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方教育社會學近著導讀
- 朱洵
- 6866字
- 2022-05-30 18:35:27
批判
教育和新自由主義全球化
卡洛斯·托雷斯
一 作者簡介[1]
卡洛斯·托雷斯(Carlos Alberto Torres),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拉美研究中心前主任,保羅·弗萊雷研究所的創會理事,以從事比較教育、教育政治社會學研究而知名。他在阿根廷的薩爾瓦多大學接受本科教育,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資助的拉美社會科學研究所(FLACSO)及斯坦福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并在斯坦福大學獲得博士學位,曾在加拿大阿爾伯特大學從事博士后研究工作。
托雷斯的關懷理論,重點在于政治和文化領域的內在聯系,尤其關注社會運動中具有多樣性與辯證性的權力動力機制,認為正是這一機制,使教育成為一個永恒沖突與抗爭的據點。他的實證研究關注全球化趨勢對拉丁美洲造成的影響,特別是阿根廷、巴西和墨西哥的高等教育。西方學界認為,托雷斯的理論和實證研究,促進了政治教育社會學這一研究領域的發展。
過去三十年間,托雷斯在拉丁美洲研究、教育社會學和比較國際教育研究中,取得了豐碩成果;在過去十年中,托雷斯以全球視角來考察人權、多元文化主義和公民身份等重大政治與理論議題,為爭取教育去中心化、使教育在全球化影響下保持獨立做出了貢獻;當前,托雷斯將全球公民的教育問題置為研究中心,致力于理解在巴西和阿根廷新興的民主政府的教育政策,以及近來興起的社會運動對教育所造成的影響。
二 著作簡介[2]
《教育和新自由主義全球化》(Education and Neoliberal Globalization)一書于2012年在勞特利奇出版社(Routledge)出版,是該出版社教育社會學系列叢書Routledge Research in Education 之一。這本文集以托雷斯博士學位論文中所提到的哈貝馬斯(Habermasian)批判理論及少量的女性主義理論為基礎,對弗萊雷政治教育學理念進行研究,雖然篇幅僅約5萬字,卻以其短小精悍的篇幅、獨樹一幟的理念而在西方學界中引起廣泛關注和討論。
托雷斯以《社會理論與教育——反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為導言,開門見山地將批判的矛頭指向了新自由主義和全球化。托雷斯是弗萊雷工作上的密友,這種反潮流的態度顯然深受弗萊雷的影響,在篇首他引用了弗萊雷的一段話,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再一次地我必須更新自己關于這個天真的、自然的、被疏遠的、正在遠離的世界的知識。所以將世界視為我認識論思想、批判研究的客體,視為自己警覺的好奇心。從根本上說,‘意識覺醒’(Conscientization)是我一點一點進入事實的本質后的一種警覺行為,使我面對可認知的客體能夠發現其實質。”
全書分為三個部分,首先是對新自由主義進行批判,其次暢想新自由主義的替代方案,最后用政治體裁傳記作為總結。在第一部分“對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批判”中,托雷斯從道德立場出發,將新自由主義定義為當代文化教育中最無益的現象,對西方國家對人力資本的官方態度進行了挑戰,刻畫出全球化對立、矛盾、沖突的肖像。他以世界銀行(World Bank)為例,討論了在第三世界教育改革中專門知識(Expert Knowledge)的卷入,批判地指出教育改革中外部援助和專門知識(Expertise)所帶來的風險。之后,又以美國新自由主義的教育改革政策“有教無類”(No Child Left Behind Act)為分析對象,從社會教育公平的角度進行了批判。在第二部分“從批判到烏托邦:轉向后自由主義全球化”中,托雷斯指出,州政府(the State)和教師工會(Teachers’ Union)的沖突交點在于視教育這一公共產品為獨有的(Particular)還是普適的(Universal),這一沖突在全球化中被更加激化,在此背景下,弗萊雷的教育法(Pedagogy)被作為典范進行討論,以探討批判社會理論與教育研究之間的關系,深化對全球化、教育和社會公正的轉化性學習(Transformative Social Justice Learning)的理解。