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警局請了一天的假,雖然現在有一個很棘手的案件在我手上,但我還是堅持要請假回明月鎮去看看。
“好吧,張星,這個假我可以批給你,但是一周以內,你必須結案!”
“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我還不忘向袁世明敬了個禮,然后轉身就走了。
局長袁世明望著我的背影,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打住了。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拿上了一個粉色的手環和手機就離開了警局。
“誒?張前輩為啥每到七夕就要請假啊?他不是還有一個案子在手上的嗎?”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啊……”
“聽說啥?快快快,別賣關子了,快和我說說!”
“看見張前輩手上拿著的那個手環沒?”
“看見了?那好像是他女朋友送他的嗎?”
“是倒是啊,不過啊!送張前輩手環的那個女生啊,在張前輩高三的時候被一個販毒團伙給殺害了,聽說啊死的那天正好是七夕,張前輩還準備了一大束花呢!后來張前輩一直都忘不掉她,后來啊張前輩就考到了警校,一直研究著這個案子,一直沒有結果……”
“你們倆說什么呢?還不好好工作?”
袁世明下樓,看到兩個警員低估著,就喝聲警告著。
我開車離開了警局,往自己的住處行駛去。
“嗯?空調壞了?怎么溫度一下就上來了?”
在風口街的一個公寓樓外,我停好車,就匆匆上樓,找到了在明月鎮老家的鑰匙,又從保險柜里取了五萬塊錢放進包包里。
“差不多了,出發吧!”
我回到車上,想了想,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牛奶和保健品放在車上。
下午兩點,我已經駕車來到了明珠小區外,我下了車,往小區外的超市望了一眼,沒有看見許芳宜,便從車上提出牛奶和保健品就走了進去。
很熟練的就來到了一棟一單元二樓,放下牛奶,敲了敲門。
“伯母,開開門,是我來了!”
許芳宜打開一條縫,發現真的是我后才打開了門。
“我來了啊,怎么今天想起回來了?啊對,瞧我這記性,真是的,來來來,進來坐,拎著怪沉的。”
“好嘞,怎么伯母今天沒有去超市上班嗎?”
“哎,超市我交給我手下去打理了,現在就在家坐坐,晚上去跳跳廣場舞。”
許芳宜幫著我把牛奶和保健品放到角落,然后去給我沏茶。
“哎,對了,我,現在在警局的工作還行嗎?,辛不辛苦啊?”
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哪有輕松而言啊,現在犯罪分子也是越來越猖狂了,不過我遲早會將他們一網打盡,還青青一個公道!不說了,伯母,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別啊,再待一會唄。”
我搖了搖頭,徑直下了樓,許芳宜還想留住我,見我如此執著,便回到了房間里,卻看到了茶幾上放的五萬塊錢。
“這孩子,怎么說你才好呢……”
話還沒說完,許芳宜就已經哽咽了,哭的泣不成聲。
我上了車,摸著副駕上的手環,嘴里喃喃道。
“走吧,清,留戀太久就會舍不得的!”
我放下手環,啟動車子向自己老家方向開去。路上還買了點水果,順道還去買了些菜和排骨,準備給徐朝清做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萵筍肉片。
我將車停在后院的車庫里,原來這里是我父親停車的地方,自從我把父母接到星海城后就已經很久沒有用了。
我簡單打掃了一下,回到二樓,打開臥室,里面光線很暗,但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女孩的照片擺在桌子上,我摸了摸照片,眼角慢慢留下遺憾。
“青青,我好想你啊!”
我將照片放好,拉開窗簾,從衣柜里拿出整理好的被褥,將它鋪到床上,然后又躺了上去,感覺還不錯便又爬了起來。
“青青,走吧,去看看那里怎么樣了!”
