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往亂葬崗
- 這個游戲不太好玩捏
- 三鮮肉絲面
- 4154字
- 2022-06-03 11:09:00
“這鱉精又要去何處作妖?”
姬蘇雖隱隱擔憂,卻又不是他的對手,而白龍不可輕易出世惹人注目,他仍是當年的反賊之子。
他輕輕推開翁老頭家的木門,他正靠在床榻上背對著他,嘴里叼著煙斗吞云吐霧。
見來了客人,翁老頭慢慢轉過身來,瞇著眼睛說:“帶了幾具尸體?”
姬蘇聽聞這話,心頭涌上憤怒,卻還是克制住自己,問:“我第一回來,想知道做人皮面具的規矩。”
翁老頭將煙斗從嘴里拔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懶懶道:“哦,那價錢是兩倍。”
他見姬蘇沒意見,接著說:“一張人皮面具可維持特殊容貌10天,五具尸體和50兩銀子來換,老的、小的、孕婦的尸體不合格。”
這翁老頭還挺有“愛心”,姬蘇迫切需要這么一張人皮面具,去宮里面見皇上。
否則,他擔心云來客棧的伙計們都會有危險。
“死了有些時候的尸體能用否?”
姬蘇斷不會像鱉精一樣濫殺百姓。
翁老頭瞥了他一眼,道:“死亡時間超過七日的不可用。”
“好,我知道了,等我籌了錢來找你。”
姬蘇抱著臻臻離開了,那木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系統出現了翁老頭的信息。
【種類:人類】
【角色:翁老頭】
【背景:隱藏于世的易容大師,擅做人皮面具,性格古怪】
不是妖,只是個醫術高超的易容師。
而他手里的翡翠瓶子叫做化尸瓶,里面裝著稀有的能將尸體迅速稀釋的化尸水。
從禹縣到金陵走陸路少則需要20天。
姬蘇到時可以走水路,提前到達金陵城。
當下是先找到客棧住下來。
他抱著臻臻進了一家生意興旺的客棧,點了一碗牛肉面和一碟小黃魚干。
臻臻早就餓了,低下頭香香地吃了起來。
姬蘇一邊吃面一邊豎起耳朵聽著隔壁桌人的對話。
那兩人正是衙門當差的官兵,穿著衙役服頭戴紅帽。
“官爺,您們的面。”
他們將佩刀斜靠在桌旁,只點了兩籠肉包,吃得極快,神色匆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最近亂葬崗的尸體總是消失不見了,每回運著尸車去焚燒,坑里空空如也!”
其中一個衙役邊吃邊抱怨道。
另一個則挑眉小聲問道:“該不會是鬧鬼了吧?”
“你胡說什么呢?趕緊吃,雖說亂葬崗是空的,咱也得裝裝樣子過去焚燒。”
亂葬崗內都是被處死的朝廷欽犯的尸體,丟了可是重罪。
而百姓的尸體是沒有資格入亂葬崗的,他們都埋在距離亂葬崗不遠的東部尸山上,給拿去喂野獸。
顯然,兩名衙役隱瞞了亂葬崗丟了尸體一事,難道,又是鱉精偷的?
姬蘇轉念又想,鱉精今日才與他一同從崖縣乘船而來,不符合衙役說的近段時間。
偷尸體的肯定另有其人。
姬蘇吃完了牛肉面,在客棧住下,天黑之前,抱著臻臻前往亂葬崗。
說來也怪,這城里的車夫竟無一人愿意帶他去。
他們一聽姬蘇要去亂葬崗,都神色驚恐,擺了擺手,拍著馬屁股溜走了。
即使那里陰氣重,也不至于反應如此之大。
搭不到車,姬蘇只好趕去衙門。
他躲在衙門對面的巷子口,伸出半個腦袋看。
方才客棧里那兩名衙役正在裝車,準備前往亂葬崗。
板車里裝滿了待焚燒的新鮮尸體,正是上好的藏身之處。
姬蘇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看向臻臻:“該你上場表演了!”
臻臻心領神會,從他懷里掙脫,對著天空“喵嗚”一聲,就徑直跑了過去。
它縱身一躍,用爪子將其中一名衙役撲倒在地,弄他個措手不及。
“什么玩意兒?!”
旁邊那名衙役見伙伴被臻臻在地上蹂躪不已,忙捏緊了佩刀趕過去幫忙。
而臻臻敏捷的身影在空中閃現,將兩人耍得團團轉。
姬蘇乘此機會,飛速地沿著墻壁跑了過去,一躍跳上了尸車。
“呼!真他媽的臭!”