第三部分“自傳作為一種政治教育抗爭”則是對托雷斯的一個訪談,他自述其工作與“教育、權利、政策三者關系”有關。作為移民到美國的拉美學者,托雷斯認為自己既是局外人、也是局內人。他把美國看成新帝國主義國家(Neo-imperialist Country),對外強行進行人文主義軍事獨裁(Humanist Militarism),作為新自由主義中心的美國,其對拉丁美洲產生了尤為重要的影響。托雷斯將對社會政策、戰爭、全球特權的深入探討作為自己的研究重點,并認為拉丁美洲為教育貢獻了解放神學(Liberation Theology)、弗萊德批判教育學、混雜文化學說、人權說等理論。
三 簡要述評[3]
主題與立場
該書從新自由主義的道德弱點入手,對其全球化過程進行質疑和挑戰,其核心論點是: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正將教育帶離其發展軌跡,使教育朝商品化市場主導方向發展,從而增加了剝削、社會排斥、不平等現象產生的可能性。在托雷斯強烈的批判寫作風格下,利用馬爾庫塞和黑格爾的理論框架,通過帶修辭色彩的語言,將美國霸權主義中分析性思維的缺乏、對戰爭和合規文化的頌揚進行展現,從而使全書主題呈現出二元對立的傾向:代表邪惡的新自由主義和代表美德的弗萊雷理論之間的較量。
這種價值觀的二元對立在教育中有尖銳的體現。新自由主義認為,教育并非公共事業,而是以市場為導向的私人事業,它和資本主義需求聯系更加密切,對勞動市場的需求更加具體;而弗萊雷、托雷斯等人則主張,教育是一種自由的、能增強自我認知、有助于自我解放的行為。在托雷斯看來,弗萊雷的“政治教育”觀點與全球化的話語霸權不同之處在于,充分注重意識和批判的重要性,強調社會變革的關鍵在于:要事先勾勒美好未來的藍圖,要注重教育在社會公正中發揮的重要作用,要建立完全與民眾要求相一致的領導權。因此,弗萊雷的理論是解決新自由主義所引發各種錯誤的良藥。這種二元對立不僅存在于宏觀層面上,也存在于一系列微觀層面中,包括建構主義和實證主義,公共和私有,邊緣和主流等。
托雷斯深受弗萊雷及其觀點“教育是傳遞真理、烏托邦、創造力、寬容的事業”的影響,他認為“教育是一種道德事業”,此立場既體現在他對拉丁美洲教育斗爭的看法,對世界銀行的評價,也體現在他運用實證主義、歷時研究方法和批判社會理論對不同教育方式的比較研究中,該立場將所有章節聯系在一起,對教育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進行評判質疑,企圖尋找出另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因而成為貫穿全書、理解作者的關鍵主線。托雷斯力圖完成弗萊雷的遺愿,想要徹底改造快速資本主義(Fast Capitalism)體系下的學校教育:“這些持反對意見的文章強調了理論對現實的重要性,我希望這些文章能夠為那些奮斗在前線的衛士有所幫助。”
從全書來看,托雷斯試圖通過具有道德優勢的真理假說,利用一種無污點的純化意識來識別、外化、并壓制新自由主義。書中所傳遞的反霸權價值觀很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然而,書中某些過于理想化甚至狂熱化的基調仍然值得警惕,而對解決方案的過于確信,也提醒讀者應注意到作者缺乏對全能主義及理想主義的反思。
對全球化的批判
全球化是一種世界規模的融合和集成,托雷斯在評判時直指全球化的內部矛盾及其多元化解讀,他大致描述了其輪廓:自上而下的全球化包括開放市場、私有化、減少國別、截斷公共福利,為經濟帝國主義打開邊境;自下而上的全球化涉及跨國運動和團體合并以對抗全球化、均質化及剝削趨勢;人權全球化則會與國家的啟蒙工程(the Enlightenment Project)發生沖突,以個體自由的名義對文化差異進行挑戰。自9·11事件之后,美國領導的反恐軍事全球化,原教旨主義對人權的侵害,危害著各種形式的民主。于此,托雷斯與新自由主義者一樣,認識到全球化與政治、經濟之間的必然聯系,然而與后者強調金融市場的協調不同,托雷斯強調弗萊雷式的草根民主團體的協調。
