直接把蜜餞搶過來,立馬放進嘴里一顆,果然甜膩的味道蓋過了嘴里的苦澀。
盈風看著我,微愣了愣,卻也沒說什么,掩口含笑著退下了,臨出去還不忘細細囑咐道:“小姐,您好好休息罷,有事便開口喚奴婢們。”
可還未等她拉上門,門口卻傳來一道清冷男聲,“吃過藥了?”
我剛躺下,未曾想又來了人,想著這聲音倒是挺熟悉的,卻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反正不是我那大哥,因為他的聲音總是沉沉的冷,這聲音倒是與他不同。
耳聽盈風開口道:“是的,二公子,小姐剛才吃過藥了。”
二公子?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