擁擠的尸車臭氣熏天,姬蘇看看身側兩具尸體,臉色青得像僵尸,渾身冰涼僵硬。
這感覺叫一個酸爽!
臻臻看到姬蘇跳進了尸車,停下打鬧,“嗖”地一聲爬上墻從屋檐上翻走了。
兩名衙役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盡管恨得牙癢癢,也不便耽誤時間跟一只貓較勁。
一名衙役走到尸車前,左看右看,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同。
于是兩人上了馬準備啟程。
姬蘇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成堆的尸體將他擠壓得變形,快透不過氣。
只想盼著尸車快點到達亂葬崗。
待尸車走出了城,姬蘇慢慢睜開眼,留意車子行走的路線。
臻臻忽然從城外草叢內躥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跳上了尸車。
而那兩個笨蛋渾然沒有發現,只是嘴里不停抱怨:“他奶奶的,這么冷的天,讓老子干這活!”
此時已是深秋,城外雜草叢生,濕氣很重,夜里更是寒冷。
據那兩個衙役說,禹縣城過去的秋天不似今年這般冷,地處低緯度,又能冷到哪里去呢?
今年的秋天格外反常。
姬蘇睜開眼,頭頂金燦燦的晚霞漸漸褪去,夜色一點點籠罩上來。
車子行得越遠,樹木變得越稀少,滿目都是荒涼的紅土地。
除了兩個衙役的談話聲、哈欠聲,野外蟲子聒噪的叫聲,就只剩下車輪均勻碾壓泥土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
姬蘇低頭看了眼臻臻,它就在身旁,靜靜地瞇著眼,整個身子蜷成一團,將鼻子埋在尾巴里。
一定是被這周圍的尸體給熏難受了,姬蘇心里說不清滋味,只是心底對臻臻又多了幾分信任和依賴。
“他奶奶的,總算到了!”
隨著一聲衙役的驚呼,姬蘇一下子精神起來,雙眼張開一條縫,靜靜觀察周圍的情形。
臻臻機靈得很,一看到衙役下馬,就火速跳下車,吸附在尸車背面,隱藏起來。
姬蘇仍舊不能動,他等待著那兩名衙役將他扔進亂葬崗中。
兩人下了車就開始行動,一人頭一人腳,一具一具地搬運,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沒多久就輪到了姬蘇,他被扔在坑底,身上被新入坑的尸體們壓得嚴嚴實實,重若千斤。
一路隱忍,一路苦苦捱到了禹縣。
姬蘇下了船,吐了一地嘔吐物。
船上尸體散發出的惡臭,他聞了兩天兩夜。
鱉精將尸體打包好,裝在他的蛇皮袋子里,捆得牢牢實實的。
他下了船,忽然想起什么,麻利地放下蛇皮袋,又蹦上船去,找到船頭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船夫。
“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
姬蘇遠遠看到船夫跪地求饒的悲慘模樣,鱉精蹲在地上正準備發功。
“不好!”
待他意識到鱉精想要干什么,立馬張開腿跳上船,橫在兩人身前。
鱉精被他打斷,剛才腮幫子里蓄的水咽了下去。
“滾開!”
鱉精沒好氣地一頭將姬蘇撞倒在地,他疼得在地上苦叫了兩聲。
捂著心口,抬起半個腦袋看見那船夫淚涕橫流,雙手抱拳,不停在地上磕頭,心中一陣悲慟和憤怒。
“還要殺人是嗎?我這就驚動城中百姓,讓他們前來捉你!”
姬蘇一拳砸在鱉精臉上,卻被他轉身用鱉殼擋住了。
“好痛!”
姬蘇揉了揉拳頭,鱉精再次蹲了下來,想要滅船夫的口。
“你去喊人唄!來一個我弄死一個!”
鱉精狂妄說道,王八眼里滿是嘲諷。
眼看他就要開始吐水,姬蘇捏緊了拳頭,在千鈞一發之際,對準鱉精的肛門,就是一腳。
它整個身子翻了過來,四肢不停在空中抖動。
“哎喲,你個小臭崽子!”
他憤憤地嚷嚷著,一個憋氣就將身子正了過來。
沒辦法了!
真的只有這一招了!
姬蘇從腰間掏出馴獸袋,召喚出白龍!
頃刻間,電閃雷鳴,白龍出世!
在空中形成一道道s型的軌跡,抖動著龍須,沖著小小的船只上的人兒怒號。
“這是……白龍!”
鱉精也是見過世面的,那白龍通體雪白,體型龐大,眼神自帶威嚴,正是上古神獸南海白龍。
而那個不自量力的小子,此刻卻穩穩地坐在白龍背上,操控著它呼風喚雨!