托雷斯揭示了自上而下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是如何通過跨國組織如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經合組織等,利用私有化、標準化、轉移、問責進程,對教育事業產生影響的。他將教育改革分為競爭基礎改革(測試制度,排名),財政基礎改革(高等收費教育,強調成本效益而不是公平),公平基礎改革(提供諸多口頭承諾)。[4]托雷斯認為,私有化的新自由主義議程是教育改革去政治化的關鍵,它可以削弱政府的干預能力。[5]新自由主義將政府和市場定義為完全相反的體系。市場原教旨主義(Market Fundamentalism)聲稱市場具有更強的適應性、通用性、有效性,會產生更多的問責責任。[6]宗教原教旨主義(Religious Fundamentalism)則意味保守政府(尤其是美國)始終未能解決全球社會的公平問題。
與教育工作者相比,經濟學家和世界銀行、經合組織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聯系緊密,他們以科學實證支持新自由主義,并在美國全球化政策中占據主導地位。世界銀行正是在要求地方推行“實證主義教學、學習、研究模式”、推進分權和私有化這一對雙生議程的前提下,推廣其“專業知識”,即將性別、種族、階級中立化的人力資本概念。這種偏好并不能自證成功,因為全人教育和性別平等等民主化政策,同樣也會推動經濟增長。美國的有教無類(No Child Left Behind)政策,則充分體現權威民粹主義(Authoritarian Populism)與自由市場道德相結合,以促進新自由主義的進程,其動機更多的不是要提高全民教育,而是為了在國際競爭中獲得人才、避免流失。
對新自由主義的批判
托雷斯對改革進行了重要區分,即旨在使經濟現代化、提升生產率的競爭中驅動改革,包括擴大教育參與、提高學習標準等;旨在響應財政情況,尤其是減少政府開支的改革;旨在促進公平的改革,如引導少數、弱勢群體完全進入人力資本網絡的公平改革。這種區分的重要性在于,當國家承受財政壓力時,改革在效率與公平之間將難以兼顧,國家將在競爭改革和公平改革之間進行抉擇。隨著新自由主義在世界范圍內的推行,全球化加速了競爭驅動、財政壓力、社會排斥。在這里,全球化成為一種“全球主義”的意識形態,顯然新自由主義在其中起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一方面,新自由主義政策的有效性與其靈活性相關,即對地方性政治文化及利益,具有高度的適應性。在此情況下,政策只能在效率和公平間有所偏廢,盡管兩者并重會對全局及長遠利益更有利。另一方面,這些政策也存在自相矛盾的可能,因為公共壟斷的私有化,將導致私人壟斷,由此民主問責就會喪失。作為一個實例,托雷斯在第三章中分析布什政府“有教無類”政策中指出,測試驅動的學校改進計劃,可能會降低標準而非提升水平,特別是當這些計劃與超強競爭相關,學校經費根據表現好壞而加以重新分配,而教師的自治權被空置時。支撐這一論點的實例是,拉丁美洲學校教育實力最強的古巴不受新自由主義政策的影響,國際學生測評(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的贏家芬蘭則拒絕對學校進行排名,這兩個國家都非常尊重教師對教育的自治權。而東亞國家雖然非常推崇校際競爭和測驗體系,但其政府會積極干預、避免市場制造出差學校。
托雷斯指出,新自由主義將國家和市場定位為對立的社會系統;[7]新自由主義改革乃是為了建立一種反中央集權的國家。新自由主義者制定有利于經濟市場的政策,加大教育競爭,為私有化、減少公共開支等行為進行辯護。在全球層面,這種反集權的意識形態,使外資進入新興國家市場被合理合法化,而通過全球學校排名,英美(Anglo-American)的教育規范被視為全球統一標準,現代大學體系中民族性和民族語言被嚴重削減。然而,這種反集權主義同時又是有選擇性的。當阿根廷遭受財政赤字時,華爾街和倫敦的財政部門可能會切斷阿根廷的國際信貸供給,而當美軍花費大量預算進軍伊拉克和阿富汗時,卻沒有這樣的顧慮。撒切爾夫人(Margaret Hilda Thatcher)將“自由市場和強勢政府”結合起來,使它們彼此相互支持,然而,其形式意義高于實際效果。市場和政府雙方之間的平衡,可以隨意愿而發生巧妙的轉移。新自由主義對政府和市場都有所偏好,這種偏好是什么,又由誰決定呢?
