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茅北人這是動了真怒了,收回了在我腦門上畫符的手,撿起了地上的大印,接著一揮手。
不遠處的草叢忽然竄出了一個身影出來,這身影速度極快,剎那間就到了狗群中間,頓時狗的慘叫聲響起,幾只狗直接就飛了起來。
是之前的那只妖,從送了信到現在它都沒有出現,這應該就是茅北人的殺手锏了。
黑狗吠了一聲,狗類大軍紛紛撲想這只妖,但這妖的速度更快,雙爪一錯,幾只狗又慘叫著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身體已然成了兩半。
爭斗越來越激烈,狗類大軍雖然數量上有優勢,可沒有這只妖厲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了幾十只狗。
眼看著事情不對勁兒,黑狗又叫了一聲,圍在這只妖身邊兒的狗聽到叫聲紛紛后退,和妖拉開了距離。
黑狗猛然間向前沖去,妖也不甘示弱的拱起身體,兩道身影交錯在了一起,又快速的分開。
黑狗的脖子下面多了幾道傷口,現在不斷的滴血,而這只妖也好過不到那兒去,慘叫著在地上打滾,雙手接觸到黑狗血的部位不斷的冒出黑氣。
茅北人悄悄的捏了一張符,看樣子隨時就要偷襲。
我剛要提醒黑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里面響起。
“怎么睡著了?這地方不錯,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不錯不錯,這地方我記住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伴隨著聲音從草叢里面鉆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手機,一手抓著亂糟糟的頭發,一手在手機上記錄著什么。
這人看模樣也就二十來歲,身上穿著一件羽絨服,上面破破爛爛的,跟個要飯的流浪漢一樣。
這可是六七月份啊!雖然晚上溫度下降,可也沒有到穿羽絨服的地步吧!
手機屏幕的光線讓他的臉忽隱忽現,終于他好像是寫完了,抬起了頭看了看周圍。
詫異的看了看茅北人和我,然后轉頭看向地上的狗尸和那只妖,他臉色一變:“尸魔?”
他竟然說那妖是尸魔?
尸魔我當然知道,這東西形成的條件太過于苛刻了,一個人死了以后,如果這人的八字屬陰,恰巧附近有修仙的畜生,而且這畜生吃了這尸體的內臟,然后再鉆進身體里面修仙,這尸體就會成為尸魔。
而且尸魔一般不都是帶著腐臭嗎?
而且畜生修仙也是正道,又有誰會愿意成為尸魔呢!成為尸魔以后,靈智漸漸消失,最后的結果大部分都會成為腐尸,只有極少部分,真的修出了道行,再害幾個又是陰年陰月出生的人,再經過天雷洗禮,才能收斂腐氣,和正常人無疑。
就在這時候,大黑狗跑到了他的身邊兒,抱住了他的腿,一頓哼唧。
這人蹲了下來,摸了摸大黑狗脖子上面的傷口,心疼的說道:“怎么回事兒,我就睡了一小會兒,你怎么就惹上事兒了,這都受傷了,幸虧我帶了云南白藥,等我給你敷上。”
說完這家伙在羽絨服里面摸了摸,拿出了一個紙包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后捏出了粉末,慢慢的抹在了大黑狗的脖子上面。
茅北人終于還是開口了:“閣下終于現身了,呵呵,你究竟是誰?難道不怕我茅山……”
既然茅北人沒有辯駁,我估計之前我認為的妖是錯的,應該就是尸魔。
那人是誰?
感覺他十分詭異,剛才竟然在墓地的草里面睡著了,而且還帶著一只能驅動狗類的大黑狗,一眼就看出了尸魔。
這人絕對不簡單。
“閉嘴……”
茅北人的話音剛落,那人就呵斥了一聲,聲音十分的響亮,這一聲呵斥以后,連周圍夜蟲都仿佛受到了驚嚇,忽然間都不叫了。
茅北人臉色一變,手上的幾道符咒丟了過去,嘴巴念念有詞,這幾道符咒落在地上,一個個小人從地上鉆出,手中還拿著各種的兵器。
那人仿佛沒有看見一樣,還在慢慢的給大黑狗抹著云南白藥。
眼看著這幾個小人就要過去偷襲,我忍不住提醒:“小心……”
這幾個小人還沒有到那人身邊兒,就看見他揮手一甩,幾個小人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一般,一個個渾身冒著黑煙,慘叫著躺在地上打滾。
只是一瞬間,這幾個小人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只余下慢慢消散的黑煙。
茅北人的臉色又一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出來。
那人終于把藥給上好了,呼了一口氣,把藥包包好,又塞回到了羽絨服里面,這才起身看了看茅北人。
“你是茅山的吧!”
“哼,我乃茅山真傳弟子……”茅北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人歪頭看了看茅北人,“ 茅山的弟子第幾代?老成這模樣了還出來作惡,不怕天譴嗎?這尸魔是你弄出來的?”
茅北人被這話一堵,頓時氣的渾身都顫/抖了。
“你……”
“你什么你,尸魔形成的條件太過于苛刻,就算是天地自然形成,也不會聽命于人,這尸魔既然聽命與你,必定是你弄出來的,這尸魔還能保持人形,并且沒有一絲腐/敗的氣息,看來用的還是活人,茅山派什么時候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茅北人瞇起了眼睛,忽然間笑了起來:“呵呵呵,閣下見識淵博,但我茅山的事兒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茅山派的做法也不用你操心。”
那人點了點頭:“按說我也不想管你這事兒,可是你傷了我手下的狗,這事兒怎么算?”
“你的狗還毀了我一套法器呢!這又怎么算?”
“那就沒得說了,我的狗可比你的什么狗屁法器金貴的多,看你是個老年人,我也不欺負你,你給我跪下磕個頭,我就讓你離開。”
別說茅北人了,就算是我感覺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有些狂了。
茅北人聽了這話以后,忽然揚天長笑……
但就在他仰頭的時候,那人動了,他飛奔到了那尸魔的面前,一手按住了尸魔的腦袋,另外一只手往肚子上這么一掏。
一條黑色的小蛇被他掏了出來,現在被捏住了七寸,蛇頭亂擺,可一點都不敢咬他。
而尸魔的身體這時候失去了修仙的畜生,只是一個容器了,直接癱軟在地上,變成了一灘腐肉,一股難聞的氣味也飄了過來。