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語氣似乎當年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其中有很多的誤會。
那人顫顫巍巍的從懷里取出一個兵符,兵符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蝶舞靜靜的看著,走過去沒有說話的接過來,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兵符?”
“是的,這里的十萬士兵都只聽從這個東西、的命令,你拿去吧,或許日后會有用處。”看到蝶舞終于放下戒心,他高興地笑了。
“為什么給我?”
“算是,是,彌補……”脖子一歪斷氣了。
掂量著手里的兵符,蝶舞用手帕抱了起來,踹入懷中。淡淡的看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中年人,沒有憐憫,因為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做錯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哪怕這個人他有一萬個理由,終究他做錯了事情。
站起身正猶豫著要不要取下這個人的首級,外面突然傳來士兵的驚叫聲,“有刺客,蒲松將軍被人行刺了!”
門外立刻集結了士兵,開始四處收索刺客的身影。
“別猶豫,殺出去。”一時的猶豫耽誤了逃離的最佳時機,正猶豫著要如何脫身之時,忽然帳篷被人從帳外劈開,拉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蝶舞就往出沖。
蝶舞自然知道要殺出去,只是瞧著那拉著自己的那只手,一時間有些反應遲鈍了。
一個士兵突然撲過來,手中的兵器帶著冷風掃向蝶舞。
這才喚醒那停滯的思緒,這里現在這樣危險,腦子竟然短路的想些有的沒的?
避開冷風,揮動手中的長劍,像砍瓜切菜一般,與前面的黑衣人殺出了一條血路。
前面的黑衣人一直都在觀察暗中蝶舞的行動,可以說每一招都完美,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的,干凈利落。
難道一個人摔下懸崖,真的會因為什么事情刺激而發生變化嗎?
終于殺出了重圍,兩個人借著夜色,擺脫了那些人的糾纏。
躲在暗處的男子呼出了一口濁氣,偷瞄了一眼面前,沒有人追來這才放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險,還以為死定了!”
蝶舞站在靠里的位置,瞧著他,“師傅信不著我嗎?為什么你會跟過來?”
那黑衣人扯下面紗,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嘿嘿一笑,“師傅沒有給我任務,是我自己厚著臉皮跟來的,我可是師妹最忠誠的守護者,怎么能讓師妹在出什么意外呢?不過師妹怎么知道是我?”
蝶舞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冷聲道:“我記人都記住那個人的眼睛,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你的最特殊,我又怎么會記不住?”
她說的沒有錯,蝶舞從小都是低著頭做人,但是她看人都只看那個人的眼睛,因為笑容可以偽裝,神態可以偽裝,唯獨眼神偽裝不了。
人的眼睛看似都是一樣的明亮,但是細看你會發現他們的眼睛顏色還是有差別的,有的低沉,有的活躍,有的深不可測等等很多。
而楚南城的桃花眼集合了所有聰明人的神態,除了會放電之外,還包含了聰慧,機靈,機智還富有親和力。
其實如果忽略那些師門中關于他惡性的傳言,他還算是極品的帥哥,只是綜合起來之后,就成了披著人皮的色狼一頭。
“哦?南城倒是想聽聽在師妹的眼中,我的眼神是怎樣的?”他好奇心大起,湊上前嬉皮笑臉的瞧著蝶舞。
斜眼瞧著他,“詭計多端,見色忘義,玩世不恭的無賴。”
不再理會他,大步的走向自己的來時的山坡走去,卻沒有看到剛剛南城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真實笑容。
南城拎起地上的黑袋子,往身后一背,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師妹,你別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啊!”
楓林館掌門別院,蝶舞撓了撓鼻頭,瞧著云錦又開始踱來踱去的,瞄了眼一旁完全沒有禮數吃著水果的楚南城。
云錦瞧了眼黑色的袋子,捏著鼻子扇了扇風,一臉厭惡的使了個眼色給楚南城,那意思拿出去喂狗。
南城不情愿,可是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憋著氣息,拖著袋子離開了。
“師傅……”蝶舞想說她沒有完成任務愿意接受懲罰。
云錦伸手阻止了她的話,使了個眼神讓她坐下,聽她說。后者很聽話的坐在了南城剛剛的位置。
“和我預料的一樣,不過你能把這三個處理了其實就已經算是完成為師交代的了。”
“……”蝶舞不解的看著她,卻沒有問為什么,因為在傭兵殺手的世界里,他們只需要按要求完成就可以了,不必知道理由。
“不明白?”察覺到蝶舞不解的眼神,這孩子竟然沒有問出來,云錦再一次另眼相看了,忍耐力看來這些年已經練出來了。
蝶舞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你見到蒲松了嗎?”
“見到了,我、沒有殺他。”蝶舞如實交代了經過。
“這就是我為什么讓你去的原因了,其實該死的只是那三個見利忘義的上將而已,蒲松是有苦衷的,不過你這樣也算是給他一個警告了,我想日后說不定會為你們所用也不定。”
“我們?”蝶舞靜靜的體會師傅話中的含義,她做的每一步似乎都另有所指,在為什么事情做鋪墊一般。
“額,總之會有用的,我記得蒲松的女兒好像嫁給了帝都的一個貴族做正房太太,叫什么我忘了,不過那貴族好像叫羅比什么來著,反正繞嘴吧。”她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而是接著說:“星河那廝臨死前有沒有交代什么遺言?”
蝶舞從懷里取出那塊已經擦干凈的兵符遞了過去,“他把這個交給了我,只是懺悔了自己過錯,在我面前自殺死了。”
“執迷不悟的傻子,明明知道你娘心里沒有他,還要硬裝情種,這樣的白癡死了也活該。”云錦對于他的死很不以為意,沒有一點的惋惜之態,似乎只是有些氣惱。把兵符遞給蝶舞,“你拿著吧,這東西你我都沒有用,不如適時地時候把他交給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