首先,在政治上,商業服務和媒體中的金融資本及其伙伴是新自由主義的主宰。二戰結束后的前30年,政府監管財政部門,但如今,在英語國家和西歐等新自由主義世界,政府卻深受財政部門管控。當政府執行社會民主計劃時,其信用等級就會降低,可見,民主政治已然失去了效力。如今,這種共識已在主要政黨中達成,任何政治家都無力改變,對其的反抗只會帶來經濟衰退的風險,堅持本黨意志則會使該黨下臺。因此,包括教育在內的各項公共事業開支,是由財政部門而非政府來決定的。這種情況與東亞國家尤其是中國有很大不同,東亞國家的公共事業開支仍由政府領導,在2008~2010年的經濟衰退期,除了日本以外的東亞國家,都增加了他們的教育預算,而在美國和歐洲,這只能是教育家的奢望。
其次,在經濟上,國際金融事實上是由以英美為首的非正式聯盟所領導的,該聯盟不僅支持本國政府的議程,還大力推廣其對人類境況的見解。一言以蔽之,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是曾經統領世界250年之久的英語國家的一種意識形態及技術-統治結構。盡管新自由主義的政策存在國別間的差異,但如同好萊塢和頂尖大學一樣,它們都能與英美國家的全球計劃相協調。以至存在某種觀點,認為應該動員新自由主義教育來阻擋中國崛起所帶來的競爭潛力。[8]正是在這一意義上,托雷斯對新自由主義的帝國主義、全球貿易的不平衡、英語國家的目光短淺非常敏感,他挖苦道:“既然美國學術界提出多樣性的概念,那么像我這樣不時提醒在UCLA和洛杉磯外面還有另一個世界就顯得非常重要。”
理論貢獻
在第二部分“從批判到烏托邦”談論對新自由主義的替代方案時,托雷斯突出強調了政治-實踐理論/研究辯證法,他深受弗萊雷“政治教育議程”(Politico-pedagogical Agenda)的鼓舞,認為教育者要將政府理論、公民理論、民主理論聯系起來以促進民主教育,將教育納入公民道德發展計劃中。從教育學及政治角度出發,托雷斯在書中做出了多方面的貢獻。
第一,托雷斯認為,對當前政策進行批判的前提,是要用建構主義(Constructivism)替代實證主義(Positivism)。這源自他早期對哈貝馬斯批判理論及對弗萊雷的研究,二者都對實證主義、經濟主義及人力資本理論進行了挑戰。托雷斯認為,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視角看世界會產生不同的邏輯,由此提出“方法多元論”(Methodological Pluralism)。批判的社會科學應考慮知識產權,但不應將知識的生產與知識的意義及價值相分離。和弗萊雷、杜威一樣,托雷斯將教育視為一種道德事業,對教育影響深遠的,并不是那些泛泛的道德準則,而是社會公正、個人責任、關心并尊重他人這類事關重大的倫理原則。[9]
第二,托雷斯對世界銀行及經合組織的國際專家概念提出質疑,指出他們無須對民選政府負責任,卻在為政策及貸款提供關鍵性意見。他引用了1989~1991年,時任政府大臣的弗萊雷,拒絕接受世界銀行貸款來為巴西進行課程改革的事例。他提出,作為世界銀行教育方案的替代,應該讓地方專家獨立地提出方案,在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兩者中傾向前者。在此,他提出從道德角度出發,解決地方現實/外來援助/研究和政府官僚之間的緊張關系。
第三,托雷斯提出一個在英語母語國家改革中忽視的問題,即教師工會在改革中的作用。其觀點是,自由民主主義將政府視為相對獨立的機構,代表國家利益,而將工會視為代表特定群體利益組織。然而,學校是塑造公民的場所,公共學校持續不斷地培育和發展著社會凝聚力。因此,教師工會反對教育私有化并非為了一己私利,而是出于公共利益的考量。教師工會并不是民粹派(Populist),也不是社團主義者(Corporatist),不以維護政府福利為目的,但其目的在于維護公共利益,其方式是為政策協商創造一個新的公共領域,向政府爭取更大的代表性(社會資本)并獲得公信力(政治資本)。