我鎖好門,從車上拿出賣回來的水果,往外面走去,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就看向山坡上一個墓,那正是徐朝清的墓。
“青青,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你就在我身邊,但我還是每次來都會給你帶你愛吃的水果。”
我將那些水果依次擺放好,摸著手上帶著的手環,這次沒有喃喃自語,而是靜靜地感受著微風。
突然,我感覺到自己面前有一個人抱住了自己,雖然力度很輕,但我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該走了,青青,等我,等我調查清楚了那個案件,我一定會……”
我沒有把后面話說出來,而是轉身離開了。
我回到了屋里,將手環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又點開手臂上的納米手環。
“哎啊!憋死我了,嗯?回來了?還是這里舒服,沒有監控!”
從納米手環上出現一個六邊形機器人飛旋在空中,還抱怨著我不放他出來透透氣。
“你去看看伯母周圍安不安全,我害怕那些家伙又會盯上伯母了!”
“好吧好吧!那我晚上八點回來?”
我嗯了一聲就走進了廚房,那個叫九九的機器人也飛了出去。
空空蕩蕩的茶幾上就只有一個粉紅色的籃球手環放在上面,顯得是那么的孤獨無助。
我技術熟練,排骨和蔬菜很快就洗完切好了,輕車熟路的點火倒油。
處于夏季的煙嗓省最低溫度都是39度,下午五點大家都很少出門,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而我卻從來沒有開過空調,在我周圍的人都覺得涼快,給人一種待在冰塊旁邊的感覺。
六點過四分,我將做好的菜端上桌,準備了兩副碗筷放在桌子上,給自己的杯子里倒滿了酒。
“來,青青,這個是你最喜歡吃的,還有這個……”
我灌了一口酒,然后給我夾了一塊排骨,又夾了一筷萵筍放到旁邊的碗里,我邊喝著酒邊給徐朝清碗里夾著菜,自己就吃了幾口白菜豆腐,嘴里也喃喃的對在旁邊的青青說著什么。
酒喝的差不多了,我才慢慢開始夾起菜送進嘴里。
一個人喝悶酒醉的最快,吃了個半飽,我便沒有再動筷子,而是默默地盯著桌子上的菜。
晚上八點,我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了,碗筷已經放進水池里洗好了,沒吃完的菜也放進了冰箱里。
“哎,盯了快一下午了,啥事都沒有,都要把我給曬短路了!”
九九透過一樓我給自己留的窗戶飛了進來,進來后還不忘把窗戶關上,九九飛到客廳,發現茶幾上的手環不在了,便松了口氣。
“過來!”
一聲清脆的女聲在廚房里響起。
“不好!”
九九還想直接飛上樓,卻被清一把抓住。
“活膩了?我的話都不聽了?”
“沒……沒沒沒啊,姐,我只是想上去看看主人怎么樣了,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他睡著了,不過今天晚上我有一個任務需要你來完成!”
“啥任務啊,姐經管吩咐我,我一定盡全力完成!”
九九盯著站在水池旁的清,一身紅中帶青的長裙與周圍顯得是那么格格不入,水池上還帶著水,清這是才洗完碗在這里等九九。
“我今天晚上想要和小星成親,就是他們說的冥婚,想完成生前的遺憾!所以我需要你來做主持人,而且我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這好辦啊!那要不要我喊上我小弟一起?”
清一下盯住九九,眼神里似乎帶著殺氣。
“我要你小弟干嘛?給我練練手嗎?”
九九連忙搖頭,解釋道。
“不是的,姐,成親不是有人給你抬轎子嘛,那個事就交給我小弟們吧!”
清覺得不錯,便讓九九上去了,自己則轉動身子,身上的長裙則變化成了一身血紅色的婚紗。
九九來到二樓,打開我臥室的門,對著納米手環輕輕的喊了幾聲,從里面便飛出十幾個和九九一模一樣的機器人。
九九向自己的小弟們交代著清要他們完成的任務,還讓他們多帶一點能量出來,在馬路上生成了一個紅色的轎子,又讓清坐到轎子上,剩下的就全交給九九了。
前前后后忙活到了十一點四十分,九九覺得差不多了就慢慢的飛到我門口。
九九的觸手剛碰到我的手臂,我一個激靈,猛的就驚醒了,一把抓住九九的觸手,將他狠狠的砸到衣柜上,然后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另一只手摸向腰間,發現配槍不在,嘴里還習慣性的喊出了清。
坐在轎子上的清聽到我在喊自己,本來想沖上去的,九九的小弟們攔住上去的清,并把剛才的九九被我一把扔到衣柜上的事說了出來,這才讓清冷靜下來。重新給讓小九給自己戴好蓋頭。
“主……主人,是我啊,九九啊,哎呦,差點沒把我摔死。”
我眨了眨眼,看著從地面上飛起的九九,心中的戒備這才放下。
“你回來就回來,碰我干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喝聲斥罵起九九來,九九這是也苦也說不出啊,張罵了幾句,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禮服,還是新郎官的那種。
“走吧,我,有人還在下面等著呢!”