看上去如天神一般,頗為威風。
“唰——”
什么聲音?
姬蘇低下頭看,卻找不到鱉精的身影。
再伸著腦袋轉身看去,他早已背著尸體袋一溜煙跑了,消失在巷子口。
“可惡!剛才白耍帥了呀!”
沒想到白龍一露臉,那慫蛋就跑了。
姬蘇從白龍身上躍起,將它收入馴獸袋。
整片天空又恢復了晴朗。
船夫瑟縮在船頭,見姬蘇向他走去,害怕地往后一退再退,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姬蘇停下腳步,溫和地看著他說:“船夫你別怕,快快回家去吧,那鱉精應該不會回來了。”
見姬蘇沒有想殺他的意思,船夫慢慢地挪動步子,輕輕跪在地上給姬蘇磕了一個頭,噙著淚水泣不成聲道:“多謝你救了我啊!”
姬蘇連忙扶起他,囑咐道:“今日之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他堅定地點點頭,快速離開了。
此刻碼頭上還未開工,這里又遠離鬧市,方才城中百姓在家中看見空中異象,瞬間消失,都道自己是花了眼。
“不會又地震了吧?”
一名大嬸在窗臺曬著衣服,淡定地說道。
臻臻躲在草叢里,等待姬蘇處理完了,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你剛才的樣子有點帥。”
臻臻抬起頭看向姬蘇,想起他剛才駕馭白龍的威武身姿,竟微微紅了臉。
好在它臉蛋黑,紅了他也看不見。
“我平時不帥?”
姬蘇心情美滋滋的,這是臻臻第一次夸他。
白龍,給力啊!
自己一定要看好洗塵珠。
這邊事了,留下一艘空船停在碼頭。
姬蘇抱著臻臻沿著剛才鱉精逃跑的方向尋去,企圖找到些線索。
他跑得倒是快,七拐八拐的巷子,早看不到他的蹤影。
心頭正微微有些失望,忽然有了重大發現。
方才白龍騰空,濺了鱉精一身水。
那巷子里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了一串一串的王八濕腳印。
姬蘇沿著腳印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摸索去,生怕被那鱉精發現。
他捂緊了臻臻的嘴,貓著腰貼著光滑的墻壁行進。
一路越走越窄,這巷子就像一個迷宮似的,看不到出口。
也不知走了多久,腳印斷了。
姬蘇抬頭看向左側掩映著的木門,看上去頗有些年頭。
不大不小的縫隙正巧能讓他聽見屋內人的聲音。
他輕踱著步,將耳朵貼在門側墻面,仔仔細細地聽。
“翁老頭,怎么樣?我這貨多吧?你得多給我做幾張人皮面具!”
是鱉精的聲音,洋洋得意又尖銳。
他將蛇皮袋子往地上一扔,尸體都漏了出來。
他那袋子很是神奇,看著不大,卻將船上80來人都裝了進去。
血腥味瞬間從里面飄了出來。
臻臻皺了皺鼻子,將頭埋在姬蘇袖口。
“呵,十張!”
鱉精對面的翁老頭手拿著煙斗,吐著煙圈,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說道。
“你沒搞錯吧?我這可有83具尸體!”
鱉精不滿起來,提高了語調。
翁老頭冷哼了一聲,用煙斗屁股戳了戳桌子,辯駁道:“哦你以為我這人皮面具什么尸體都能做啊?你瞧瞧這些老弱婦孺,通通不合格!”
他拿煙斗指了指地上躺著的老人、婦女和小童的尸體。
鱉精沒了轍,只好妥協:“行行行,十張就十張,夠我維持人形好一陣子了。你趕緊給我做出來!”
翁老頭這才放下煙斗,在尸體面前徘徊了一陣,從兜里取出一個翡翠瓶子。
姬蘇將眼睛挪過去看。
他舉起瓶子,對著尸體輕輕倒下褐色的液體,尸體瞬間都消散成一灘灘的水。
翁老頭最后用瓶子將尸水收集起來,去了屋子的后院。
姬蘇將頭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
這畫面實在太惡心太殘忍,他的心臟狂跳不已。
為了不被發現,他躲到了屋子的對面小巷里,等著鱉精出來。
約摸一個鐘頭后,一位英俊的男人從木屋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長袍,頭發整齊地束著,眉眼俊秀,頗有仙人之姿。
若不是看到他手里還握著一沓厚厚的人皮面具,姬蘇簡直不敢相信!那家伙就是鱉精!
他春風滿面地離開了巷子,而翁老頭家的門在他走后自動閉合上,發出“吱呀”一聲響。
東海鱉精殺了李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