第四,托雷斯提出了邊緣化理論,利用葛蘭西和社會評判理論來“解構矛盾和霸權建構的前提常識”。文化在其中起到特別重要的作用,因為“所有文化關系都涉及控制和支配”。[10]他將臨界(Criticality)概念延伸為一種專注于批判和自我反思的否定評價,認為批判社會理論具有多種維度,因為人文科學提供了人文主義反實證主義(Humanistic Anti-positivistic)的方法,這種方法以歷史社會學,以及“與規范性理論(Normative Theory)相關的社會文化批判”為基礎。
第五,關于批判社會理論何以沒有涉及教育機構和政策,托雷斯歸因于學術界和教育專家的新保守主義立場(Neoconservative Positions),歸因于“流行常識”和實證主義科學范式的影響。要理解高等學府是如何被企業化、私人控制、成為創建國家“知識經濟”產業的一部分,葛蘭西的理論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對于知識分子來說,在傳授知識的同時也要不斷地進行學習,對知識的生產、重新詮釋和反思,深化認識,“將知識的核心內容掌握在手”,這就需要“對傳統的學識、知識、實踐進行批判”。[11]
第六,托雷斯提出,批判就意味著邊緣化。邊緣性是公共領域中政治協商的核心,作為一種烏托邦概念,它對剝削和壓迫進行了抨擊,作為一種政治立場,它對社會公正改革非常重要。“邊緣性理論既是一種主張重要規范含義的模型,又是一種有明確政治目標的分析模型”。民主困境是“教育主體”和“民主意味著全體平等參與的過程”這種理念的共同建構。但是,教育涉及將不成熟的個體,對成熟的社會成員的規范和生活產生認同的過程。這意味著,教育者必須對民主教育學主體進行培養。[12]
此外,托雷斯非常重視弗萊雷的烏托邦主義。他認為,教育是全球化政策環境中的一種價值主張,在全球化政策環境中,國家、全球政策、社會運動之間的關系已經發生變化,社會運動變得更加支離破碎,當社會媒體和教育進行變革時,二者的結合就成為關鍵所在。他希望教育可以為多元文化、多元語言、多元種族社會提供一個統一的目標,增強包容性,使大家可以團結一致,而無須過分強調“愛國熱情”。
[1] http://gseis.ucla.edu/directory/carlos-torres/.
[2] Torres,C.,Education and Neoliberal Globalization,London:Routledge,2012.
[3] Louise Morley,Simon Marginson & Jill Blackmore,“Education and Neoliberal Globalization,” 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 of Education,2014,pp.457~468.
[4] 原書p.17。
[5] 原書p.19。
[6] 原書p.31。
[7] 原書p.29~31。
[8] Naidoo,R.2011.“Rethinking Development:Education and the New Imperialism,” In Handbook on Globalization and Higher Education,edited by R.Kong,S.Marginson and R.Naidoo,40-59.Cheltenham:Edward Elgar.
[9] 原書p.36。
[10] 原書p.82~83。
[11] 原書p.88。
[12] 原書p.9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