我還被蒙在鼓里,雖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還只是冰山一角。
我跟著九九下了樓,樓梯上被貼滿了氣球,天花板上也有,墻上貼著囍字,還有紅地毯,電視里也播放著羅密歐與朱麗葉。
九九推開門,示意我站到自己的旁邊,而轎子這時也出馬路盡頭抬過來,還伴隨著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主人,新娘來了!”
花轎停在家門口,那群機器人也賣力的敲著啰。
“新郎官,去把你的夫人牽出來吧!”
我腳步有些沉重,但還是走到了花轎面前,拉開簾子,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坐在里面,還蓋著紅蓋頭。
我伸出手,將清從花轎中牽了出來,兩人并排的走進家中,八個小九跟在我和清后面,撒著禮花。
進入屋內,兩邊的小九點開禮花,玫瑰花瓣從空中緩緩落下。
“有請新娘新郎官人場!”
九九站在樓梯下,為我兩人主持著,過了一些基本的過程后,也是到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我先生,你愿意娶……娶”
九九祈求的眼神望向清。
“可以說我真名!”
聽到這,九九才松了口氣。
“我先生,你愿意娶徐朝清小姐為妻嗎?無論是生老還是病死,無論貧窮還是疾病?”
“我!愿意!”
我沒有絲毫猶豫,只是緊緊的握住徐朝清的手。
“那徐朝清小姐,你愿意嫁我先生為夫嗎?無論生老還是病死,無論貧窮還是疾病?”
徐朝清也沒有絲毫猶豫,高聲的喊出了那三個字。
“我愿意!”
三個字不長,但聽著卻顯得有些憔悴。
下面的一群小九們鬧了起來,紛紛喊著“親一個親一個!”
而我卻沒有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那請新婚夫婦交換鉆戒吧!”
我聽到這,想起來自己并沒有準備鉆戒,望向九九,九九卻一直示意我往口袋里摸。
我從褲子口袋里找到九九準備的納米鉆戒,我單膝下跪,為徐朝清帶上了鉆戒,徐朝清也給我帶上了之前送給他的手環,不過變成了鉆戒大小。
“恭喜新婚夫婦新婚快樂!新婚之夜步入洞房!”
小九們鬧的更兇了,最后在九九的勸解下才安靜下來,自己玩自己的,上一次這么玩還是在那個宇宙勝利后。
我牽著徐朝清的手,往樓上走去,九九看到這,松了口氣,生怕那一環節出了問題,被清一巴掌拍死。
“青青,我記得上一次這么牽你還是七年前了,那時候你還是……”
徐朝清坐在床上,一直手握住我的嘴。
“新婚之夜,可不允許說這些啊。”
我摟著徐朝清的腰,另一只手慢慢掀開徐朝清頭上的蓋頭,露出徐朝清那雪白的肌膚和水晶般純潔的眼睛。
“和七年前一模一樣,你真是一點沒有變啊,青青!”
我邊說著,語氣也哽咽起來。
徐朝清為我擦掉眼淚,手一揮,房門便隨風關上了。
第二天一早,我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
“是夢嗎?”
我摸了摸手上,發現籃球手環正帶在自己無名指上,取下來才慢慢的變大。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我眼淚止不住的劃給我臉頰,籃球手環也變得暗淡下來。
“好不容易看上一眼,七年了,我都要忘記你的眼睛了!”
我哭的更大聲了。
而樓下,小九和九九們昨晚早就收拾好回到了納米手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